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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死无生

携一帘云袖,扭转情愁;浮华落寞,涅灭无望与渴求;蛰伏青弦断微风,蓦然回首;惺惺相惜,只道云烟依旧。

——题记

乌云渐渐靠拢过来了。

牵着风,抱着雨;卷着雷,搀着电。

而尽头的黑暗,已经开始攻城掠地了。

她颓废地躺在一个幽闭的黑暗里,静静等待着,等待着那份独属于她的礼物,那份无法言说的恐怖——

死亡。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她紧紧闭着眼,滚烫的泪从颊边掉落。

时间,像一把优雅而又无情的雕刻刀,在自然的历史上铸造着一个又一个奇迹,又在沧桑的岁月里卷走了一片又一片光明……

25世纪初代。

在这时,我们“亲爱”的地球,已经完全将她全部的精力耗尽;而曾经她抚养的人类已成为庞大的星系扩张民族。

人类已经从一个懵懂的科技初学者,飞速蜕变为银河系的殖民者。人类科技文明的高速发展真的堪称奇迹,怪不得在21世纪10年代前期,玛雅文明对世界做出一个精准的预言——从此刻起,人类将探索出一个疯狂的时代,一个崭新的纪元。

所以,曾经在科幻电影里无数次主导荧幕的变种人化身为现实——虽然在21世纪初人类科学家曾有过那样的技术,只是迫于维护当年的世界和平,便把这项基因技术湮灭了;而在22世纪初,随着人类发展的高等科技,随着人类无限膨胀的欲望,变种人这个名词又在人类中居首,从而促使疯狂的他们,在机密条件下,终于非法研制出了人类历史上最杰出的第一代变种人——也称“新人类”——夜罗(YELO)。

夜罗(YELO),诞生于22世纪末,年代不详,她的出现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里程碑;她的出现使人类基因科技水平又上升一个阶层。她是新星子时代的一代天骄。

具有超愈合、善借力、通变隐、速光阴,预未来的“幻想”异能,无与伦比;与之前研制成功的强化人不同,在基因上融合了不确定外来宇宙物质,可以说能研制成功多属于侥幸,学习能力、适应能力、暴击能力以及精神素质都极强。这样一个成功的人造超自然物种,自然就被人类拿来当做殖民扩张的生化武器了。另外,研究组里规定,不对研究机构以外任何人公开,当然,也包括她本“人”。她名义上的封号是目前银河系人类最强组织——G-空宇舰队的“特等杀手兼特工”,外号:独绝。意思是举世无双。在今后的银河系扩张计划中,她发挥的作用是毋……

夜罗缓缓合上资料。

“……怎么啦,罗?你没事儿吧?”无念瞥了一眼,轻轻问道。她刚见夜罗神色不对。

“没什么啊,只是看看。”夜罗若无其事地将资料摆回原处。为什么人类的进化资料会在这里出现?

“罗,你——看到了什么?”无念有些好奇道。她伸头望了望,却被夜罗一个深幽幽的眼神顶了回去。

“呵哈……”无念尴尬地笑了笑,“那个……解决提坦人你去吧,我真的还不习惯那种血腥的场面……我去取文件。”无念边诺诺道边急着要走。

夜罗轻轻叹了口气,喊住无念:“提坦人已经被我解决了。”

“啊?”无念略显震惊。夜罗不过比她早到提坦开普星十几分钟,就把星球上的提坦杀光了?

提坦开普星。在银河系的坐标为(AA75004,84905J3X3)。是中央人类银河帝国扩张计划的重要攻略对象。但至今为何不派遣FBI等等超强组织对此星球上的人进行例行剿灭,是因为提坦人的武装力量进化的比人类完善,基因中有一些人类最缺少的微量元素,这对脑部进化有着决定性的作用。不过可喜的是提坦人的“图书馆”馆藏中隐蔽地放了一些进化资料(但很分散),根据人类现有科技证明,最核心的进化资料在提坦开普星背面人群集中的城市图博馆。防御指数高,难度大到无法想象。所以对此束手无策。但是,自从研制了夜罗后,人类的科技军事发展有了突破性的飞跃,理智再也困束不住野心,人类蛰伏了几千年的兽性疯狂爆发,像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提坦人为何总是对人类的进步了如指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人类的历史早被提坦人记载在他们的眼里。

星球表面,只是一个伪装的文明。

这就是人类所渴望的提坦人的特殊之处。

夜罗不算人类,所以提坦人根本没有应对之策。

——当然,夜罗……并不知道这一切。

“不不……你……他们……完了?”她和她是多年的搭档,可每一次执行任务夜罗总会让无念大吃一惊。

“是的。解决了跟此次任务有关的提坦人。”夜罗还在心底默默地思索刚刚看过的文件。事实原来是这样啊,她刚刚真想把它全部烧掉。然而这是任务以外的行动。

“不……不可能啊……”

“嗯?”

