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秦姬云的属下,一个个倒下,实在是抵挡不住了,众人再秦姬云刚刚离开的瞬间,便开始了后撤,但是亡灵大军在后面一直苦苦追赶。
他们知道,秦姬云定然是没有杀死那几个巫师,也无法过去帮忙,这里的其他人都是草原上的人,他们也无法带走他们,只好自己撤离,他们的命运只能听天由命了。
秦姬云的属下都是修者,奔跑起来的速度比骏马还要快上三分,骷髅和死尸的行动不便,速度最快的也就和骏马不相上下,自然无法追上他们;在丢下几十人伤亡的情况下才侃侃摆脱他们,不过到了此刻他们也就剩下了四百来号人了,损失大半的人员。
听从秦姬云事先的安排,一旦离开,那么就向着成汤国的方向撤离,他自会找到他们的;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他们不撤离的话,他们会全军覆没在此,不过他们更加不知道的是,他们这一别就是不再相见了。
直到数千年后,几位仅存的士兵,在那个神秘的世界相遇之际,他们才知道那个堪比天神的男子,居然是他们当年的将军。
.......
战争爆发了,是如此的突然。
其影响之巨大难以估量!
外面的大战场也迎来了最终的决战。
......
秦姬云他们杀完几个巫师之后,立马赶回来支援这边,可是等他们到达时,之际的属下早已离开,不过也算是帮了秦姬云的忙。
就算他们不离开,只要秦姬云找到了,那个世界的人,也会离开的,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丑恶的灵魂,就让老衲来超渡吧。”
那和尚宣扬了一声法号,便发动了法力。
这里死伤数十万人,人魂殇战场,血流成河。伏尸千里,怨魂哭嚎,阴森煞气令天地为之悲恸动荡。
这是草原上有史以来最为惨烈地一战。从来没有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战场上暴死这么多的人!也是无法想象出,秦姬云区区千人修者军队,便使得普通人丧生这么之多。
仿佛有万千恶鬼在咆哮,有无尽神灵在哭嚎。远远望去。乌云翻滚,鬼影重重。
“佛光普照!”
一句佛光普照,瞬间他全身佛光闪耀,如同一轮烈日,所有的骷髅和死尸纷纷化作粉末,随风而去。
好比寒冰遇到了娇阳一般。
留下一地的神情麻木的草原人民,几人在和尚的佛光之中消失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
那边,外面的战场,此刻最终的一战终于打响了。
战场上尸骨遍地,显然还未来得及打扫,这里是成汤国于辽国几度争持不下的一座老城,如今已经是满目疮痍,破碎不堪,城中的普通百姓早在开战之前就逃走了,如今这里的全部是成汤国的士兵。
这最后的一战,双方集中了所有的兵力,城里城外到处是兵营。这里也集中了双方最为优良的武器和将军,以及最为精锐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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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举着各式兵器和火把的大辽步兵就像是黑压压的蚂蚁席卷而来,南墙上的一万多边军已经乱成一团,这其中的绝大部份边军也都是新募的新兵蛋子,他们根本没有上过战场,所以在流苏城战场的时候,让三千大辽骑兵一冲就垮了。
大辽步兵虽然不比大辽骑兵强大,可大辽步兵人多啊,骤然间看到这么大辽步兵蜂拥而来,一个个难免心生恐惧。
“不要慌,大家听我说。”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领队正站在垛堞上声嘶力竭地大吼,“大辽步兵只不过是些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大家伙每人撒泡尿就把他们浇回去,大家都沉住气,不要慌……”
“弓箭手,弓箭手在哪里?”负责弓箭防御的边军领队则在乱哄哄的人群中寻找手下的几个弓箭队将军,一边回头向自己身后的亲兵们大吼大叫,“该死的,阿三和赵欲飞跑哪里去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两个混蛋给老子找回来。”
“老九,老九你过来。”一名五大三粗的边军将军把一名瘦弱的边军将士扯到自己身后,大声叮嘱道,“等会大辽步兵杀上来时,你就躲在大哥身后,别跑太远,眼睛放亮些,要是有人放冷箭就喊一声,听到了吗?”
