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三人回了竹屋,欧阳轲却又独自一人回到了剑冢。
此刻,正拿着一壶酒,坐在第十层的一座墓碑前,用手拂去了上面的灰尘,缓缓的抚摸着墓碑上的碑文,一脸复杂的看着面前的三个字——大长老。
良久,欧阳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哎~老梁啊,我又来看你了,许久没来,你这身上的灰都沾了一身,来,喝酒!”
说着,把壶中的酒倒了一半在墓碑前,自己也是灌了一大口,一口酒下肚,也许是酒的原因,也可能是在故人面前的缘故,老人再也掩饰不住眼底的疲惫,话匣子也是打开了。
“老梁,当年......我们兄弟四人一齐创建万仞阁,这么多年了,老宋、老杨他们也走了,要是你们仨在底下遇到了,估计又在争谁的酒量好,谁的武功高,喜欢你们的女人谁比较多吧,以前你们就是这样。”
随即,欧阳轲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喝了一口酒,又接着说道。
“对了,老梁,弟媳的剑今天出世了,你就不用担心了,是我孙女取走的,她是个好孩子,善良、机灵,跟着她也不算辱没了水冰晶的名头。”
擦了擦嘴边的酒渍,又是叹了一口气。
“哎~近几年正值乱世,天下战乱不止,江湖纷争不断,此次放他们兄妹俩下山,不知道这个决定对还是不对,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俩了啊。”
“还有啊,我看我这身老骨头也撑不了几个年头喽!你们等着啊!等到了我再无挂念之时,我就下去找你们。当年可是说好了,谁都不许先上黄泉路,咱四兄弟要一起走的.....一起走......”
说到这儿,欧阳轲的情绪变得低落起来,没有了万仞阁阁主的威严,也没有了在兄妹俩面前的豪爽,慈爱,而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思念兄弟的老人。
一阵脚步声传来,欧阳轲立马收起了情绪,恢复了平日里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来者是一身墨色长袍,手拿折扇的欧阳文书。
“什么事?”老人淡淡的道。
只见欧阳文书拱了拱手,然后径直走向老人身前,从怀里掏出了一黑一白两张信封递给了老人。
“阁主,底下探子来报,子婴皇子带着玉玺正往灞上而去,疑似要向刘邦投降,您看......”
欧阳轲皱了皱眉头,打开白色信封,里面正是万仞阁的探子递上来的情报,和欧阳文书说的一般。
看完手中的情报,欧阳轲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意,用内力把白信封震成了碎片。
“荒唐!玉玺乃国之重器,岂可如此轻易送去他人之手,何况,这刘邦有意要一征天下,如此一来,岂不是自己把这江山送了出去?”
说完,又扬了扬手中的黑信封,看向欧阳文书。
“你看看,看看!许福这老东西!好好的待在他的夜宫不成了吗!送封信来,不知道打的什么歪主意!”
打开信封,欧阳轲突然沉默了下来,从一开始的愤怒,慢慢变成了惊讶,最后一脸凝重的抬起头,把信封又递给了欧阳文书,自己低着头沉思了起来。
欧阳文书接过纸张,细细的看向上面的消息,不久,也是一脸震惊的抬起了头。
老人见他看完,拿过信封将它也震成了碎片,随风而逝,两人对视一眼,一时无言。最终,还是老人先开了口。
“文书,据夜宫信上所说,玉玺行踪已暴露,被六国旧部所知晓,现在他们通通派遣了人手前往小石镇,准备半路拦截子婴皇子,抢走玉玺,不过万幸的是,他们也怕消息暴露,只派出了各自门派内的精英前去。”
文书点点头,接着说道。
“现如今最重要的是,玉玺不能落去他人之手,为掩人耳目,那些个老家伙应该不会出世,前往小石镇的大概是门派内声望较高的年轻一辈。”
欧阳轲听着欧阳文书的分析,用手揉了揉皱着的眉头,哼了一声,开口继续说道。
“哼!恐怕,夜宫将消息告知于我万仞阁也是不怀好意,这是想将我们也搅和进去啊.....”
“不过,谁将谁拖下水,现在还未可知呢!”说完,欧阳轲脸上带着一幅算计的神色,出了剑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