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神庙里,狐奴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
她记得自己是狐妖,却被人们供奉在庙子里当狐仙,
所谓供奉,也不过是禁锢,
庙外一圈布满了结界,用尼龙绳加上符咒类的东西封锁着。
狐奴可以自己穿梭在庙子里,外来的游客都慕名这这庙里的狐仙而前来观看,
狐奴也心知肚明自己现在并不是仙,而是条修行不高的小妖,会一点法术,但也是用来唬弄人的。
锦绣织缎裹素腰,半掩半开纤媚笑,浮影摇枝流目盼,簪花扶髻从容步,一足三娉生姿娇,回首一探万千瑶。
狐妖本性会魅惑人,那就更别提狐奴这种有心诱惑人的妖。
狐奴每天的任务便是走在庙里,穿一身异域风情的纱裙遮装饰自己,然后从行人面前路过,媚眼猛眨,对着行人暗送秋波。
她不知疲倦地每天重复这件事情,好像从她记事起,她就从未停歇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随着庙里的主持圆寂了一代又一代。
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晚霞之中。
狐奴的全世界就是这座寺庙,她不知这世上除了这座寺庙还会有其他地方,她认为寺庙一定是藏在深山中,
一步步的石板路,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山顶,路上,有挑水的和尚,有络绎不绝的香客,
他们手提篮子,篮子里装了水果、食物、香……他们一直往前走,看起来非常虔诚。
狐奴每天看着行人从寺庙大门走进走出,她却不能靠近那庄严的圣门一步,
她只能驻足在百米之外,看见行人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终是一天,她开始厌倦了这庙里,她想看看行人们每天离开是去了哪里,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心里越是好奇越是对寺庙充满了厌恶,
她倦了,她开始每天祈祷,祈祷门口的符咒会被破坏,
也许哪天天气恶劣,刮着暴风把符咒吹落,也许是那个不懂事的孩子来参观,由于调皮扯掉了符咒,也许。。。
当然被破坏的可能实属万分之一,可正是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才有了我们下文。
薄雾遮月繁花好,郁笼青翠云竹茂,时间如白马过隙,
狐奴正也当快接受现实出不了寺庙而绝望时,她发现了光芒,
从符咒和尼龙绳里散发出来的,不知是上天的安排还是什么因素,
确实,符咒出现了裂缝,那束光仿佛是在召唤狐奴似的,
从缝里散发出不同于庙里的味道不断诱惑这她,她抬头望见四周无人,
便爬上了围墙准备去探番究竟,可能因为她法术不高,她只能徒手翻墙,
奈何动静太大,引来了一个小和尚,和尚在下面拼命的叫着狐奴停下,想要抓住狐奴,
可狐奴那还听得进去,对着脚下的和尚一蹬,借着惯力便跃像了那束光芒。
古老的寺庙在朦胧夜雾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刚开始,狐奴害怕自己从那缝之中穿不过,可一靠近那缝便消去了所有顾虑,
狐奴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住,全身仿佛被洗礼过一般舒爽,
和尚看见狐奴一点点融入光芒中,自己已经不能阻止了时,赶忙掉头跑去向主持汇报。
待光芒消散,狐奴睁开了眼睛,可突然的光芒又刺激着她猛闭住了眼睛,接着她又被身边的惊叱引来睁开了眼,
“老爷,夫人,小姐刚才睁了眼,睁过了眼啊!”
狐奴睁了眼,第一眼是床边的三张陌生的脸庞,接着又是三人古怪的服装,环顾四周也是古色生香的摆设
“奴儿,你醒了啊!“说话人,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握着狐奴,
从手心传着热度给狐奴,狐奴只觉得心窝都是暖暖的,女子眼睛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
乌黑的头发盘起,挽了个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
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
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
她身旁站着个身穿淡绛纱衫的女郎,盈盈十六七年纪,向着她似笑非笑,
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这女郎是鹅蛋脸,眼珠灵动,另有一股动人气韵。
女子身边还伫立着一位男子,他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
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
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
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
男子眉头轻皱,望向狐奴。
”你们是谁?“狐奴头疼得厉害,一切都是陌生的,她撑着床想要坐起来,
说话的女子忙扶了一把,这时狐奴才看完屋内的一切,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
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
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
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
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
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小姐,你不记得我们啦,她是夫人,是你娘啊!“
黄衣女子扑到狐奴面前着急得解释
“这是老爷,也是你的爹。“说罢便又指着那位男子
“好了鸾儿,你让奴儿安静一点!”男子开口说了话,
其声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
叫做鸾儿的女子吧嗒下了嘴,可怜得退到了另外一个女子身边,也就是狐奴的母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