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姬云被鄱阳公主早早的叫起,一行人开始前往军营,准备试试看秦姬云是否适宜军营的生活,也是为了检查一下秦姬云是否拥有带兵的能力。
终于在黄昏时分,一片望不到边的兵营出现在秦姬云等人的视线中。这里便是此行的目的地,镇北军的莫邪军大营,也是镇北将军莫狼的行辕所在。
再往前行一阵,离着大营还有二里多地,便听到一声巨响。一彪轻骑从斜刺里杀出。为首的小校弯弓搭箭,射出一支鸣镝,正扎在秦姬云等人正前方,轰隆一声大响居然将地面炸出一个大坑来。
秦姬云当然知道这是喝阻的意思,与十几万大军对着干这种事情,他兴趣却却,也莫邪那个本事。便勒住缰绳,高声道:“停。”
两百余骑立时由鱼囊阵变作雁行阵。列做两排,把秦姬云和秦姬云身后的公主车马拱卫在中间,骑术之精湛,让人叹为观止。而且就算是秦姬云,经过一番逃亡,骑术居然也是直线上升。
那一队四百轻骑也是暗自喝彩,又不肯输了场子,整齐划一地停在秦姬云一众褐色衣卫身前,速度和变阵也是非常的干脆利落,显然素质也是不差。
那位持弓的小校俨然是一众人的领头,见对方气度森严,虽仅数百人,却有睥睨天下之势,他们的身上自然的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味。知道来头不小,不敢怠慢。抱拳道:“诸位,前边乃是军营重地,非请勿入。”
一位侍从错出马头,几步走上前去,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不卑不亢的朗声道:“劳烦这位兄弟通禀一声,就说成汤国鄱阳公主殿下到了,请镇北将军接驾。”
小校有些狐疑的望向几人,却不敢多问,心道‘鄱阳公主那般高贵的人,也会来这种地方?!又想了想,管我屁事,回去通禀就是,一切自有将军顶着。
于是面无表情的拱了拱手道:“各位大人稍后,小的这就去通禀。”说着掉转马头,带着几个亲卫轰然疾驰入营,留下一地的烟尘。
成汤国骑兵战力公认天下内陆第一,而且他们这整个江山多半是靠骑兵打下来的。虽然近二十年来被北方崛起的军队打得乱窜,抢去了风头,但即便是高傲、威猛的巫师也不得不承认无论从战力上还是质量上成汤国骑兵都占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辽国骑兵虽纵横草原难以碰到对手,号称六百万雄师,两百万骑兵,但只有十万精骑。不是辽国单于猜忌,也不是内部官员非难。
实在是训练一个合格的骑军太难了,就算他们本国人口众多,就算他们马匹无数;但是真正能够发挥出真正实力的士兵就不是很多,好的良种马匹就更少了,加上他们连年征战,草原之上少铁器,精锐骑军的兵器要求更是精良,倾全国之力能维持住十万之数已是困难,要想更进一步,却不可能。
而成汤国有十五万精锐骑兵,虽然不在草原,但是他们的国土却是有着近五分之一半草原半山林地带,全国人口众多,又习武成风,粮食和铁器的供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若不算水军、步军的话,骑兵大约总数在一百二十万左右,占了全**力的三分之一强。
加上步兵和其他的兵种,虽然在数量上相差比较大,但是真正的战力还是相差不多的,尤其是成汤国的普通骑兵和他们的上等骑兵战力差不多,兵器要精良许多;最为重要的是,辽国是由许多部落组成的,自然少不了一些存私和内斗;成汤国是报仇和防御,自然是同心协力,同仇敌忾。
.......
此时正是营中晚饭时间,当小校纵马入营,而后一路奔跑到中军大帐时。秦姬云和鄱阳公主他们要拜访的那位莫狼将军正与几个心腹手下一起饮着闷酒。营中禁止酗酒,当然不包括他们,这个就是上位者的好处。
坐在下首的一个年青校尉粗声道:“将军,难道您真要卸甲归田?”边上几个中年将军也一脸关切的望着眼前高大威猛的五十上下的将军。
他这番话引来了上座地半百将军一阵咳嗽,牵动地那魁梧地身材有些佝,微微有些触动。使劲锤了两下胸脯,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的空气。清清喉咙,有些萧索道:“不然怎样?难道与公主殿下撕破脸面不成?只要还是为我们守护疆土便成。”
地下或中年或青年将军们都有些低沉,知道将军所言不假,谁又能与这位开国以来第一公主对着干呢?况且她为了整个国家做了那么多的好事,黎民百姓早已感恩戴德,这么做应该有着她自己的用意。
话虽然是那么说的,但是人的心中就有着那么一股子劲,一股子天生的反骨,尤其是这些天性爽直的军人了。那年轻的校尉愤慨拍案道:“这不公平,将军为国戍边二十载,怎么能就这样落个不明不白呢?明明就要开战了,当兵的谁不盼着着一天啊!”
他这一拍,把桌上酒食拍得东倒西歪,杯跌盏倒,酒水洒了一地,搞得一地的乱七八糟,将军不说话,自然却没有人敢怪他。
紧挨着莫狼将军的一个高瘦将军,神情一闪一闪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攻于心机和计策方面的人,他压低声道:“将军,要么从了公主,然后我们再一起想办法,有我们来做,就说大伙儿非您的命令不听......兄弟们不能没有您啊。”
他这话说得明显不地道,这不是明摆着让将军和公主对着干吗?!顿时引来对面一位大胡子将军的不悦,拉着脸双眼之中尽是鄙视着他,冷嘲热讽:“公孙宝,你他娘的明显是个草包脑子,狗屁军师,动动你那草包脑袋想想。将军若是真的照办,下面就轮到别人办我们了!”
被称作公孙宝的将军心中一阵怒火,不过强行忍了下来,面皮发紫道:“邵停同,我还不是为了咱们镇北军好,你干吗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