“罗,你可能不知道,这算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任务啊……”

“然后呢?”

“按道理来说,是很难很难的任务。可你……你……竟然完成得如此迅速。”

“那我去取文件……”无念在惊讶中又要走。

夜罗从背后抽出文件,低低地道:“这我也拿到了。”

无念心里咯噔一下。转而欣喜地嚷道:“唉,小罗罗你真够牛的,不知道哪一个人还能像你一样的……”说完,她便从夜罗手里拿文件。

夜罗本就不太好受,不想负担什么,便默默把文件递给她——

“无念!小心唔——”夜罗猛地把无念扯到一边,对正面而来明晃晃的刀迎了上去……

……

一段惊悚的死寂。

“啊夜……夜罗!”幽灵般的血珠攀洒在无念的脸上,妖艳又诡异;还夹杂着一种来自暗黑的恐惧。

无念还陷在刚才的震惊中,脑袋晕乎乎的来不及反应,夜罗的人就已经替她挨这么一刀了。可笑的是,她未看清那个袭击人的影子,夜罗就已经敏捷地将他脖子一扭,用刀柄反向捅进那人的胸部。那个可怜的提坦人就这样升天了。

总是这样。总是夜罗奋不顾身地替她遭罪。可自己又无能为力,只能边赌气边心疼。无念稍微有点受伤而十分感激地看向夜罗。见她捂着胸口,血从疏松的指间滑落……

“还还好吧?”无念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合适,刀正好捅心脏上了还好个鬼啊!

“可以,还好。”夜罗面不改色地慢慢把刀拔出来,冷静地回复无念,把刀缓缓从心口拔出,摇摇晃晃地后退了几步。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无法冷静下来思考?为什么不知不觉就挨了这么一刀?为什么她的行动能力变缓?为什么那个提坦人没被杀掉?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切?为什么有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念咧开嘴,像要哭了的样子。是啊,她也想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头越来越重,脚越来越轻;身体里有两股未知力量不停摩擦碰撞;冰与火的交融,每一个细胞都在互相蚕食……好痛……原来是这把刀……

“咱们赶紧回总部吧!救你……罗……其他什么的别管了,我去叫飞船……”无念慌慌张张地跑向夜罗抱住她道。结果在慌乱之下飞船怎么也召唤不出来。“啊——破玩意儿怎么办怎么办——你你……不要有事儿啊……”即便从前夜罗受过伤,但一会儿就痊愈如初,即便无念每次都很奇怪,但她十分相信夜罗惊人的能力。可这一回夜罗为什么没有躲开,无念是真的感觉很不妙。

黑紫色的血,在地面妖冶的裂开。顺着晶莹透亮的地板缝隙,向四周蜿蜒蔓延;宛若朵朵摄人心魂的曼珠沙华,一种惊心动魄的彼岸花美。煞是好看。像是婉转动人地叙说着那一个个阴冷惊险的故事……

“……用我的。”夜罗带血的右手一挥,身后出现了愈变愈大的“时速光音”,“顺……便……把那把刀……带上。”

35秒后。柯达诺亚小行星带中部。CSMB基地总部。

“哦。伤了那就治。”CSMB-0627执行官Pataya听了无念的话,轻轻地笑了笑,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夜罗有超愈合的能力,并且自身素质也很好。所以恢复不成问题。况且……他们已经研制出了第二代变种人了……

“可是那把提坦古比刀上有我们目前一无所知的宇宙辐射物质,……根本分解不掉!还有很多的致幻致缓分子,这也是夜罗为何没有察觉躲闪不及的原因……夜罗身上还有个心洞……你……你不能见死不救!”无念十万火急地喊道,差点哭了。

“……让她去做个任务吧,也许好了呢。我们还要对这把提坦古比刀进行高等化学分析。”执行官Pataya漫不经心道。审判长已经告诫过他了,如果重伤,不能自己恢复好,就别管她,临死前再尝试做一个顶级困难任务,让她自身自灭。

“她受重伤你还要让她去跑?!那狗屁东西不能让别人去做?你作为一个人类,一个统领,有良心吗!!!”无念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请注意你的言辞,下士。我没有责任保护好她的安全。良心……你觉得人类星际殖民有良心?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自然规律。任务失败不流放她就不错了……”执行官Pataya无聊地看着自己的指甲,根本不当回事。

“你……你这个……她她完成了……”无念气得牙齿直打颤,说不出话来。

“夜罗……接受……这个任务。”夜罗出现在无念身后道,那声音都痛得变了调,还试图不让人察觉出来。

“夜罗……”无念皱着眉转向身后,鼻子酸酸地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躺着歇会儿吗!”

