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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风云闭住双眼,负手而立,调整着自己的真气,同时等待下一个人。

半晌,他忽然感应到空气的波动,睁开眼,看到一个青年,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极为安静。

“眀心。”

“风云。”

眀心抬起了头,面容普通,双目幽深,如两片湖泊,波澜不起。

风云神色凝重,在心中快速思考着对策。直觉告诉他,这个眀心不是先前的几人可比的,此人如一汪泉水,深不可测。而且,此人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林鹄看到眀心上台,不由一愣,随即笑道:“你们两个话都不多,调息一下,准备开始。”

风云诧异,之前林鹄

过了几息,林鹄突然喝道:“开始!”

话音未落,眀心已是不见了踪影。

风云双眼微眯,看到眀心迅速朝他冲来,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来到了他的面前,一拳击出!他不敢怠慢,挥手一挡,只觉手臂酸麻,心中更是震惊异常!这明心的力量,只比那个化境的言鼎弱了一筹,已经达到化境的程度。

心中虽惊,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接下攻击。

过了片刻,明心突然手上一变,力道亦是一变,将风云打了个措手不及。若说他原本的力道如同大日照耀,现在便是明月高升,月华泄地,无孔不入。

风云更是苦苦招架,突然心中一动,也是一变,双手如同日月,日月轮转,将明心的力量尽数化解。

明心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再度一变,如同江河奔涌,流水滔滔不绝,刚柔并进,各种古怪的力量都有,一下子将风云冲到擂台边,眼看便要落败。

风云心中震惊,再不轻视,全身力量爆发,同时思量道:“此人招式古怪,开始时如同大日,然后又如明月,之后江河奔涌……刚柔并进,气息绵长,流畅之极……”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在心中不断念着“日月”“江流”,只觉心中一团乱麻,不得已,观想太极图,强行压制了杂念。

“日月……昼夜!是了,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昼夜便是日月,逝者便是这江流……”

“想要破了他的拳法,就必要断了这江流!”

风云身形陡然一滞,气血奔流,又使出一个千斤坠之法,竟然如扎根了在地上一般,又如一块河中礁石,抵挡的同时开始观摩明心的动作,识海中朵朵金莲,金莲中全是一个个人影,模仿推演。

“断流不可行,有道是抽刀断水水更流,所以不能断!”

“堵也不行,堵不如疏,现在我却无可疏!”

“所以,要收,有道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海便是始终,江河的始终!”

“我就要成为这片大海!”

想到这里,风云识海中的金莲全部消散,变为一片江河湖海,江河流转,始终不离大海。他的身形终于动了,身随意动,拳掌之间似乎有一片汪洋大海,将明心的力量尽数包容。

“厉害!”

不只是明心,就连林鹄以及别处的武馆人员也是赞叹不已,这一式“海纳百川”,几乎将明心的一套拳法尽数破解,着实让人赞叹。

之所以是几乎,却是因为风云虽然想到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甚至似乎有了再流出一条河流的迹象——风云没有出乎意料,果然将自己借来的力量都打了回去,并且将明心打了个措手不及,却显然没有想到日月之意,没有想到日月代表了时间,时间洪流。

风云逼退明心,毫不相让,如同一条神龙破水而出,龙躯摆动,将明心生生打回擂台中心,同时突出一掌,掌中似乎有一道金轮转动,爆发出莫大之力,又硬生生将明心打出数米远。

但他却没有再抢攻,刚才消耗太大,正好恢复一秒,然后趁着明心用这一秒时间站稳,脑子却突然恍惚一下的时候……打!

果然,风云前冲、出拳的同时,明心摆正身体,却又因刚才的剧烈运动与突然被击退的愕然,心中恍恍惚惚,只能下意识抬手,却完全没有挡住,身体砰的一声飞出擂台。

风云胜!

风云给林鹄打了招呼,盘膝而坐,开始修炼,尽快恢复。

眀心毕竟远超一般人,虽然是凡境巅峰,但实力怕有了化境巅峰。而且,他刚才似乎还有后招,只是没有机会发出来。不然,风云怕是要用全力了。

风云心道:“除了河流,还有什么?日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日月和江河联系起来?”

他突然灵机一动,观想出一片江河山川,又有日月东升西落,转动间大地晦明不定。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是《论语》中的一句话,乃是孔夫子所说,说的应该不是河流,或者说河流只在表面,而内在……应该是时间!以日月代表时间,河流应该是时间洪流!”

风云脑海轰鸣,只觉一片迷雾散去,自己似乎对时间之道有了一丝理解。

宇宙二字,宇乃是空间,宙乃是时间。所以时光又称宙光,时间之道便是宙道,自然厉害非常。

风云此刻悟得了眀心这一套武功的精要,也是瞬间便将其掌握,只差拆解了融入自家功夫。

“时光之道,对我那一剑很有帮助,但还要空间之道,这样宇宙二道就全了……”

散去观想的山河日月,脑中逐渐出现一片虚无,没有时间空间,又似乎存在于古今未来,似乎拥有无量空间。风云的精神被无限拉伸,覆盖全身,又向外界延伸。精神力覆盖之处,纤毫毕现,都映射心中,只是越远越模糊。

“擂台上基本清楚,而我在擂台中间,距离擂台边缘有二十米左右,所以我的覆盖范围就是方圆二十米,七丈左右。”

很快,风云恢复了巅峰状态,又在地上干坐一会才起身。

林鹄点头道:“还不错。”

不知是说风云恢复速度不错,还是说风云的戒心不错,不暴露自己的恢复速度。

风云干笑两声,看向面前的对手,不由眼角乱跳。

又矮又胖,白白净净,笑容和煦。但手中却有一把像他人一般高的大锤,落地时砸出一个大坑,碎石四溅。

狡诈、暴力、大力。

风云瞬间给这个胖子下了定义。

“看起来胖,但不能排除他擅长身法的可能!”

胖子憨厚一笑,忽然抡起大锤,借助惯性,身体快速向前冲去,更让风云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砰!

胖子摔倒在地,让风云愕然。

“这胖子一身化境修为都练到猪身上了?”

忽然,他面色一变,眼前不远处,一只大锤飞速而来,只有锤头,没有锤柄!

砰!

仓促之下他只能使出七分力,将那大锤击飞,自己却也倒退数步。

胖子哈哈大笑,手中的锤柄一甩,被打飞的大锤竟又巧妙的转了过来,从侧面向风云打去。风云心中暗骂,一掌掌击出不断将锤头打飞。

良久,他才发现,锤子后面有一根细线,与胖子手中的锤柄相连,同时使其可以控制锤头。不过,虽然发现了这根细线,但打死他却也不敢抓上去。

“我领悟了逝者如斯夫最表面的意思,只有大河之意,就让锤头,在长河中漂流!”

他的招式突然一变,顿时使那锤头再也不受胖子控制,而是被他自己控制在身前。

对面的胖子面色巨变眼中却露出狡诈之意。他的拇指摸上一个按钮,半点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啪!

细线断裂,锤子顿时不再受他控制,但他却丝毫没有高兴。因为对面那个瘦子在他按下按钮前一秒,突然猛地一击,锤头迅速地飞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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