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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昨晚,俩人终于把家搬完,从一个简单的行李箱丰富起来的家,收拾起来竟是想象不到的繁杂与劳累。新住所就在对街的另一处住宅区,为了省去长距离搬家麻烦,怀北最终还是就近选定了一套房,一年后即将博士毕业,到时再从长计议去留。房子依然是两居室,舍友当然还是千默。尽管分手后千默有逃离台北的意思,但一个人总该有点除爱情之外令自己愉悦的坚持,对她而言,音乐才是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忠实伴侣。

毕竟对生活了七年的地方有了感情,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千默已经自责了很多次:“都怪我的急性子,那么早就通知房东不续租。”,两人默默地站在窗前,尽管只是隔着一条街,但这个角度的101却再也看不到了。

就在刚刚,千默接到房东电话,说十分钟后到。怀北进了一趟试听间,出来就要走,千默一把拽住:“哪儿去啊?你不要留我一个人哪,万一房东起了色心怎么办?”

“大白天的,想啥那!第六感告诉我他会给你惊喜的,我去老地方喝杯咖啡,处理完来找我。”,不给千默纠缠的机会,说完怀北转身就走。

“办完一起去嘛,万一来的是个帅哥呢!”,隔着门,千默提高嗓门喊着,她知道怀北还没走远。

电梯里,怀北不断告诉自己:“如果再错过,也不必再见了,执念总有释怀的一刻,何不在今天?”

出大堂,向右手的巷子走去,树叶婆娑沙沙作响,起风了。

进大堂,向电梯右尽头而去,脚步轻重声声入耳,回来了。

铃声一响,门便开了,在他房子里住了七年,今天还是初次照面。千默见到璃秋的那一刻,有点恍神,总觉得面熟却又说不上口。一个劲地搜索着记忆库,以至于对方的话压根儿没听进去。

“感谢您这些年对我房子的照顾,家里一切如初,我已签字,如果没有问题,您在这边签名。”,璃秋摊开着双方合约,指了指相应的空白处。

“啊?!签字?哪里哪里……”,突然意识过来,千默一脸尴尬。

签完字,合上合约的一刹那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千默差点脱口而出:林璃秋!世界居然可以这么小,当年还猜测房东可能是个音乐人,居然说中了,怀北知道了肯定会悔青肠子,谁让她不多待会儿!

交接完钥匙,千默趁机和璃秋握了手,记忆突然回到七年前,那时候她的身边还站着笑尘。一时情绪而起,千默匆匆道别而去。

回到阔别七年的屋子,家里的摆设物件都没变,呆呆地立在客厅里,突然有种回到原点的错觉,一切还是零。走进试听间,那里曾是他的安全地带,一本书安静地躺在桌面上,有种刚刚放下的错觉。随手翻开几页,赫然意识到这是他未看完的那本,握着书脊快速翻去,一张旧照赫然在目。心有所托、情有所寄的感觉也许就叫做踏实,此刻这样的感觉终于又回到了他身上。轻轻捏起这张旧照片,女孩甜甜地笑着。透着光线,璃秋隐约看到一串字迹,翻转开去,简单四个字犹如平湖乱石,惊起千层浪,“来过--怀北”。

握着照片,夺门而去,电梯还在一楼,转身跑向楼梯。刚刚的女孩会不会是怀北?她为什么不相认?匆匆冲出大堂,女孩已不见踪影,回头保洁阿姨正在擦拭落地窗。贵人相助,阿姨指了条明路。

“小北!”,拽得太过用力,千默差点跌倒,璃秋喘着气说不出一句话。

“啊?”,有点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小北?你是说怀北吗?你们认识?”

意识到找错人,但璃秋来不及道歉,他急于知道怀北的下落:“她…她在哪里?”

“她在…….”,尽管一头雾水,千默还是如实道出。璃秋匆忙离开后,留下傻愣愣的她立在原地,浑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街角咖啡店,慵懒的猫依旧蜷缩在高架椅上。怀北沿窗坐着,眼睛一直盯着来时路,心却逃得老远。面前,两杯咖啡正缓缓地散着香气,只是对面的座位依旧空着。有段歌词真应景:

拿着你给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条街

只是没了你的画面

我们回不到那天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

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泪水盘着眼眶,心却格外明朗。时隔二十年,故人终因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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