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间的我感觉到脚底传来的疼痛,朦胧之中我并没有太在意。
然而更加剧烈的疼痛再次从脚心传来,那是一种钻心钻肺的疼痛,痛得我右脚抽搐不止。沉浸在睡梦中的我顿时睡意尽去,我痛呼出声,急忙坐立起来,已是满头大汗。
慌乱看去,只见姜仙仙这臭婆娘正握着一根织毛衣的铁针站在我的床前。我顿时恍然大悟,刚才一定是她在用铁针戳我的脚心,难怪如此之痛。
脚心本来就是极为脆弱的地方,这么纤细的铁针扎上去后果可想而知,我现在的右脚还痛地颤抖个不停。
这婆娘真是狠心,她还真下得去手,就不怕把我戳残废了我赖她一辈子吗?
“到晚上了还不起床,怎么没睡死你啊?”
她鼓着小嘴斜睖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织着她那半条围巾,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友好。
她今天穿着一件淡黄色羽绒服,敞开的羽绒服内是一件高领的白色毛衣,胸前绣着一个大眼卡通娃娃。一条粉红色的短裙下面是一条浅白色的打底绒裤,脚上套着一双深红色的毛筒皮靴,这身打扮既时尚又可爱。
这到是她一贯的穿着风格,我对她这一身行头早就看腻了,所以不会觉得有什么惊奇。
她短发齐肩,刘海齐眉,她叫姜仙仙,我人生中最大的敌人。
我裹了裹被子,向床头挪了挪,慌乱的像是一个刚被别人蹂躏过的良家妇女。
我怒不可遏,向她吼道:“你怎么进来的?”
我记得很清楚我睡觉前是锁了门的,这婆娘是怎么进来的呢?难道是我记错了?
她嘴角带着一丝邪笑,到是不急着回答我,反而是踱步向我床头放衣服的椅子走去,我心中大感不好。
哇……我的天啊……她居然用铁针挑起了我的蓝色小内裤,还特意送到我眼前晃来晃去。
她很有深意的戏谑着说道:“原来……我们帅爆脑袋的辰哥哥有裸睡的优良嗜好啊!”
我靠,我是睡前洗了澡没有穿衣服就睡下了,可不是有裸睡的习惯。这大冬天的只要躺进了被窝谁还想动啊,我想反正睡醒后要穿,所以也就懒得穿了。
这椅子上的衣服都是我今天准备要穿的干净衣服,现在到好被她当成我有裸睡的习惯,我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啊!
一个可爱的少女挑着自己的内裤,并且言语又是如此露骨,谁受得了啊?我顿时感觉双脸火辣辣的发烫。
我一把抓回心爱的小内裤,心中愤怒但我又不能把她怎么样,我羞涩的都快哭了。
姜仙仙一阵捧腹大笑,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洋洋得意地说道。
“看见没,你家的钥匙。”
我一脸迷茫,这婆娘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呢?
她又接着说道:“上个月你让我妈给你看房子,我就悄悄拿去配了一把,以后你别什么事儿都找我妈,直接找我就行了。”
我终于是搞明白了。
上个月是我爸妈去世整整9年的祭日,我回老家祭奠双亲。父母死于一场车祸,我14岁便成了孤儿。老家在外省,离我现在的住址很远,即使坐火车来来回回也得一个礼拜。
我养了一缸鱼,除了写小说以外养鱼算是我最大的爱好了。我要离开这么长时间,所以便把钥匙给了隔壁邻居张阿姨,请她帮我照料一下。姜仙仙就是张阿姨的女儿,没曾想让她这婆娘抓住了空子,居然偷偷配了我家的钥匙。
我现在住的房子是父母生前在本市买下的,正好与张阿姨家是对门。
张阿姨是个热心肠的人,她见我身世可怜,再加上以前她与我父母的关系要好,所以一直以来没少照顾我。
我们家没有亲戚,父母离去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孤零零。我牢记着张阿姨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好,我一直视她如亲妈。
可姜仙仙这婆娘很不待见我,总是欺负我,经常在张阿姨面前说我坏话,不让张阿姨关心我。她这是忌妒,就好像我把她妈妈抢走了一般。
其实我也很理解她,但她总是这般没完没了,真的让我很难受,我恨死她了。
姜仙仙21岁,是个古灵精怪的调皮丫头。她目前在本市的一所大学读书,每天都回家住,她占着天时与地利,这刁难我自然也就成了家常便饭了。
望着她手里的钥匙,我的心都凉了半截,我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你这婆娘咋就非要跟我过不去呢?
我心里非常委屈,一直以来都是我让着她,而她却总是得寸进尺,我真想揍她。
然而我却窝囊无比,愤怒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掩饰尴尬地调侃:
“你一个大姑娘随意闯进一个大男人的闺房,你觉得合适吗?”
姜仙仙听我这么一说,一时间笑地花枝乱颤。
“龟房,哈哈……还王八屋嘞!”说完她便转身欲走。
接着她又回过头来冲我一笑,说道:“对了,明天就过年了,今晚是除夕,本来是我妈让你去我家吃晚饭的……”接着她横起了眉毛:“不过我闺蜜今晚要来,你最好别去丢人现眼,你懂的,如果今晚你去了你是知道后果的,哇哈哈哈……”
我靠,她这是在赤裸裸的威胁老子啊!
“是闺蜜还是龟蜜啊?”我故意装傻。
她鼓着小嘴瞪了我一眼,眼眶里全是眼白,看上去非常凶狠的样子。但是在她如此可爱的模样下作出这个表情,还着实有些搞笑。
她瞪了我一眼之后总算是走了,我终于是大松了一口气,这可真是一个魔女啊!
我叫周辰,今年23岁,我是一名不入流的小说作家,我每天通宵写小说,白天睡觉,所以此时此刻已快接近晚上。
温暖的夕阳透过落地窗洒进我的房间,我惬意地享受着夜晚来临前太阳赐于我的这最后一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