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午后,不过,天有点阴。
曼森卧在家里的沙发上看书,与其说看书,不如说睡书。
曼森睁开了眼睛。对法斗说,“妈妈呢?”
法斗动了动小短腿,就蹭过来了。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嗷呜呜呜”
曼森把猫猫和狗狗揽进怀里。努力地感受着活体的温度。
瓶子是一朵花,一朵,只能用爱灌注的花。没有爱,她会凋零,凋谢为零。
曼森,能给她的。只是异国的爱恋。
瓶子终究也是要落叶归根的,即使她还需要开花。
瓶子去了一家影视公司。一边是大公司的小编辑,另一边,是艺术展览上小有名气的大师。
瓶子没法再爱了,她开始挑剔,求爱的男人里,始终无法跳脱出一个赤身裸体爱着她的人,一个完整的,专注的性感男人。
“我都有点怀疑人生了”。瓶子用勺子不断搅动杯里的奶昔。瓶子对面烫着大波浪的女人在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纤瘦的手,和瓶子似的。
“那就别理呗,总之这样的臭男人,总是躲在他们奢侈的香水包装里,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吗。”
瓶子在吃这方面,最遗憾的事,莫过于不能碰触可可,偷腥的人,会受到惩罚的。
还在意大利的时候,瓶子买了一块拿破仑,撇开所有矜持,在自己的公寓里,贪婪地吮着。
直到她脖子上起满疹子,呼吸急促。
她没想拨求助电话的,可她求生的本能告诉她该这样做,她本可以给房东太太拨过去的,可她拨给通讯列表里最后一通记录的人,曼森。
“我过敏了。帮帮我。”瓶子已经摊在地上了。冷汗也爬出后背。
高大的男人不停地敲门,“喂!瓶子小姐!”
“瓶子!”
瓶子就这样嘴边还挂着巧克力沫,歪着头,被曼森紧紧地抱在怀里。是小题大做了。
可恋人之间,不就该这样吗。瓶子有点飘忽不定,她一直都没有拜托过曼森照顾她什么的。一切似乎顺理成章了。
瓶子清醒了,症状也消退了不少。
“你知道的”,瓶子故意虚弱地说,“我无法离开你。”
曼森的手从后面托着瓶子戴着的帽子,“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呀好呀。”瓶子可爱起来。
曼森正是喜欢这里。
“谢谢你”,曼森用别扭的中文。
瓶子错愕地看着曼森,“谢我陪你看场电影度过你无聊的一天。”
“可以这样理解。”
曼森做了一个很绅士的动作,把瓶子邀请到座位上。
大病初愈,瓶子就在黑幕里,和曼森做着很多小情侣会做的浪漫事,kiss。
曼森给瓶子的,已经够多了,多到瓶子开始躲他了。
曼森,如果我能坚持喜欢你超过三个月,我想我就是爱上你了。
瓶子始终是瓶子,不经摔。一摔就要碎,曼森最擅长的不是制作,而是修补。
曼森一直会去那家餐厅,好像那个小店员在不在,他都会安心地喝完咖啡。
然后突然灵光一现,就想到下一次私人定制的模型。
可他始终无法仅靠自己完成。
曼森知道那种美,是惊鸿一现,是难以复制。
这是东方女人的美,矜持的美,含蓄的美,初露的美。
曼森脱光了衣服,贴紧瓶子的身体。就仅仅是贴紧,就让他难以维持自己的平和了,可他们终究是平和地激进着。在婚礼的晚上。
“你知道为什么是现在吗”,瓶子柔软的手指撩着曼森柔软的头发,边喘着气。
曼森深情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瓶子说,“你想把最好的自己展现给我。”
瓶子笑了,“你只说对了一半。”
“最好的我跑哪里去了我都不知道,但我只知道,把珍爱留给真爱,这才是最珍贵的。”
......
曼森搂着背对着自己的瓶子,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
热烈庆祝曼森回归中国一百三十天!
