任凭怀北怎么劝,千默就是不肯去吃饭,看来只能给她打包回来。三人随意找了一间馆子,点了几道家常菜。面对面坐着,千默着实好奇景白为什么会在这里,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这样的话还是很难问出口。
璃秋看着怀北欲言又止的样子,立刻领会了她的心思,他没那么多顾忌,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心里好奇,但毕竟是别人的私事,除非他自己说,哪有这样问的。怀北急得在桌底下狠狠踢了璃秋一脚,谁料这一脚竟踢错人,回去的路上两人聊到此事,怀北方才意识到,尴尬、羞愤一股脑儿地全撒在璃秋身上,这已是后话了。
景白坐在对面,听到璃秋这么一问,有些愣住,仍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来新北出差,千默顺路,顺便送她过来了。”,说完,闷头往嘴里塞了几口白饭。
给千默打包了两份蔬菜,想她也没什么胃口。怀北的软磨硬泡下,千默应付地扒了几口,便搁下了筷子。阿嬤更是不肯张口,只能给她输营养液。
三人又待了会儿,不得不离开,台北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怀北将千默揽在怀里,一遍遍地强调着:“一定要撑过去,手机不关机,随时联系我,有空我就来搭手。”
眼看璃秋他们就要离开,景白也没留下来的借口,千默欲送他们出去,却被挡在门口。取车途中,经过缴费窗口,趁两人不在意,景白快速跑过去,给二老的账户里预留了十万台币。
回去的路上,两车一直保持十米左右距离。怀北不时向后望去,搅得璃秋一阵吃味,不满地说道:“后面有什么好看的,有那么帅吗?”
完全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怀北一本正经地问道:“景白有女朋友吗?”
“怎着!”
“你闹什么别扭!我在想他是不是对千默有意思?若是,可千万别学某些愣子,感觉这种东西,等着等着就没了。”,怀北故意瞪着璃秋说道。
怎么就引火烧身了?璃秋心里苦笑:天知道我等那天等了多久。
突然安静后,又想起千默来。曾经无数次被她邀请来九份玩,说阿公阿嬤也都很想见见她,结果每次都有各种离不开的理由,至今都未去过一次。如今见二老,两人都已躺在病床上。有些人,能见面的时候千万别找借口,因为再见,往往已不知经年何许,又或者再也不见。
回到内湖公寓,景白待在车里,迟迟不肯下车。他的心已被搅乱,大脑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千默的隐忍、独立,奔溃、脆弱,他全看在眼里,也看进了心里。不是没有付出过感情,只是像这样始于本能的保护欲,还是第一次。千默发来一条微信,关于账户里的十万。她已经问了一圈人,唯一的可能就是景白。
“我只是将工资预付给你,你可千万别辞职哦。”,半开玩笑地回应着,就怕千默有负担。
“谢谢你,我知道你在帮我,这笔人情先欠着。”,千默将工资卡里仅有的现金取出,准备先应付几日,谁料账户里竟多出十万来,有如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