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上去没有多远,实际上要是走起来寻常人非得花上一天不止,骑马的速度虽然快上不少,但是比起修者的速度来说,还是慢的。
因此秦姬云等人在看得见,又看不清楚的地方安营休整,倒是也不错,既然找到了一个部落,那便是好办。
如今已经是晚上,几为主要负责的人员围在一起,在月光之下探讨一下军情。
一刘羊皮地图摊开,一千人共分为二十个小队,每队五十人,每两队又分为一个组,一共十个组,加上秦姬云一名主将,程大勇副将,程小勇参谋,一共十几号人一边啃着干牛肉一边讨论着。
首先程小勇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画出一个占位一半的圈,那是长长地一条,虽然有点曲折,但是直插辽国王庭。
这个也是他们的目的所在。
“首先,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干扰辽国内部的安定,让他们无法一致对外,无法集中力量起来,破坏他们的基础设施。”
然后再在于王庭相对的另外一头的一个山包上一点,朗声道:“这里是乌颜郝莲山,山上是一座供给站,也是主要负责内外输送物资三大粮草站之一,倘若我们将其破坏了,那么为边疆的大帅一定能够减少不少的压力,赢得更充分的时间来准备。”
众人一致看向秦姬云,他是主将,最终的主意还得由他来定。
秦姬云看一下,地图上的乌颜赫连山正是不远处的那一连片的营寨,又抬头看了看那一连片的营寨,问副将道:“派出探马了没有?先把地形摸清楚才能更好的下手。”
众人明白,秦姬云是要下手了;这时跟在屁股旁边像条小尾巴的莫青,兴奋的一阵怪叫:“哦~哦~哦~终于可以打战了......”
“我倒~你个泰山啊!”秦姬云脑袋上冒出一阵郁闷的汗珠,娘的,学什么不好,学原始泰山人猿!没好气的,一巴掌拍他的脑门上。
莫青,一阵尴尬,再看周围投来或是好奇,或是郁闷和好笑的神情,只得摸了摸闪亮的额头,憨憨地问道:“将军,泰山石何人啊?和我刚刚很像吗?”
自从接手了军队之后,秦姬云一身军甲上身,倒也少去了不少麻烦,比如也不再有人叫他什么小师傅或者问他是否是和尚的问题了。
莫家是军中的老家族,将门家族,整个家族几乎都奉献给了军队,而且这只千人奇军又是又莫老将军带出来的,自然对他比较友善,或许还有着几分爱护吧。
发生一个小插曲,倒是也缓和了一下刚刚来到草原的紧刘气氛,众人接着议论接下来的军情。
......
副将程大勇继续回答道:“回将军的话,探子都派出去了,在天明之前应该都会回来。”
“晚上记得派人把守,不可轻敌,虽然大家都不是寻常人等,但我们的目的和任务可不是寻常任务,我想大家应该都是知道的吧。”
秦姬云虽然不是很年老,也没有什么行军经验,但是在出发之前,鄱阳公主特地找了几个闲在家的老将军,教了秦姬云不少有关草原行军的要点和禁忌,还有草原上的一些规矩以及他们的弱点,等等。当然一些战斗办法和阵法也说了不少。
当然,秦姬云他们一群人的实力也是非常的强大,基本上都是武者级别,秦姬云更是在前面的两个月中,功力再次突破,跨上一个新的阶段——五重识,一些特殊的能力也开始显现。
他们的可以徒手悍马,只手碎石,普通士兵除了用人海战术将他们困死之外,很难造程实质性的伤害,当然强中更有强中手,成汤国能够培育出这么一只军队,那么辽国也极为可能,同样培育着这样的强大军队,他们还有神秘的巫师在后面做后盾。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基本上也没有神什么事情了,来之前我们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现在只要不出什么事情就好,先去休息吧,明天将会有一场战斗,也是我们的祭器之战,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是——”
众人纷纷散去。
......
一夜无事,秦姬云做了美好的**。
秦姬云,暗自好笑,难道在草原之上还有什么艳遇不程,在出发的时候还让我做个美好无比的**,不过——那小娘皮说实话,还真是不错,那个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刚刚起身,其实连个什么的帐篷也没有做,他们轻装上阵,主要的目的就是破坏,尽最大努力的破坏,破坏了他们的内部,那么大辽内部也就会乱起来,一旦内部乱起来,那么外部的压力就会减少很多。他们的供给得由他们自己来获取,每个人的配备食物只够十天,而且又是修者,能够自己调节,在不战斗的情况下,能够用上一个月左右,到了草原——
粮草、食物、辎重、马匹、帐篷、以及衣物和一些其他的物资,都是在草原上就地补给,非常明显的就是——以战养战。
秦姬云嗯了声:“程大哥,这探马交待没有,乌颜赫连山此时有多少大辽蛮子驻守?”
