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南槿望着天地之大,可却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处。望着远处,天之下,白云缭绕的雪凌山高高耸立。眉头微蹙,随即展开,罢了,去做个了结吧,了结当初不含杂质的爱,之后便再无一丝留恋与牵绊。与他也就只剩国之恨,家之仇。
另一边
“王,轻莀公主来了。”贴身侍卫千扬单膝跪地,恭敬地对夜岩说道。
“嗯,我知道了。”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夜岩的黑眸如同一个深深的漩涡,让人沉沦,却又丝毫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大厅
一个身着碧色长裙的女子亭亭玉立,闺秀端庄。
“莀儿来了,有什么事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女子耳中,女子闻声,惊喜地回头,眸中含笑,回眸,真是百媚生。
“岩,”女子启唇,声音很温婉。“怎么,没事不能来找你啊?”
“不是。”
西槿絮接着开口,“南菱已经败了,我西沉自然也无敌再想侵战了,而如今你北寒也独大了,况且之后我们还会...”
“莀儿,那件事以后再提。”
西槿絮楞了一下,随即笑了,化解了尴尬“恩,我知道了。哦,对了,前几天,我梦见了当初咱们在雪山相遇的场景,突然念旧了,我想再去看看。”西槿絮扬起头,望着夜岩。
“好,我陪你去。”
“岩,你为什么不像小时候一样叫我槿儿了?”
“轻莀...”男子眸光晦暗不明,低沉的声音响起,含着一丝不悦。
“好了,不说了,咱们去雪凌山吧,好不好?”西槿絮听出了他的不喜,立刻停止了话题。搂着他的胳膊,撒娇道。
“恩,千扬,备车!”
白雪皑皑,崇山峻岭之上,烟云缭绕,山上有几棵干枯的树树枝杂乱缠绕,尖锐的树枝向着天,似乎想刺破浩瀚的苍穹。满山都是白茫茫的。
雪顶上屹立着一位白衣女子,黑发凌乱的随风飞舞,白色的身影飘飘欲坠,那样单薄,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寂寥和忧伤,似乎世界抛弃了她,令人心疼。
“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吧。”南槿对着天边轻声呢喃。
几只孤雁无声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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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岩望着皑皑的雪山,记忆一下子复苏了。
女孩儿的声音,宛如银铃。在他耳边回荡
闭上眼,嘴角不知不觉中勾起一个微微的弧度。
西槿絮看着他嘴边的笑意,诧异极了。
这几年都从未见他笑过,而这次笑,他仍旧是为了南槿。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眉目依旧带着温婉的大方的笑。
西槿絮缓步轻移到夜岩身边,“岩...”
“王!要事禀报!”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带着急切。千扬到夜岩身旁,扫了一眼西槿絮。
西槿絮识趣地道“岩,我去山顶那边走走,一会儿你来找我。”
“恩。”夜岩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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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槿正要下上,便看到一名身着碧色长裙,外罩同色披风的华美女子向她走来
呵,世界真小,冤家果然总是路窄的。
南槿想要忽视她,直接走过,却不料西槿絮伸手拦住了她。
“雪堇公主,没想到,你命竟如此大,还活着。”
“轻莀公主,您还没逝世呢,我怎能先你一步呢?对了,顶替我的感觉怎么样?还不错吧。”南槿平静地讥诮道。
“雪堇公主说笑了。”西槿絮依然笑。
南槿也笑了,那样美丽,那样优雅,如同冬雪中的一枝白梅,眉间带着淡淡的傲气,“轻莀公主何尝没说笑,我如今已经不是公主了,就不要再叫雪堇了。若轻莀公主喜欢,便送你了。”
西槿絮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阴沉。忽然看到一抹黑色身影。
笑了,看着南槿,眼中闪着一抹南槿看不懂的光芒,“南槿,你猜,他该怎样选择?”
南槿心中警铃响起,有种不详的预感。与此同时,西槿絮向南槿冲了过来,双手抓住她的衣裙,带着她,向后退,后面即是悬崖。南槿立刻挣扎,可西槿絮力量却大的出奇,她会武功!
到悬崖边边缘,西槿絮惊呼一声,便拉着她一起掉下,像极了好像南槿是拽着她同归于尽一样。
脚步踏空之时,一道黑影闪过,抱住了西槿絮,同时西槿絮放开了南槿。
南槿看到西槿絮在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她用口型对南槿说“永别了”
然后轻轻拥住夜岩,头靠在夜岩怀里,似乎受惊了。
呵,真是好演技。
南槿嘴角带着淡淡的讽刺,淡淡的凄凉,淡淡的忧伤,对不起,父王,母后,女儿恐怕无法为你们报仇了。她随着风下坠,如断翅的蝶,如凋零的木槿。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我所有的爱。
夜岩,我多希望没遇见过你,多希望从未和你有交集。
如果能重来,我希望我再不要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