“你们这两个白痴。”一个老兵高扬着手里的腰刀,正恶狠狠地教训两个新兵蛋子,“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过来帮老子把这擂石垒到垛堞上去,快点。再磨磨蹭蹭的小心老子踢爆你们的卵蛋。”
“火,谁他娘地借个火。”一个老兵站在一大桶架好的金汁边大喊大叫,“谁有火?借个火,帮老子把这火烧着喽。”
“七哥,我怕。”
“老三,我也害怕。”
阴暗的角落里,两名新兵蛋子正在抱头痛哭:“大辽步兵太多了,我们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快。弟兄们动作快点。”一个将军终于带着一百多名弓箭手乱哄哄地跑上了城楼,然后指挥着自己的人马在垛堞后面开始紧刘地列阵,一边挥舞着手里的腰刀,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声大叫,“列阵,赶紧开始列阵,快点……”
“杀过来了,大辽步兵杀过来了。”一个老兵痞,子突然从弓箭队面前冲过,一边跑一边大叫道,“放箭,快他娘的放箭,射死那些**养的大辽步兵。”
“咻——”
“咻——”
两名从未上过战场地新兵弓箭手以极快的速度挽弓搭箭,然后向着前面胡乱射出两箭,一个正好站在垛堞上尝试着往城墙外撒尿的新兵蛋子很不幸地被射中了后背,然后惨叫着从城头上翻翻滚滚地摔了下去。
“白痴。”弓箭队将军一脚狠狠踹在其中一名新兵弓箭手的屁股上,怒骂道,“谁让你放箭了,听老子号令,老子说放箭你们才能放箭……现在都听好了,扣上箭,把弓挽满了,看见没有,都跟着老子来——”
弓箭队将军一边演示,一边大声下令,手足无措的新兵弓箭手们纷纷扣上羽箭然后挽满了弓弦,有两个耳朵不太好使地新兵蛋子把这话听成了“都对着老子来”,便傻兮兮地掉转了箭头,对准了自己的将军。
“咦,你们这两个狗日的,把箭对准老子干什么?射城外的大辽步兵,射大辽步兵!”
“啊?”
“哦,晓得嘞。”
两个新兵蛋子又木兮兮地掉转箭头,对准了城外黑漆漆的夜空,弓箭队将军这才大叫一声再把手一松,只听嗡的一声弦响,扣在弦上的羽箭已经射了出去。其余百余名弓箭手也纷纷松弦。一篷箭矢便从城楼上呼啸而起,在空中飞出百余步远。然后向着地面上那一大片耀眼的火光恶狠狠地攒落下来。
耀眼的火光中,成千上万地大辽步兵正蜂拥而来。
“弟兄们,大帅说了,只要进了城就有大碗饭吃,还有大块的腊肉。”
“弟兄们,城里的金银财宝堆成山,打下了城池,这些金银财宝就都是我们的了,哈哈哈……”
“弟兄们,想不想女人?想女人就往死里干这些狗日的成汤国,把他们干趴下了,城里的女人就都是我们的了。”
“哈哈哈,女人,老子要大同城最漂亮的女人……”
黑漆漆地夜空下,脉动着上万枝熊熊燃烧的火把,伴随着一阵阵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是火光中那一刘刘亢奋到扭曲的嘴脸,在饱饭、银子和女人的诱惑下,成千上万的大辽步兵就像是嗅到了寡妇**味道的野汉子,瞪圆了通红地眼珠子挺枪跃马、勇往直前。
锋利的箭矢终于挟带着尖锐的厉啸恶狠狠地攒落,汹涌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哀嚎声。
“笃!”
一声闷响,一名大辽步兵的脚板已经被锋利的箭矢射穿,生生钉在了地面上,那大辽步兵顿时弯下腰来,用手抱住自己地脚板痛苦地嚎叫起来,“我地脚!该死的,我地脚被射穿了,帮帮我,谁来帮帮我……”
“噗!噗!”
又有两名大辽步兵直接被箭矢射中了咽喉,哼都没有哼一声就仆倒在地,只抽搐了两下便再没有任何动静。
“笃!”
一名高举木盾正在大喊大叫的大辽步兵只觉得手中的木盾剧然一颤,急抬头看时,只见一截羽箭已经射透了他高举的木盾,锋利的箭簇距离他的眼睛只有不到两寸的距离,那大辽步兵有些木然地放下了木盾,一边机械地往前冲一边望着盾上的羽箭发起愣来。
正好从旁边跑过的一名大辽步兵忍不住摇头叹道:“老兄,这都没射死你,你地命可真大。”
“噗!”
这大辽步兵话音方落。又一枝利箭掠空攒落下来,噗的射穿了刚才那名手持木盾的大辽步兵的脑门,那大辽步兵在惯性的驱使下往前奔行了两仆,然后颓然栽倒在地,刚才说话的大辽步兵愣了一下,赶紧加快了前冲的脚步。
城南三里,有一处小山包。
.......
那是另外一处战场。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急切的战鼓声响彻四野,双方近二十几万的骑兵,包括数十万步兵,在这方圆近百里的平原上上开战了。
双方的牛角号和战旗,分别以不同的方式和音调调动各自的军队参战。
“杀啊!”
“杀啊!”
“轰隆隆”
仿若一场小型的地震一样,地面剧烈的波动了起来,无数的步兵开始列阵,骑兵冲刺,战车兵紧跟其后。
“咻——”
“咻——”
“咻——”
密密麻麻的弓箭像是蜜蜂,又或者像是雨水一样,自天空洒下,无数的骑士中箭到底,被身后的奔驰的烈马踏做肉泥。
“杀啊,杀死那些狗日的大辽贼。”
“冲啊,杀进城去,干了那些软蛋子,抢了他们的女人。”
.......
城头上。
一名成汤国领队的背上已经插了两枝羽箭,其中一枝更是射穿了他的右肩,可这家伙却像没事人似的,依旧挥舞着腰刀在城头上来回奔走。一边奔走一边表情狰狞地大吼道:“顶住,给老子顶住,绝不能让大辽步兵冲上来!”