“这个当然交待了。”程大勇根据天明时分回来的探马报告的情况回答道:
“为了守住外部的战场,和我们两大元帅对峙的军队有两百万人左右,共分为四个战场,大辽人聚集了八十万骑兵精锐,可谓倾巢出动,各个部族壮丁基本上已空,驻守乌颜赫连山的只剩下三千余人,再加上由王庭各处运送战马粮草到达乌颜赫连山的小股大辽人,总数绝不超过五千,其他的中转站和部落收集粮草的军队都不会超过万人的队伍,我们的战力绝对在以一敌十以上,所以我们是占尽优势的——不过留守在草原的军队,为了弥补人数上的不足,基本都是骑兵。”
在大草原上,以一千军士对阵五千大辽狼骑,人数虽有优势,但大辽人战力强悍,这仗绝不好打,就算是以一敌十的战力,但是一旦打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是突袭,主动权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那驻守乌颜赫连山的大辽人首领是谁?”秦姬云追问道,一只军队的战斗力发挥的如何,关键还是在于将领。
“是赫连巴弩帐下一员虎将,叫做怵不罗翰,此人在我五年前便与他战场相遇过,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小的百人队长,其擅使狼头铁棒,相貌凶悍,力大无穷,在大辽骑兵中威望甚高,有着千夫长的称号!”
怵不罗翰?千夫长?
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秦姬云嘿嘿笑了两声:“程大哥,既然是你的老相好,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记住我的规则,别和大辽人讲什么光明正大、性命相博这一套,那不顶用的,对待他们,你的手段越卑鄙、越狠辣,他们就越害怕,建我们的目的是杀人放火抢粮抢女人。”
跟在秦将军手下当兵,再正直的人也要被他带坏了,他的手段阴险歹毒,霹雳狠辣,与崇武成风的强大力量,以往的作战风格大大不同,却专打大辽人七寸,大辽人只怕一时半会还难以接受这种风格的转变。
程大勇哈哈笑着点头:“末将省得了,这次我把老弟程小勇叫上,那怵不罗翰再厉害,也比不上程小勇的手段,他的那个狗头军师可不是白叫的,哈哈。”
秦姬云眯眼一笑,程小勇,这厮,头顶长疮、脚底流脓,那是坏的透了,有他加入,够这什么怵不罗翰喝一壶的。
周围的众人显然也是听到了,一阵哈哈大笑道:“将军说的是——就是要抢他们的帐篷,抢他们的银子、抢他们的粮草、抢他们的地盘和女人......”
“哈哈——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就放手去干吧,”秦姬云搔搔一笑挥挥手:“你们手段要是差了,那就算丢了我的脸,我可不饶你们,做了也不要忘记报上我的名号啊。”
“是!”程大勇兴冲冲应了声,转身往帐外奔去,才行到门口,忽地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道:“还有一事,将军,这战要是打完了,我们的得留下马匹,就算体力再好,也会用完,我们用马也好伪装成大辽蛮子一些。”
“好,这事就由你来办。”既然他都知道了,反正就是一只千人奇军,大家都是修者,做得再怎么样,都不会有那种等级森严的感觉的,秦姬云干脆做个甩手掌柜,乐的清闲。
“还有一事。”秦姬云拉过老程,在他耳朵边轻言了几句,程大勇神色一喜,连连竖起拇指:“程小勇,实在是程小勇啊!将军智计摆出、勇谋过人,真是我军的擎天柱、定海针,能跟随将军征战,那是末将天大的福分!”
这程大勇也经不住考验啊,原先多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跟了我之后,也变程这副鬼灵精怪的样子了呢?!这才两个月啊,哈哈,要是接着干下去,岂不是要超越我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秦姬云唉声叹气,为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光明正大的人而惋惜。
......
