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侬我侬,着实过了一阵好日子,可是狐奴没告诉师走的是,其实她跟那只狐狸是同脉之体,爹爹告诉过她,狐狸若是死了,她也活不成。
她从不把这事同任何人说。因为会被人说成是妖孽。
可是自小精通医术的刘贵妃却不知怎么发现了,趁着狐奴不备,在玉玉身上下了毒,那阵子玉玉的脾气总是很暴躁,甚至还抓伤过狐奴。
狐奴那日起便病倒了,一日日严重,玉玉的毛也掉了不少,病恹恹的样子。
狐奴无计,最后只得用古方,每日取了玉玉的血饮下,方能才得以活到今日。
终于她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可是一个人身狐狸脸的怪物。可是因为那毒的关系,这个狐狸子在狐奴的肚腹中的时候,便死去了。师走震惊无比,把她关在了深宫。
年轻的帝王锐利的眸子扫了过来,用她最痴迷的嗓音说:“奴儿,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朕的面前了。”
狐奴说哦,好。
可能帝王的爱,就是这样吧。
从此后,一年间,两人在没见面。
最美好的十六岁,狐奴想,如果能让她选择,她一定不会再次为了一个人,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而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狐奴还是死了。
师走独自一人坐在大殿上,抱着一人一狐狸两具尸体,怔愣愣看着外面的天色。
小雀把一切都同他说了,她有自己的苦衷,他却因为她生了个狐狸子,而把她关进空无一人的深宫一年。
这一年里,天知道她受了多少罪。
师走叹了口气。
狐奴,朕当初是真心待你。
可是毕竟这一生,
是朕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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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奴幽幽醒来,她觉得自己心口上被人狠狠刻上几笔,那些刻痕像是一道网,狠狠裹住她的心脏,随着心脏跳动越收越紧,连五脏六腑都不可抑制得痛起来。
随即一只手拂过她眼角,带走她的泪水,缓缓睁眼,那人逆光中浅笑盈盈。
“没事了。”无恒收回手扶起她,倒了杯茶让狐奴饮下。
“嘿,又见面了!”狐奴低落得跟无恒搭着话。
“有心情听你的故事吗?”无恒一如既往得笑着
狐奴起身并未答他的话,缓缓伸出手,感觉身体里流淌着一股淡淡的暖意。
狐奴试着集中那股力量,可却怎么也逮不住它,没部分,她只好放弃。
“无恒,我不想再喜欢人了!”摇摇自己四条尾巴,狐奴转身走到无恒身旁,缓缓坐下
她看着身旁的无恒,说实话,无恒真的是美人,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
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狐奴歪着头靠在无恒肩上,无恒一僵,却未推开她,“你知道一首叫做上邪的诗吗?”
说罢变出琴,双指一弹,琴便自己响了起来。狐奴也不在说话,就静静的靠着,身体越来越沉,慢慢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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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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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奴再次醒来时,自己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卧室,她揉了揉自己脑袋,感觉昏沉沉的。
这是哪儿?
她艰难得撑起自己,下床探个究竟,这和寺庙里怎么不太一样?
推开门,一股胭脂味扑鼻而来,外面是个小院子,
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狐奴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她俯而视之,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门外有几位艳丽的女子,看见狐奴后,都上下打量着她。
这时从远处来了位美人,她晃悠悠得快步走向狐奴,和其他姑娘一样打量了狐奴,又缓缓开口说道:“睡得可还好?”
“这是哪?”狐奴没理美人,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怎么喜欢面前人
见狐奴没接自己话,也收起了刚才的热情,又开始打量狐奴,“这是花好月圆,长安城第一大花楼!”
“长安城?不应该呀?”狐奴皱眉望了望四周,满脸疑惑。
“我叫舞娘,既然来了花好月圆,就别想完完整整得离开!好生呆在这,等接够了客,到时候想要离开再为自己赎身吧!”舞娘又接着说,“从明天开始,由我教你跳舞,其姑娘会教你其他才艺,包括在床上伺候男人的才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