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野万村的想法虽好,可是别人又怎会看不出来。
不动明王一眼看穿了熊野万村的意图,当下挽起弓箭,连珠箭射出,封住了熊野万村前进的所有方位后,转而把箭头对准了熊野万村,对它发起了攻击。
不动明王拉开弓箭,金刚箭如同雨点一般落下,熊野万村在箭矢中或腾挪闪转,或用太刀格挡,几个呼吸之后,与不动明王的距离竟然越来越远,心中不由得着急起来,这种打法让它想起了在海边与霍去疾对阵时的场景。
当时霍去疾凭着一杆长枪,把战斗始终控制在长枪的攻击范围之内,发挥武器的优势只攻不守,明明对方暴露出了很多的破绽,自己却无力攻击,像这种只能守不能攻的战斗,打的真是憋屈。
又被逼退了几步,熊野万村再也认不出了,当下连续几个后空翻,彻底拉开了与不动明王的距离,然后将太刀插在地上,手掐法决说:”出来吧,沉睡在地下的怨灵。“
随着熊野万村声音落下,整个山坡上,沙石的地面开始松动,接着无数惨白的手从地下破土而出,一个一个的纸人漫山遍野爬了出来,然后在熊野万村的指挥下齐齐向不动明王发起了攻击,与此同时,还有一些绕到了不动明王的后面,试图对坐在后面的和尚发起偷袭。
无数的纸人蜂拥而来,不动明王慧眼之下,看到的却是一个一个受尽苦难的灵魂被禁锢在纸人之中,饱受摧残却不得解脱,当下慈悲心起,退后一步护住盘膝而坐的和尚,持剑与持锁链的双手戒备,腾出的另外两只手结智吉祥印,与和尚一起念诵起了《地藏经》。
随着经文的诵读声,金色的光波荡漾开来,宛如金色的波纹一样,一圈圈地扩散开来,凡是被金光掠过的纸人,行动速度骤然降了下来,看起来就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
金色的光圈一波一波持续底扩散着,在无上慈悲的影响下,那些纸人纷纷放下武器,停住身形,侧耳聆听起来。这时熊野万村已经推到了远处,它发现无论怎么努力,都已经无法继续控制这些纸人,在佛光的笼罩下,它已经失去了对纸人的控制权。
渐渐的,距离不动明王与和尚最近的纸人,先后盘膝而作,学着一僧一佛的样子,手结智吉祥印,跟着嘴唇蠕动,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是口型却与僧佛的口型一模一样,远远看去仿佛也在念着《地藏经》。
在佛光的影响下,越来越多的纸人坐了下来,山上诵经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僧佛两个人的声音混在一处,听起来仿佛有几万个人一起诵经:“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但于佛法中所为善事,一毛一渧、一沙一尘,或毫发许,我渐度脱,使获大利……”
随着诵经的继续,金色佛光愈来愈强,将漫山的纸人全部笼罩其中,层层金光中,这些纸人一个个盘膝而坐,面色肃穆,随着一佛一僧诵读着《地藏经》:“临命终日,得闻一佛名、一菩萨名、一辟支佛名,不问有罪无罪,悉得解脱…….一切众生临命终时,若得闻一佛名、一菩萨名,或大乘经典一句一偈。我观如是辈人,除五无间杀害之罪,小小恶业,合堕恶趣者,寻即解脱……”
远远看去,整个小山顶上被佛光笼罩,念经诵佛之声不绝于耳,宛如一个小西天一般。
唯有熊野万村,佛光掠过它的身体,却被身上的层层黑气挡住,金光不能入,佛法自然不能对它起到任何作用,看着自己多年苦心培育的漫山纸人就要被佛光超度,心中仿佛在滴血,如果它还有肉身的话,定会感到阵阵的肉痛。
“可恶……”心里想着,熊野万村盯着佛光的中心处,那个和尚盘膝而坐,正闭目念经,六尘不染的样子,仿佛一座法相庄严的罗汉一般。
若是普通人,看见了和尚庄严的发相,便会不自觉产生膜拜之意,但是熊野万村却不为所动,既然这些纸人已经摆脱了控制,那就只能放弃了。反正即使自己不愿意的话,这些纸人中的怨灵,也会在地藏经的超度中步入轮回,那时失去了怨灵的纸人,同样也会摆脱自己的控制。
所以,早出手和晚出手的结果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如果早出手的话,说不定还能占得一些先机。
甩开太刀,熊野万村太刀自下而上撩起一道剑气,剑气冲破层层金光,将遇到的所有纸人统统震为齑粉,熊野万村在剑气的掩护下,冲进漫山的佛光中,向着和尚和不动明王杀了过去。
那剑气看似凌厉,但是在柔和的佛光中,攻势却越来越慢,剑光也迅速暗淡下来,熊野万村急忙再发出一道剑光,补上先前剑光的不足,借势再冲。
不动明王本来闭目念经,当熊野万村冲进佛光中的时候,他双眼立即睁开一条缝,眯着眼看向熊野万村冲来的方向,看见熊野万村将身前的纸人纷纷砍到后,脸现大忿怒相,双眼又睁大了一些,持剑与索的双手胸前结印,口中继续念着《地藏经》,原本结印的双手却举了起来,一只手现出金刚箭,另一只手上出现了宝弓,对着熊野万村搭箭弯弓,一箭射出,毫不犹豫。
熊野万村在佛光中行动艰难,仿佛有千斤之力压在身上一样,但是那金刚箭却来的飞快,无奈之下,熊野万村撩起太刀,迎着金刚箭发出一道剑气,剑气撞在金刚箭上,发出一声闷响,都消失无踪。
“孽畜。’这时,空气中传来和尚的声音:”佛光之圣洁竟然对你毫无作用,看来你始终无有悔改之心,亦无向善之心,就连佛法都不能渡你,可见你之罪孽有多重。“
熊野万村不去理会和尚的话,那和尚也看得出来,对熊野万村这样的人,说了也是白说,既然是白说,那就不如不说。
对于这种说不惯的人,也只能把它打惯了。
加班加到很晚,今天只能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