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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心与心相连的网络

热情的欢迎之后,梅萨将我分配到了第一航空护卫队,让我去保护礼弥斯号天空要塞。

与其说让我去保护礼弥斯号天空要塞,倒不如说是让那座天空要塞来保护我的,因为礼弥斯号天空要塞就是那个天上飘着的超级巨无霸。我可不觉得那样的巨无霸会需要小小的突击兵来保护。

梅萨本想亲自送我过去,但被我鼓起勇气拒绝了。他可是皇帝啊,而我现在只是一名小小的突击兵兼有点价值的研究对象,哪能让他浪费更多时间来陪我?这座城市里有更多的,更有价值的事情还在等着他去做,我不好意思给他增添不必要的负担。

为了顺便熟悉一下环境,梅萨让我先去街道上逛逛,明天早上再到礼弥斯号上报道。我这才知道只要能量充足,幻灵就完全不需要休息,连续工作上千年都不在话下。

怪不得诗莎拉玛说她有工作压力,我好像加入了很不得了的黑心企业……

临走前,我问梅萨有没有办法回现世,也就是物质与精神之间的世界,我以前生活的地方。他说办法是有的,但只有圣者才有那等能力。圣者的强大注定祂们复活时间之漫长,鬼都不知道祂们什么时候能回来,但好歹让我留了一丝念想。

其实我很明白,说是念想,那只是在欺骗自己。我并没有非要回去不可的理由,我会问那个问题只是为了应付自己。我最好的朋友曾经戳穿过我的面具:

【你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谎言才是你活着的唯一原因。】

……

明明是被围困在这里半年多的惨况,但幻灵“临时修建”的城市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宏伟华丽很多。

皇宫是靠着黑色边界修建的,城市以皇宫为核心呈扇形结构张开,街道的排布就像树叶的纹理,看上去非常漂亮。以我的侦查系统在皇宫高楼上都看不到城市边界,边野城真的不是一般的大。边野城总体看上去很明亮,建筑物普遍较高,多使用石制和水晶材料建造,以绿色植被和鲜花作为装饰。在那不知道从哪来的圣洁光芒的照耀下,整座城市散发出了一股神圣感和……神秘感。

对,就是神秘感。梅萨的太尊神秘圣者所宣扬的美学就是神秘主义美学,特意使用原始的材料作为创作素材,巧妙地控制气候、温度、光线等要素以营造极具诱惑力的神秘氛围。这座城市就是完美地遵循神秘圣者的理念所创造出来的杰出作品,我光是看着就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舒适和留恋感。

梅萨并不只是神秘圣者的继承者,他也有着自己的理念。最好的作品就是城市上空漂浮着的三艘巨型飞船:歌聃号超重型多功能装甲舰、亚多扎号超重型多功能装甲舰以及礼弥斯号天空要塞。

礼弥斯的体型过于巨大,我之前都没发现原来旁边还有两艘大战舰,但它们和礼弥斯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城市内部数量不少的机械工厂和各种神奇的机械产品也都是梅萨的理念之作,大多选用浅色外表,应该是为了不与城市的神秘感相冲突。话说梅萨的理念似乎和我之前跟诗莎拉玛提过的蒸汽朋克很接近呢。

以上资料来源于幻灵网络。

看着幻灵网络上的公开信息,我第一次觉得幻灵是一个了不起的种族,但还是不能理解祂们被围困期间造城市来压压惊的思路。有如此庞大的物力和行动力,为何还不赶紧突围?

幻灵网络是类似互联网的东西,但远比互联网方便,不需要任何硬件,只要是幻灵就都能通过思维进入幻灵网络。

形象点说就是想着“进入网络”之类的话语,眼前就会浮现出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网络面板,具体的使用方法也是只靠思维就能执行。

刚刚进入幻灵网络的时候,我的三观又被彻底毁了一次。我直接点进了最火爆的论坛区,首页的帖子每秒钟能新增十多万,不好好利用专区和搜索装置的话,只要刷新一下就很难找到刚才的帖子了。残军当然不可能发这么多的帖子,论坛里还有很多国家的幻灵,最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看到了圣者发的贴子!

这丫的是什么鬼?!圣者不是集体嗝屁等复活去了吗?我这是碰上诈尸了?

当然不是诈尸,帖子里是已逝的圣者在抱怨等复活的时间是何等的无聊,祂们在死后闲得实在无聊,只能来论坛灌水……

幻灵真的是不是一般的强大,我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

无视那些灌水的圣者,论坛里主要是在讨论艺术创作、建筑风格、饮食文化等一点不带血腥味的事情,丝毫没有无数次灭亡理应产生的绝望情绪。技术讨论贴倒是也有一些,但技术宅向来就是凡人只能膜拜的对象,我这个凡人完全看不懂祂们在说什么。

除了论坛,幻灵网络里还有资料库、道具传送等功能,关于梅萨和这座城市的信息就是从资料库里翻出来的。不过,现在没什么功夫仔细研究,还是先去到处熟悉状况要紧。

……

啧,真是神奇啊,我的适应力。

明明我刚才还在家里打发时间,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就什么都变了。我莫名其妙地就被宣告了gameover,还得马不停蹄地加入下一场该死的人生游戏,这到底算什么?我这么多年的痛苦难道就是为了嘲讽自己的吗?我……

Stop!Stop!好了,够了,到此为此吧!什么都不要再想了,现在我要做的是熟悉情况,除此以外的一切都不要再想!不要再想!

