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过去多久了?
一年?两年?十年?百年?千年?万年?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在意的必要。
我只要睡着就好了,其他事怎么都好啦。
明明我只是想要睡觉,为什么总有人打搅我?
……
“你们是谁?”
我一边询问,一边请她们在客厅坐下,弄两杯茶来招待她们。
黑马尾女孩的表情非常纠结,悄悄地询问同伴:“这节奏不对吧?说好的小高潮呢?说好的大战呢?怎么变成串门了?”
金……染了金发的蓝毛地狱犬小姐无奈地摊手,小声道:“我也不清楚啊,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他。”
拜托你们说悄悄话也用点心好吗?我都听了啊。
第一次醒来后,我就发现自己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能力,强得不可思议的听觉啦,读心啦什么的。
不过我不怎么喜欢读心能力,偷窥是很失礼的事情,所以没打算用。
我把茶端到她们面前,自己也坐下了。
“有什么事都请你们尽快说清,我很忙的。”
忙着睡觉。
我不喜欢与人交流,尤其是让我感觉不舒服的家伙。这位黑马尾小姐,她给了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现在只想赶紧搞定,然后接着睡大觉。
“那我先来吧。”地狱犬小姐大大方方地说道,“是主人叫我来的,他让我来帮你。”
主人?帮我?
模糊的记忆里好像有人说过要帮我来着,难道他就是地狱犬小姐的主人?
“你说的主人是不是跟我讨论过狗肉煲和狗肉火锅哪个好吃的那位先生?”
地狱犬小姐一下子呆住了,黑马尾小姐也震惊了。
“我就说你那主人靠不住,快跳槽吧!”
地狱犬小姐的表情就像便秘了一样,打断了同伴的话,接着跟我说道:“没错,我想就是那个混蛋。”
那位先生果然是奇人啊,明明非常讨厌狗,却养了一条地狱犬,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顺带一提,我不喜欢狗肉,但我家里人很喜欢。小时候,我爷爷的叔叔每天都要抓野狗来吃,他让我尝过几块,味道忘了,只记得我不怎么喜欢。我快死的时候,七八十岁的他身子依然很硬朗,就是跑不过野狗了,只能买狗肉来吃,依然坚持一天一顿狗肉。上火流鼻血都不放弃,何等的毅力啊……
话说他到底跟狗有多大仇?
咳咳,扯远了。没想到都这么久了,我的脑子还是喜欢开小差。
“那么你想怎么帮?我不觉得自己有困难的地方。”
地狱犬小姐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主人又没告诉我。”
“……”我沉默了片刻,“你其实是来找茬的吧?”
“当然不是!只是他没说清楚而已!”
我睡得正香,你把我吵醒就是为了你自己也不清楚明细的事?你这样是很失礼的,知道吗?瞧瞧,你的同伴都把脸撇过去,装作不认识你了。
不过,如果她是那位先生叫过来的,估计就是想接着开导我吧。
啧。
“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事了。”我用尽可能委婉的话语说道,“但是呢,我已经不需要帮忙了。麻烦你白跑一趟了,非常抱歉。”
诺悯已经死了,没有来到精神面,而是融入了物质面。就算从物质面挖回来拼装,那个她也不会是我所爱的她。
已经结束了,到此为止吧。
我会永远沉睡,在梦中与她相会,所以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了,让我永远地睡吧。
外面怎么都好,随便你们了,我全都没有兴趣,不在乎了。
“是……这样吗?”贝洛斯开心地笑道,“那太好了!我还想着是不是要揍你一顿才行呢。跟天讥打架什么的本来就够讨厌的,你还偏偏是不能杀的,是我最讨厌的了。呀啊,真的是太幸运了~~”
……你果然是来找茬的吧?而且,姑娘你这样口直心快真的好吗?你的同伴已经和你拉开距离了哦。
嘛,算了,随她去吧,怎么都好啦。
“那么你呢?”我向那位让我有些不舒服的女孩子问道,“你该不会也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来了吧?”
黑马尾女孩慌忙地摆手道:“不是的,我是有要紧事来的!”
不知为何,她的神态和语气让我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我叫诺怜,是另一条世界线的你。”她说出了我意料之外的话语,“我是来找茬的。”
我:“……哈?”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说错了!”黑马尾女孩意识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道,“我是来揍你属下的!”
我:“……”
OK,可以的,很强势。另一个世界线的我,是吧?怪不得我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个女的,但从她的神态和语气来看,似乎还真有这可能。而且她没有欺骗我的必要,不是吗?
诺悯总是吐槽我的话不经脑子,我迟早会因为这个被打死。那时候我还以为是她太夸张,现在我总算是明白她的心情了。
“我”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别急,别急。”我安慰道。
现在的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心智可是成熟了。尽管还是不怎么擅长交流,但怎么也不会说出以前那么欠揍的话了。
“我暂时不会弄死你的。”
……诶?
我勒个擦,怎么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了?说好的经历苦难之后各方面都会成熟的呢?作者、编剧、导演,你们居然坑我?!套路到底哪去了?!
我立刻改口道:“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另一条世界线的“我”:“……”
贝洛斯:“……”
亲爱的妹妹哟,你老哥我怎么还是在关键的时候念错台词呢?
……
花了点功夫,总算和她们解释清楚刚刚的都是误会,我绝对没有打架的意思。
说实话,我心里挺虚的。虽然有了莫名其妙的强大力量,但我根本就不会打架,被她们打死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另一个……好吧,这称呼有点长,我就直接叫她诺怜吧。尽管有点别扭,但我懒得想其他称呼了。
诺怜告诉我她是一名新兵,不久前才加入一个叫幻灵乐园的组织,上司要她来我这儿搞破坏作为测试。
至于为什么要来我这儿……
“你说我变成了一个叫天讥的玩意参与对你们的围攻?我之前还毁灭过很多国家和世界?”
喂喂,不要随便就让我背锅啊!你说的这些事,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们确定不是把我和谁搞混了吗?”我嘴角抽搐着。
先说我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我哪有那个本事毁灭国家和世界?而且还是很多个?
可能吗?可能吗!可能……
好像不是不可能啊。我一直都没怎么用过自己的力量,顶多也就是变张软绵绵的床,有时候意外醒了,变个PSP或者连接地球的网络刷论坛看新番来打发时间。这股力量到底有多强,我根本不知道。
但这也不能成为让我背锅的理由!我坚信自己没有给任何人添过一丁点麻烦。
“你不知道是正常的。”贝洛斯解释道,“天讥的思维是与混沌相连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清醒的你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天讥,等你睡了才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奇妙呢。
啧,那么说来,我还是给别人添麻烦了?
“嘿,你。”我叫了诺怜一声,“我送你一个天大的战果。”
“诶?”
不出我所料,她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毕竟是另一个我,脑子不好也正常。
“我的意思是……”我微笑着说道。
“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