瓶子戴着小礼帽,穿着吊带裙,一边肩头泛红。
“傻瓜,是一年。”
瓶子似懂非懂,一把扑到床上去。“你是不是跟着我回来了。”
“你怎么过的这几个月啊。”曼森的胸口被小拳头击了一下,瓶子俨然是典型的东方小女人了。
瓶子坐了起来,“汉斯和贝克呢。你把它们呢。”
“宠物总不能过海关吧。伤心。”
曼森把手搭在瓶子的肩膀上,摸着泛红的那块。
“在霍比那里。”
“霍比。啊哈。成为大叔的伙伴也不错,不过汉斯肯定会越来越胖。”
瓶子在意大利的心,算是彻底落下来了。
是曼森抓住了她,一次又一次。
曼森退掉自己的房子,住了进来,空荡的房子,变得有点罗曼蒂克了。
一对小情侣,忙来忙去,在房里房外。
“我要给你意大利的家,还有中国的家。”
曼森总是笨笨地说汉语。好像某地的方言。可是按他的声线,又是独一无二的一种。
吸引着瓶子,牵着瓶子。
“所以我一直觉得你脑壳有问题。”瓶子抱起一包毛衣。在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装满文件的包。
曼森有点不解。“我在中国没有私人医生。”
“不不不,先生您,为什么要住在我的楼下,还从来没让我遇到您呢。”
“哈哈哈。”曼森笑了起来,掐了一把瓶子的脸,“因为爱情。”
“妈呀,我要吐了我。”瓶子当然没说出口。
哒哒哒,踩着拖鞋跑上跑下。
至于曼森怎么怼的瓶子,还得从上一周说起。
瓶子要出门了,下午有个展会。
瓶子熟练地化妆,三分妆,七分保养。戴好耳环,踩进一双灰色的小高跟里。
哒哒哒,出门了。
瓶子没有车,她也不会开车,也不想开车。她总怕自己把持不住,分辨不清。坐着行走,确实不算什么好事。不过比站着走快多了。
瓶子想打计程车。站在街边,看着手机报,边看新闻,边看时间。
九点三十三分,一辆咖色的轿车驶来,嘀
嘀
好像在给瓶子打招呼。
“瓶子小姐上车吧。”是人工智能的声音。
瓶子呼了一声。以为是小区里的熟人。
可是又想了想,没见过呀,就问,“去科华路吗。”
司机卡着墨镜,戴着瓜皮帽,打了一个手势,ok
瓶子很开心,笑着说,“麻烦你啦,下次请你喝奶茶。”
“是咖啡。”
司机跟着英文导航。兜了一个大圈子,才把瓶子送过去。
瓶子看了时间,和气告诉他,“谢谢你带我逛这边。”
瓶子就是这样,生气的时候就保持微笑。
这样她就不会被看穿了。
“下次,一起喝杯咖啡吧。”
瓶子下意识记了一下车牌号。
展前再次确认工作很好做,瓶子只需要,补妆继续下午的开幕式就好了。
觥筹交错,瓶子笑着。步子稳稳地踩在米白的地摊上。
微醺的瓶子举着酒杯,往后台走去。一个男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个男人,唔。
太像了。
“曼森?”瓶子念叨了一句,加快了步子。想拍那男人的肩头。
“嗯?”男人回过头。
“瓶子小姐。你还好吗。”
“很好,也祝你好。”瓶子举起酒杯示意。男人也点头让瓶子走进后台。
不是曼森。
怎么会是呢。哈哈哈。瓶子笑了起来。
穿上外套瓶子拉起包包,给工作人员示意。“我先走一步哦。”
瓶子走出大厅。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夜空也没有挂着星星。瓶子想给曾妍打电话。
“喂,办的如何呀。大美女。”
“我给你说,展会上有一个人,很像曼森。”
“喂,瓶子,你肯定是喝多了。”
“我没有,现在清醒得很呢。”
“跟我来。”瓶子的手一下被走上来的陌生男人抓住了。
“先生,喂,妍儿,我先挂了。”
瓶子,准确的说,是被扔到了车里。
瓶子要尖叫了,可她没有,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谁,男人要俯身关上车门的时候,瓶子用手挡在中间,奋力地凑到男人跟前。
“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瓶子有点生气了。
男人把车门推开,摘下瓜皮帽,单手把瓶子搂在怀里,微卷的头发一下就垂下来了,扫在瓶子的脸上。
瓶子推开曼森,“别淘气了”,像教育小孩子似的。
“我请你喝东西。”瓶子擦了一把眼泪。
男人回到驾驶座位上。
你为什么哭
因为太高兴了。
瓶子在后面打开车窗,探出头来,欣赏着窗外的夜景。准确的说,是她前面的这个男人。
“别问我为什么这么平静。”
瓶子拿着奶茶,逗着杯子里的西米。
Imissyasomuch.
瓶子从微笑,到开心的大笑。这把解锁钥匙,就是曼森。
米兔兔。瓶子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咖啡也好喝。”咕噜咕噜一饮而尽曼森又来了。
曼森帮瓶子拿着包,被穿着高跟鞋的瓶子牵着跑起来。
跑着跑着,瓶子停了下来。
“阿森,我变了吗。”瓶子转了个身,红色的礼群也转了起来。
曼森用手机抓拍了一张,拿给瓶子看,“变单薄了。”
“所以我跑来中国,让你有的靠。”
瓶子挽起头发,刻意让曼森看到她的耳饰品,是曼森为她做的。
“我们开始结婚吧。”
“从现在开始吗”
曼森好像做好了准备。
“好呀”,瓶子的肚子里积满了水,跳不起来。开心地点头,像一个幸福的小女人。事实上她就是。
下了车。瓶子问,“你住哪啊。”
曼森说,“在你脚下。”
挺有趣的回答。瓶子等曼森停好车。
这天晚上,瓶子没有乘电梯到20楼,到19层,电梯停了下来。
走廊里空荡荡的。
曼森突然单膝下跪,仰起头深情地望着瓶子。
“美丽的瓶子小姐,您愿意嫁给我吗。”
“无论贫穷与否,健康与否。”好看的手递上来一个白色的信物。
“我愿意。”瓶子接过曼森在咖啡店用餐纸编的戒指。
拉起曼森,边走边说,“那曼森小姐,你愿意做我的私人司机吗,”
“无论雾雨雪电,春夏冬秋。”
“Yes,Ido.”曼森抱起瓶子,在走廊里转圈。
“小心呀你。”
砰,门合上了。只剩下两个人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