我再一次压住了接近发狂的思绪,强迫自己只看眼前,把所有“禁止思考的事情”抛到脑后。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我不坚强,也不聪明,如果没有这个习惯,我早就崩溃了或者像垃圾一样被社会淘汰掉。

花了近十分钟的时间,我才走完皇宫前那又高又长的******阶梯。皇宫、战舰、制造厂之类的地方是禁止统帅级别以下的幻灵传送和飞行的,我之前能被传送进来是梅萨的特别允许。现在我成为了幻灵的一员,地位就只是普通的突击兵兼研究对象,他自然不可能再给我特别待遇。幻灵看上去散漫,实则很重视规矩。

皇宫里有很多成队的、三米高的机械守卫,在祂们面前,才一米六出头的突击兵就是小矮子,这让我倍感压力山大。祂们也会做出热情友善的举动,甚至可以简单地对话问答,但祂们并不是幻灵,只是纯粹的智能兵器。

幻灵对同胞的关爱是无微不至的,在战场上也不例外。幻灵乐园的对手实在太多太多,为了减轻同胞的压力,各式各样的智能兵器被研制了出来。突击兵是其中使用范围最广、生产量最大的智能兵器,可以说是集幻灵乐园顶尖技术为一身的超级结晶,被大众亲切地誉为——

多功能炮灰。

梅萨手下的突击兵本来是以生物型和精神形为主的,但有了自己的理念后,就尝试着生产机械型的突击兵,我现在使用的这具身体就是最常见的一种。

可以的话,我还真想换一具生物型的身体,但那是研究结束以后才有可能的。

走出皇宫,我所处的方位恰好能通过战舰的缝隙看见太阳,只是我似乎产生幻觉了,我居然看见了……两个太阳???

作为多功能炮灰,突击兵的侦查系统不可能出现幻觉这种低级疏漏。事实是我真的看见了两个太阳,只是个头看上去都比太阳系的那个小了许多。

仔细想想,这里不是地球,出现两个太阳也不算什么稀奇的吧?但是,这样一来,公野的时间观念是否因此也与地球有异?

我当即打开资料库,果不其然!公野的时间和地球很不一样,而且这鬼地方居然有十个太阳和三个月亮!

我觉得这里需要@后羿,另外,嫦娥到底在哪个月亮上?

好了,不瞎扯了,我解释一下公野的地理环境吧。公野的主体是一块理论上无限大的地面(理论上不可能存在的固定边界现在就在我身后),地下的深度和天上的高度在理论上也是没有极限的。天上有无数的星辰,只要有本事就能上去定居,但最有价值的太阳和月亮,大家谁都不知道它们的具体位置

关于太阳和月亮的问题,形象点说就是只要不是阴天,我能在公野任何地方看到它们,但我若是想要靠近,那是不可能的。它们在出现时候和所有的事物永远保持着一致的距离,又在日夜转化之时逐渐变淡或慢慢浮现。

从现实的角度来说,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但它确实发生了。连幻灵也没有搞明白其中的原理,可能只有那个存在知道真相吧。

每天太阳出现的数量是有规律,月亮则是每晚必定只出现一个。根据日夜交替,幻灵把一次日月转化当做一天,一天又分为三十六个小时,一个小时分为八十分钟,一分钟分为六十秒。

根据太阳数量变化的规律,幻灵定下了春夏秋冬四个稳定季节,这几个季节的情况和地球上的差不多。根据月亮出现的规律,祂们又定下了灾乱两个不定季节。一个月被定为三十五天,四个稳定季节各有三个月,两个不定季节各有一个月。六个季节合在一起是一年。公野的一年过得真的是比地球慢太多了。

特别解释一下地球没有的灾乱两月吧。十个太阳是一模一样的,但三轮月亮各有不同,它们分别是白色的神话之月,绿色的噩梦之月和红色的妖异之月。

神话之月是与四个稳定季节相关的,出现时间也是最久的。当神话之月出现,那就表示一切正常,还是稳定季节。若是出现噩梦之月,那代表灾季来临,恶魔会到公野作乱。妖异之月是妖怪的庇护月,当红光充斥夜空,平常不见踪迹的妖怪们就会大批大批地出来狂欢。

灾季和乱季的出现是随机的,但每年都必定会出现,因此公野的住民大多盼着它们早点来临,不然一整年都得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不过,这两个季节的危害其实并不是特别大,就跟每月一次的流血debuff一样,忍一忍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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