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不停道歉,她说爱上白域她不后悔,救了白域也不后悔,
狐奴越听越不对劲,刚想反驳青鸾谁救谁时,大门被猛得推开,
白域两步并作一步地冲进来,一把把狐奴推开,动作大的几乎把狐奴胳膊卸下,
白域瞟了狐奴一眼,冲着狐奴吼:”你做了什么!“狐奴先是怔住了,
后又冷笑一声,她说:“多哭哭好,排毒养颜。”
于是转身,失魂落魄得离开那个房间
第二天,天蒙蒙亮,狐奴在被来人一把从床上拽起,
睁开眼,被白域满眼的血红着实吓一跳,还未询问白域发生了什么便被白域一把摔在了地上
“解药”两字冷漠,似乎还透露着些许杀气
“到底发生...“狐奴话还未问出口,便又被解药两字堵住了口
”你发什么毛病!“狐奴觉得莫名其妙,又突觉委屈,鼻头一酸,眼泪在眼眶就开打转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白域白域忽地刺出长枪,
狐奴不及闪避,他瞳孔聚缩,手一偏赶紧收势,可是还是来不及了,
长枪刺入狐奴肩头三分,鲜血四溅,白域脸色大变,一掌击开怔住的狐奴,
还未回过神,狐奴如断线的风筝直至坠地
“帝君不好了,鸾后皇快撑不住了。”一位奴婢闯了进来通报,白域不及追问解药,便连赶去见青鸾
狐奴快失去意识时,听见的最后一次便是鸾后皇,
呵,虽对外宣称青鸾是他的妃,和自己是平起平坐的妃,
可对内,已是称后称皇的了,枉自己待她如亲妹妹,如今便是这样报答自己一家的
此后,不管狐奴如何解释,如何否认,
白域乃至整个南极天的人都不信她,狐奴恶名昭著,
死也不肯交出解药,白域差点杀了她给青鸾陪葬
青鸾的命总算是保住了,白域用自己的千年修行吊住青鸾的命,
可治标不治本,青鸾总是病怏怏的,青鸾告诉白域自己内丹受损,
这样下去自己终有一天会死掉,她告诉白域,狐族有一颗灵丹可以补好自己的内丹,只要拿出灵丹,
把自己的内丹和狐族人的灵丹合并,从灵丹中汲取一点灵力,
内丹便会完好如初,只需要一点点,不需要正颗灵丹
白域知道,上百年的狐狸难寻,可他却不知,狐妖一旦取出灵丹便会魂飞魄散,
当晚白域踏进了狐奴的房间,他求她借灵丹一用,狐奴苦笑,一口拒绝,
他果真痴情,狐奴第一次见他便知,但看见他如此痴情,狐奴心里竟如刀绞般痛,
他爱她的妻子,爱到甚至不惜九五之尊的身躯跪在门外求狐奴,狐奴铁了心,
打开门说了一句便关上门再也未踏出一步,
“她是你妻,我就不是了?”
白域走了,再也未来过,二人相见是在百年以后,那是狐奴最不愿想起的惨痛回忆,
那天,狐奴接到消息,桃花谷被妖怪围攻,
为取双亲灵丹来助自己内力大增,战火纷飞,双亲向南极天发来求救
狐奴惊慌失措得去找白域,求白域带着人马与自己一同去增援双亲。
事关紧要,白域虽不喜她,但狐妖一族待青鸾算好,也不敢怠慢,当即便要动身,
谁料青鸾突昏倒,病情加重,朝不保夕,白域让狐奴给出灵丹,先保住青鸾再去营救,
狐奴那肯,便想先救出自己双亲在给出灵丹,可青鸾却坚持不了到那刻
白域看见怀中人呼吸越来越弱,便丢下句话,把一切事物隔绝在外
“你双亲的命是命,青鸾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战事越来越急,狐奴什么也顾不上,连夜跪在门前认错,磕得额头鲜血渗出,斑驳了门前玉砖
狐奴哭着求白域,不在连名带姓得叫他,而是第一次叫他“夫君”,叫的撕心裂肺
“夫君,求求你,求求你带兵同我去救人,求求你....“
从来没有人听过那样的哭喊,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我错了,是我的错,我是十恶不赦的毒妇,我该千刀万剐,等救了人回来我任你处置。“
直到最后一刻,那道门也没有打开,在所以南极天人万分复杂的眼光中,
狐奴血红了眼,终是绝望得仰天长啸,跌跌撞撞得奔回去换上了戎装,束了发,
别了银枪,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姿态,一人一马奔出南极天,赶往桃花谷
她不会再哭了,她眼泪已经流干了,既然白域不肯出手相助,
那么,她的族人由她来救,哪怕死在战场,可她连浴血奋战的机会都没有
等日夜兼程赶到桃花谷时,桃花因那些浊气堆积,
叶子恹恹得垂着,狐奴接近虚脱,却疯狂得去死人堆里找自己双亲,
她最先找到一具女尸,那个疼爱她的女人,此刻血肉模糊得躺在死人堆里面,尾巴耷在后面,尾部还被人截断
狐奴心头狂跳,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她机械得翻动死尸,
想找回那个貌美的父亲,指甲全是血泥,浑身是血却也浑然不知,
直到一只手把她拉开,回过头望去,只看见白域一张沉痛的脸,
他铠甲森然,只看见他背后一片黑压压的大军
他终究是来了,却来得太晚了。狐奴眨了眨眼睛,眼前蒙了层血雾,
看不清他的身影,但那麻木的痛感却是一点点迟钝得复苏,
她甩开他的手,转身摇摇欲坠得去翻动尸体,嘴里念叨着:”我要找我爹....“
火烧残花中,她的身影单薄不已,一袭戎装已血迹斑驳,
几缕乱发贴在狐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凄惨模样
白域终于看不下去,喉头梗咽,大手强硬得拉住了她,用力将她搂入怀中
那是他第一次抱她,下巴抵在她头顶,是心与心贴的最近的时候。
可她只是安静了一瞬,下一刻,
仿若狂风暴雨来袭,她疯了似的一把推开他,目呲欲裂
长发被大风吹散,死寂的谷里响起歇斯底里的哭声,
她不管不顾得扬起银枪刺向白域,凄厉的哭喊划破天际。
那些积压在心底不敢说出的话,那些被岁月长河掩埋的过往,
那些经年累积刻入骨髓的恨意...
在这个血染的谷里,彻底剥落解开,
化作无数厉剪,齐刷刷得刺向白域
白域无力招架狐奴的猛烈攻击,越听越手抖,直到煞白了一张脸,
踉跄得跌跪在地,被她一枪横在脖子上,身后大军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