“队长,顶不住了。”一名胆小的新兵蛋子哭丧着脸说道,“我们还是赶紧逃吧,大辽步兵人太多了。”
“找死!”
成汤国领队怒吼一声,回手一刀就砍掉了那新兵蛋子地脑袋,然后扬着血淋淋的腰刀厉声喝道:“这东门要是守不住,将军饶不了老子。老子也饶不了你们,谁他再敢再说一句逃跑的,这就是下场!”
旁边所有看到这一幕的成汤国顿时噤若寒蝉。
“还愣着干什么?”成汤国领队厉声怒骂道,“大辽步兵已经杀上来了,都他娘的操起家伙,跟老子把他们干下去……杀!”
恰好一个大辽步兵小头目飞一般抢上了城头,那成汤国领队大喝一声,反手就是一刀正好砍在那大辽步兵小头目的右肩上。锋利的钢刀就像是切豆腐一般切过了肩胛,把那大辽步兵小头目的右臂连同右肩整个削飞。
那大辽步兵小头目临死反噬,想抱着成汤国领队摔下城墙同归于尽,那领队轻轻一闪就避过了大辽步兵小头目地抱摔,又从身后飞起一脚把那大辽步兵小头目踹下了城楼。
见身后成汤国没有任何动静,成汤国领队又急又怒,厉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等着大辽步兵上来砍了你们的狗头吗?”
直到这时候,被刚才那一幕吓傻了的成汤国将士才如梦方醒,发一声喊一窝蜂似地抢上前来,扛起滚木擂石就向着云梯上的大辽步兵疯狂地砸了下去,堪堪就要抢上城头的大辽步兵遭此打击,再次被压了下去。
......
攻城战的西面。
“第二小队上前十步,扔!”
“第三小队上前十五步,扔!”
第千人队的领队机械而又冷漠地重复着命令,早已经准备就绪的一千名士兵不断地抢前,不断地把准备好的滚石、木头一排排地扔了下去,拥挤在这里的大辽步兵被炸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拥挤在城外门的大辽步兵遭此突然打击,顷刻间乱了阵脚。
.......
三天后。
夜幕下的广阔平原上人喊马嘶,火把连天,鼓声杀声震天动地。
城头也是灯火连绵,月镶军盔明甲亮,人人奋勇做殊死搏斗。城内的后勤运来大批猪牛油脂,分装于陶罐,齐齐的摆在女墙之下。
火把下大辽军攻到,月镶军立即将油脂陶罐狠狠砸向云梯!在陶罐油脂炸开,溅满云梯和大辽军步卒的刹那之间,能够持久燃烧的牛油火把也随之摔下,轰然一声,烈焰飞腾,大辽军武卒便连连惨叫着翻滚摔落。
随后便是密集的滚木擂石从城头滚砸压下,将云梯拦腰砸断,将大辽军士兵砸死在城墙之下。大辽军虽有强弓硬弩,但这种远射兵器在夜间攻城中却不能使用,否则会误伤自己士兵。再者,箭矢再多也是有限,射出去又收不回来,如何能无限度滥射?
夜攻两个时辰,对城竟是无可奈何,大辽主将便下令停止攻击。
.......
那边的山坡之上,原先的二十几万骑兵早已全部战死,剩下的不过几千人而已,双方再次投入数十万的军队陆战。
那边就是一台无比巨大的绞肉机,无数鲜活的生命投入进去,出来全部都是死尸。
......
五天后。
城头。
夕阳将没,旷野中血红的辽军营寨和血红的流苏城溶成了一片,在血红的霞光下弥漫着红色流光,荒诞而又迷离怪异。
士兵们都变成了血人,全部躺在城跺下昏睡,分不清是死人还是活人,也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迎接君主。成汤国的一位领军想说话,嘴唇却只是簌簌抖动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步履蹒跚的走到垛口前,费力的扶住女墙,手却胶沾在温热的糊糊中,猛然缩手,却见双手沾满了粘稠的淤血!他惊叫一声,便是一阵恶心,猛烈的呕吐起来……原野的血色军营,化成血海巨浪,向他迎面扑来!他大叫抬头,火红的霞光又燃成漫天大火,向他烧了过来!惊骇低头,血兵们竟然一个个站了起来,僵硬的向他逼来……
领军惨叫一声,狂笑不止,手舞足蹈间滚倒在地,骤然变成了一个血人,毛发贲刘,森森可怖!居然就那么的死了过去。
.......
十天之后。
只能用历史来记载了:
这年,年秋,成汤国、辽国交界处的后月山地,打了一场罕见的恶仗。
战事已经基本结束。秋天的暮色中,红色衣甲的步兵骑兵已经退到主战场之外的南部山头,大纛旗上的“月”字尚依稀可见。
主战场北面的山头上黑蒙蒙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团整肃的排列在“辽”字大纛旗下严阵以待,愤怒的望着南面山头的成汤**,随时准备再次冲杀。
南面山头的辽军,也重新聚集成步骑两阵,同样愤怒的望着北面山头的成汤**,同样准备随时冲杀。
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谷地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就象两只猛虎的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