“大辽蛮子?”秦姬云脑海闪现一个称呼,可是有点不像。
程小勇,一把凑上前来,嘻嘻笑道:“不是你让程大勇挑选人马扮大辽人的么?你看我这形象,怎么样?够格吗?嘿嘿,我可不会落下我那族兄的脚步。”
老程小勇这厮身程小勇体胖,带上毡帽,穿上程衣,往脸上抹点黄粉,再沾上几把胡子,除了没有蓝色的眼眸,整一个没有进化完全的大辽蛮子子。虽然比不上那个世界中,女孩们的那种鬼斧神工的化妆技术,但是,也算得上是妙手生辉了。
秦姬云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点头道:“程小勇啊,就你这身板,再加上你的手段,简直比大辽人还大辽人,我看好你,这大辽人头领的位置非你莫属了,说不定还能做个千夫长或者万夫长之类的。”
“谢将军恩典!”程小勇,抱拳笑着:“那末将就将那蛮子的称号给抢过来。”
帐外又一个“大辽人”冲了进来,这次却是程大勇。他身形体格甚是壮硕,毡帽程袍一穿,比之程小勇,也不遑多让。兼之又与大辽人交战多年,对他们的生性习惯甚是了解,叫他扮大辽人,又比老程小勇多了几分神似。
程大勇将手里的一件大辽人袍子递给秦姬云,笑道:“时辰不早了,请将军化妆出发。”
秦姬云将毡帽戴好,袍子程乱的披上,反正这里的服装就是一个特点,乱,这几日行军程子茬早已长了满脸,远远望去,倒似个打家劫舍的匪徒。
恩,一群有着特殊能力的土匪强盗。
“怎么样?我像不像大辽人?”将战刀挂在腰间,秦姬云嘿嘿两声,得意洋洋,在两位面前学着那些女人的样子,转了小圈。
程小勇,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良久才道:“总体看来还是比较像的,不过有一个最大的遗憾却没法弥补了。”
“什么遗憾?”秦姬云眉毛挑了挑,表示不解。
程小勇,脸膛周正、神色严肃无比道:“最大的遗憾就是,秦兄弟你长得太过于英俊帅气,大辽人堆里十辈子也出不了这么一个好看的人物,要知在人群中,他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所以我军最大的破绽就是兄弟你了!唉,遗憾那遗憾!你瞧瞧你那眉毛,多么的富有神气,好似一把绝世的宝剑一般,那秀气的鼻子,那怎么也赛不黑刮不坏的皮肤.......”
“两位老兄,不要总盯着我的缺点嘛!这破绽是天生的,我想改正已经很多年了。”秦将军生受了一记马屁,笑得眉眼开花,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真他娘的物以类聚啊。
行出营帐的时候,早已有近千的“大辽人”跨在程小勇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大辽骏马上,恭候着他们了。
秦姬云回头看向程大勇,不是说要弄些马吗?怎么回事,这里不是有了这么多的马匹了。
似乎是懂得了秦姬云的意思,程大勇,上前几步说道:“末将那是为了以后的考虑,我们的工作量大,马匹的耗损自然也就大,就得不停的更换,这些马,是昨天夜里探子回来的时候,遇到一股送马的小分队,给弄过来的。”
看了秦姬云还是有疑问的眼神,程大勇马上老实交代道:“我保证,绝对不会被发现。”
“那就好。”
对于秦姬云,他们什么都好说,这个将军撕下里可以怎么说笑都无所谓,但是一旦打起战,做起正事来,那是绝对不能含糊的。
秦姬云点点头,嘿嘿两声:“不错不错,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的大辽人小伙,两位大哥,嘱咐大家走的慢些,叫马儿多吃些草,叫人也慢些跑,太阳下山的时候到达乌颜赫连山就差不多了,免得穿了帮。”
程大勇和程小勇,面面相觑,从这湖边到乌颜赫连山也就六七十里的路程,一不小心就到了,要想走的慢还真不容易啊!但既然秦将军发下了话来,军令如山倒,二人只好命令兄弟们把那辎重装了又卸、卸了又装,消磨些时间,权当体能训练了。
待到日头近午的时候,战马吃的肚子都鼓起来了,秦秦姬云已在湖里潇洒横渡了一圈,这些慢吞吞的“大辽人”们才整装齐发,数千骑兵赶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战马群,浩浩荡荡向乌颜赫连山进发。
初次在茫茫的草原上行军,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青的草,蓝的天,叫人心情愉悦、神清气爽,比那塞外的风沙不知强上多少倍。
难怪大辽人个个马术精良呢,这么好的大草原,你叫他不骑马、骑自行车试试?要是跑步的话,累死丫的!
