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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留下讯号

在23楼公寓放下行李,窗外一片海,泛黄的街灯勾勒着瀑布湾的海岸轮廓。远处海岛上隐隐约约耸立着三座红色灯塔,据说那是南丫岛的三根烟囱。

心无旁骛,璃秋毫无保留地在这座城市留下一切属于他的讯息。医院工作之余,亦常常与管弦乐团合作演出,同时兼任多个大小乐团的指挥。更有心的是,他总会格外留意病历上的签名,同时也会把自己的名字签得格外清晰。他尽可能地参加义演,参与学校讲学,竭尽全力地在这座城市烙下他的印记。

共事的朋友常常约他出海或者喝上一杯,但他似乎总是被各种事情占据着本该闲暇的时光。已经逃避了那么多年,如今他不想再做缩头乌龟。

即使断片的过去和当下不能吻合,但他仍需要这个仪式,他要从迷失的岔路口重新走回现在。即使花非花、雾非雾,仍需要一句:“好久不见”。

“忙什么呢,一个电话都没有!”,景白没好气地在电话里抱怨道,“你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都像圣旨一样去执行。”

最近确实分身无术,璃秋心里有愧;“知道你够意思,酒会给你补上……东西有下落了吗?”

“好意思说!算哪门子朋友,到底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东西!”

知道还没下落,璃秋故意给他留足了悬念:“这件东西足以让你知道我去香港的理由。”

台北那边,怀北照常每日去医院上班,偶尔作为三助随主刀医师上手术室学习。除此之外,依然保持着摄影习惯。只是音乐会之后,又多了一个爱好,她迷上了街角的黑咖啡。

那个夜晚改变的不仅仅是怀北的小习惯,更多是千默的性格。

一个慵懒的周末傍晚,怀北突然记起那位景先生的电话。“默,你见过房主的代理人吗?是不是位景姓先生?”,不排除那是个恶作剧电话,怀北先向千默确认道。

“对啊,合约书也是他受委托代签的。你怎么会突然提这个人?”,千默已经在试听间坐了一下午。

“有一晚,他来电话问是否见到房东遗落的东西,但他又说不清是什么。你说怪不怪?”

“世间怪人多,不足为奇。”,千默叹了一口气,继续带上耳机,心思明显不在谈话上。

隔了半晌,怀北又探头问道:“默,想吃什么吗?晚上做给你吃。”,试图用第一次下厨吸引到千默的注意,最近这个丫头的话明显少了很多,似乎总怕她提到什么似的,躲躲闪闪。

“我们出去吃吧,省事。”,试听间里淡淡地飘来一句:“北,你喜欢吃苦瓜吗?”

“我不讨厌苦味,但我讨厌苦瓜,没得商量!”,怀北唯独对苦瓜没有一丝包容。

“你最近老出去喝咖啡,有没有可推荐的?”,千默似乎对苦涩的东西很有兴趣。

“确实倒有那么一家,走吗?”

于是,子沐迎来了两位客人,点了两杯黑咖啡。怀北已是店里的常客,子沐记住了她的习惯,额外端来一杯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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