夜罗对无念笑着摇摇头。右手无力地捂住左胸。

无念心想,可恶,那把刀,怎么那么有杀伤力。

“什么任务?”夜罗转头,镇静地抬眼望向执行官Pataya。

执行官Pataya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思索一下,打开便携浮屏,找到法则,注视着道:“……七度宇宙,自主找到勒西塔星的坐标,在不伤人的情况下把勒西塔星人的进化档案带回我们的三度宇宙。这很危险,你是否能够完成?”Pataya挑眉望向夜罗。迄今为止,没有人成功去过其他宇宙。据说只有一个人尝试精神链接过,失败了。无念咬牙切齿地想,又是进化档案。要知道,去都难,更别说去高等文明勒西塔星偷取文件还要带回来了。这不是瞎扯吗。他明显是要置夜罗于死地。

“能。我……这就去。”夜罗似乎忽视了无念担忧的眼神。“不!不可以!夜罗!你听我的!不可以!不……”无念大声喊叫。执行官Pataya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把无念拉走,无念被八个人绑住,仍挣扎着,她撕心裂肺地喊:“夜罗!你不可以!别……没有你我怎么……”护卫队猛地一记手刀将其击晕后,无情地拖走了。

夜罗垂下头,眼里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是啊,从小在杀戮中长大,她们两个在无数次“地狱”中逃脱。

时间的尽头——多曼里顿星。

夜罗是基地的直辖飞船输送过来的,她已经被那万蚁噬骨的痛疼得晕头转向,伤口在不断恶化,剩余的一丁点内核残骸在修复和摧毁的两难间生死徘徊,苟延残喘——换成普通人早就死了,可不服死也是她的特点啊。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长短已于她都无关系。将死之士,又有什么资格过问?时间的尽头……呵……真是尽头啊……

整个星球一片荒芜。就算是乐观的人也许都会心生阴郁。简单的观察完后,夜罗费劲地打开左手上的护腕。

“小时,你能陪我到最后吗?”夜罗笑着对袖珍版时速光音喃喃道。

它亮了亮,作为回答。

很多年前,夜罗其实就发现了她与别人的不同,随着时光的推移,她更有些怀疑,但研究组把秘密保护得太好了,两百多年来,她是一点都不知情啊……原来组织特地把她在这一部分的记忆认知篡改了,使她不生怀疑,死心塌地地被他们利用和指使……

这个世界,真的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也许除了……她的战友无念。

“我,开始了哦。”夜罗闭上眼,摸上面前纹路复杂的链接仪。

夜罗轻轻掏出自己能量所剩无几的内核(心脏),渗着妖异的血,交给了水晶球作为时空旅行的代价——水晶球闪闪发亮,像那么一个人的泪光闪闪,又像她自己的人生辛酸。那苦情又深情的光芒照耀了整个星——

“CSMB-0627 executive Pataya!! Is here or not! Please answer the questions!”浮屏“biu”地出现在Pataya面前。

“在,何事?”CSMB-0627执行官Pataya正在独自喝茶。

“Did you just let YELO go?”那边的审判长用标准英语问道。

“是的!坚决按照您的指示。……您下次能不能不要用这么低级的通讯工具与在下谈话呢?可以用中微子……”

“放屁!给我赶快让她回来!”

“为什么?您不是说……”执行官Pataya愣道。

“Fuck……银河系所有的高级通讯设备和武装力量都被不明引力波摧毁!一查是夜罗的内核能量波动造成的!警报系统出错!我们研制的第二代已经……”提示音:CSMB基地总部将在未来3秒内摧毁——

“来不及了……再不逃就来不及了呵呵……”夜罗轻笑了一下。

“夜罗你他妈——”CSMB基地的审判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吼出了这几个字……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殊不知,在那强大的内核下,宇宙的核心随之崩塌,从而支离破碎。

终于,解脱了……

······

真的解脱了?

“落玹”隐隐约约中,一个冷淡的声音如此说道。

……这是谁……落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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