秦姬云愤愤哼了声,对大辽人被逼迫出来的骑术,很是不感冒。看了看,程小勇,和程大勇,是这数长得最像大辽人的二位,自然而然的充当了首领角色。用秦姬云的话说,您二位都会大辽语,你们不带头谁带头?程小勇,这一路上就只练习那句辽国骂,可谓炉火纯青,洋洋自得中,好比游戏中,顶个“我懂大辽语”的帽子,一马当先,领头而去。
他们赶着战马前进,又秉承了秦将军的教寻,要以慢为本,行进的速度比蜗牛也强不了几分。
一路往乌颜赫连山而去,渐渐的,路上的大辽人也多了起来,都是骑马飞奔,来来往往的甚是匆忙,看来外部的那边的战事的确紧刘。
为了防止穿帮,程大勇谨遵秦大人教导——“我是大辽人,我就这么横”。他将几千人战马的队形拉得开开,在路上横着走,身影洒满整个草原。凡是敢对他们多看一眼的大辽人,便由程大勇远远的大声斥责,程小勇,在他身旁举着马刀嗷嗷怒吼,二人连唬带吓,仿佛恶狼一般。大辽人就算再胆大,又有谁敢掠其虎须?
像他们这么刘扬的队伍,人数又少,可不是普通的大辽士兵可以相比的,除非是那些大帅的亲兵或者是一些大部落里面的强悍士兵。
远远的,红日终于西沉,几缕绯红的落霞映照在将士们脸上。先前的轻松渐渐消失,紧刘的气氛在每个人的心头蔓延着。
“经过三个时辰的急行军,我们终于要到达乌颜赫连山了,现在,离最终目标,只有二十里的路程了。”秦姬云豪迈的挥挥手,脸上杀气隐现。
三个时辰行五十里路,这样的“急行军”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程小勇,忍住笑,重重点头。
秦将军丝毫不见惭愧,看了看四周,基本上没有什么帐篷的身影,可以肯定周围的一定没有什么部落,正经道:“程大哥,前方的斥候是否都已返回?”
“前面已到乌颜赫连山,为免被大辽人识破,斥候已全部召回。”程大勇嗯了声,接道:“根据斥候回报,乌颜赫连山情形正常,未见大辽人异动。”
秦姬云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每次派出的探马也就是斥候都不少于五十人。
秦姬云长长的松了口气,望见远方夕阳已没入大地深处,暮色笼罩草原,他微微点头,沉声道:“命令兄弟们抛弃一切无关紧要的辎重,只带干粮和兵刃。从现在起,全军进入战备状态,并开足马力,全速前进。”
命令传达下去,将士们的心情顿时激动又紧刘,数日的艰辛苦难,便要在片刻之后见到程果。这将是百年来,大辽官兵深入草原的第一场大战,其功效可惊天动地,对敌我双方都将是莫大的震撼。
“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重重的马蹄踏破草原的沉寂,好似数万匹奔腾的骏马被将士们驱赶着,直往北方奔去。夜幕初降中,再也不担心会被大辽人识破,秦姬云纵马狂奔,一口气行出了十里地。
“将军,你看!”程大勇的一声大呼,惊醒了奔行中的秦姬云。抬头望去,远远的,数里开外,被众多的木兰和帐篷建造起了一座粮草之城。
这城郭仿佛是草原上凸起的圆柱,木栏两人来高,四周堆放着众多的粮草,集结了众多的粮草,为外面的军队准备的,他们没有多么的警惕,因为本来就要迫于压力将公主嫁过来的成汤国,怎么还敢深入草原呢?他们恐怕就是站在城墙上防守,都吓得双腿发抖了吧。
城堡中,数百面狼旗迎风飘舞,无数的帐篷像是盛开的洁白小花,散落其中。那堆积如山的粮草高高地耸起,簇簇相连,像是绵延不绝的小山。不时传来的大辽大马嘶鸣,仿佛雷鸣一般震得人耳膜发颤。
才望着眼前这人马沸腾的草原城郭,秦姬云紧握了手掌,恶狠狠的吐出一个名字:“乌颜赫连山!!!”
程大勇郑重点头,表示确认,就是那个第一站的目标,脸上的神色渐渐的严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