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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个故事 关于那个青梅和竹马

所谓青梅,所谓竹马,就是从小伴到大,几天前看到一个句子:青梅为离去,竹马来牧羊。这是我要和你们讲的第二个故事,关于我和一个人的故事。

我叫NaOH,他叫H2O。我妈是高中化学老师,他妈也是。四岁的我们初次见到彼此时像见到了稀有灵兽一般,既有些好奇,有有些急不可耐。我想和他说话,有点儿莫名其妙又有点儿理所应当。小孩子的爱玩之心反而是种可爱,谁也不能说这是错的。最后我们还是一块儿玩起了过家家。我说我要当爸爸他说他才是爸爸,然后我很没骨气地……哭了。哭的也很莫名其妙,直到长大后我都不能理解NaOH那时候为什么会哭。四岁的小男孩还能怎么做呢?当时没有玫瑰也没有玩具,当然是一直说“别哭了……别哭了……”看得出来那时候他很手足无措,到后来,我听到声音越来越小……我停止哭泣。抬头看,他哭了,这下换我手足无措了。我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却把手里的餐巾纸都用来给他擦眼泪,可是他越哭越凶,我又开始哭了,他越响,我就更响。很快整个房间就只回荡着我的哭声了。然后我停了。那一刻,莫名其妙地,我们都笑了,脸上的泪珠还大大地挂着。老方进房间看到我们的样子,竟慌慌张张问我们怎么了,这真的很好笑!

两个原本不该有交集的孩子就这么有了交集。其实他的名字寓示着很多:最纯洁无瑕的物质;必不可缺的物质;造物主的恩赐。我喜欢叫他小名。他叫闹闹。不过这和他的性格很不符,他很安静,闹的是我,也总是我,他永远都是最淡定的那个。他注定陪我度过整个童年。我妈很忙,他妈也很忙,长长的走廊和大大的操场就是我们的领地。我们过家家,我最终妥协当妈妈,他义不容辞的当爸爸,我们用沙坑里的沙堆出我们的孩子和我们的家,给孩子们吃薯片吃糖。这个城市的冬天很冷很冷。

下雪很容易,下大雪却难得,我记忆中我只和他堆过两次雪人。第一个小雪人是个很小很迷你的小家伙儿,不过我们堆了好久好久,因为一直都滚不圆雪球。最后索性我们做了一个迷你的,很可爱啊。我们躺在雪上,他问我雪是NaOH吗,我说不是,NaOH比雪还要白还要漂亮。他说你是很漂亮。忽然我发现他的羽绒服好暖和,抱着他好舒服,就这么我抱着他睡着了。真的好暖好暖,六岁的小屁孩又懂什么呢?喜欢或是青梅竹马都不在我们的理解范围内,总之他陪着我一起玩儿我就开心,不陪着我我会很无聊。我要和他一起吃糖,一块儿堆雪人,一块儿过家家。后来他都不在了,我再也找不到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已经是深秋了,我换了杯热水,坐着和你慢慢谈关于我和水的故事。他很爱水,真的很爱很爱,生性如水却也是终于水。我想念他,那个青梅和竹马。我也去过他家,是和我妈一起去的,好多人在那里,我妈告诉我那是警察,让我乖乖别乱动。警察和我妈妈说了什么之后就让人把三个人抬了出去,我看到妈妈签了一张纸。其实那天我是去找闹闹玩的,当我和我妈进去后发现家里没有人,电视是开着的,还放着动画片呢!我妈找遍了整个屋子,进到厕所后整个脸色吓得惨白,她捂住了我的眼睛,所以我什么也没看到,只知道最后我没有看到闹闹。不,是从那以后都没有看到过。我妈说这么乖的孩子,可怜了。我也是长大后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妈的脸惨白,他,最终还是止于了水。

那时候也还不大吧,凶手至今未找打,他们走的不明不白,不过于我来说,我是真的无法再和他一起玩儿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说我喜欢你,也没有以青梅竹马的身份一直下去,真的好想好想他。

好了,这个故事讲完了,雨停了,水凉了,我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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