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桃溪村里,青壮年们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劳动,桃蹊村里面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存在,无论前一天身体有多疲惫,第二天天亮时身体总会恢复到最佳状态。
“小吴,别睡了,先生们都起床了。”在椅子上睡了一晚的李避之推了推睡床上的吴观乎。
桃溪村的住宿条件很差,他们睡觉还要靠抓阄,谁睡地谁睡椅子,吴观乎昨天受了伤加上发了些脾气,情绪不怎么稳定的他被先生们安排睡床上。
吴观乎揉了揉双眼,金色的光芒充满了整个房间。
“你这是在干什么!”李避之一枕头盖在了吴观乎的脸上。
“神清气爽。”吴观乎翻身起床,活动了下筋骨,昨天浑身都痛得不行,今天就生龙活虎起来,看了一眼抓着乱糟糟头发的李避之,说:“觉不觉得这个小村子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什么意思?”李避之肩膀搭着毛巾去洗漱去了。
“在这里念力恢复的极快。”吴观乎起身一并去村子里的小溪边去洗漱。
“我倒是觉得体力恢复的很快,念力这玩意我没什么感觉。”李避之蹲在小溪边,捧起水洗起脸来。
吴观乎身体状况理想的有些可怕,他双手刚接触到小溪,小溪边泛起一层金光,接着他们看见小溪的上游开始躁动起来,无数的鱼翻起波浪拼命似的游向他们这边,聚集在了吴观乎刚才触碰到的这片小溪里,村民们被这动静给吸引了过来。
“小吴你搞了什么幺蛾子?”李避之见无数条鱼翻腾着,还时不时的跃到他们脚下。
吴观乎也被这动静吓的不轻,立马抽出双手,小溪恢复了平静,然而鱼群依然聚集在吴观乎身前的流域。
“我也不知道啊,洗脸的时候我只是有种想吃鱼的念头,然后鱼就全都过来了。”吴观乎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何时,三先生站在了他们身后,先前的那动静全都看在了眼里,嘴里念道:“啧啧啧,观乎啊,你真的可以去传教,这玩意稍加修饰堪比神迹呀。”
原本还在和村长聊天的院长见溪边突显异象,也赶了过来。
“哇,查庸,你这是培养出了一个小太阳呀。”突然出现在吴观乎面前的的庄栩背着大剑踮着脚看着他的眼睛。
“应该是西边所遇到的东西助他把限制给解开了。”院长走进点了下吴观乎的头,说:“是我害了你们,本着保护你们的原则下的禁制,结果和哉走火入魔了。”
吴观乎经过了一夜后,他做了很多假设,最后的结果是,如果没有这个限制的话可能自己早就被当成出头鸟给打掉了,而且自己父亲树敌无数,稍微出点名可能就会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所以院长能不能麻烦您把其他人的禁制给解除了,我怕他们也会像小唐那样。”吴观乎虽然心里稍微原谅了些院长,但是言语却没有什么顾虑之情。
“我来着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院长把李避之杜匿焉都叫了过来。
村长带着他们来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上,赶走了看热闹的村民后,吴观乎帮着三先生在附近施展了防御术式。
“需要这样?”看热闹的宋颂问。
“你可别小看了压了好几年的力量。”三先生说:“特别是这两个,避之还好说,我就怕匿焉这个突然变出上千人把这片空间给撑爆。”
众人给院长留了很大的一片空间,院长站在中间。
“谁先来?”院长问。
“匿焉吧,万一出了问题,我能解决。”李避之说。
杜匿焉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院长右手成指,指尖冒出一根极细的念气形成的针。
“放松。”院长的声音温柔中带着点愧疚。
指尖刺入杜匿焉的额头,刺入的瞬间,他们所在的地方突然刮起了风沙,和瑞安城里吹着的黄沙极其的相似。
“怎么回事。”吴观乎手中提着不知道何时拿出来的那本大书,立在地上警惕着周围。
“这是匿焉体内的风沙。”三先生示意吴观乎不要紧张。
“这姑娘是凤窗的人?”庄栩饶有兴致的看着杜匿焉问。
“院长在凤窗捡到的。”三先生回答。
“你们院长就会捡宝贝。”庄栩仔细端详了下三先生,说:“你这家伙看上去也是一个可塑之才,怎么样,来我人王殿不?教书先生多没意思啊。”
三先生看着眼前这个实际年龄不知道比自己大了多少岁的小姑娘说:“前辈,我有归处了。”
“啧,可惜了一个好苗头。”庄栩继续看着中间的情况。
“老大,老二,准备了!”院长大喊,随后抽出了右手,随着右手抽出,自杜匿焉的额头出飞出了十二道颜色更重的黄沙,黄沙落在了地上,渐渐成型。
大先生和二先生一左一右,站在那十二黄沙的两端。
“搞什么,这老不死现在才还我们自由?”
“得打他一顿发泄发泄我们心头之恨。”
“打他,打他。”
“打个屁,你们就这摸样一泡尿就能把你们给冲垮。”
“希尔大姐,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就是就是,睡了这么久,要不是这老儿,我们早就出来了。”
那十二黄沙渐渐形成了形色各异的人,十二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满是对院长的不满。
“十二飞沙的各位,能不能守点规矩。”二先生荀夫见笑着对那十二个人说着。
“为什么荀夫见这人也在这儿,还有这莽夫。”十二人中一个带着面纱的瘦高个男子尖声道。
“闭嘴吧,这查庸也是为了王好。”希尔呵斥着那个男子,接着看着院长点了点头说:“还不算晚。”
杜匿焉已经醒了过来,对于眼前多出的十二个人很是好奇,说:“希尔姐姐!”
十二人听见了杜匿焉的声音后,转身行礼,如同臣子对王一样。
“参加陛下。”
“哇哦。”庄栩看见这阵仗感叹道:“这次来了个沙漠里的王,你们老大找的学生可不得了啊。”
十二人行过礼后,便把杜匿焉围在了里面。
“王,你知道我吗?艾瑞斯,你还是婴儿的时候见过我的。”
“去去去,婴儿时候的王怎么会记得你,王,我是萨吉,以前专门帮您逮鸟的。”
“叙旧一边去,没看见这儿还有一个人等着的吗?”李避之说道。
看见杜匿焉被这么多陌生人围着的时候李避之有种想要把他们赶跑的冲动,当李避之看见希尔的时候,明白了这些人应该是杜匿焉体内的某种力量。
“这就是王的妃子?”
“太张狂了点吧,看着刺猬一样的头发,不是昆山的奇怪种族吗?”
“噫,好凶的眼神,我好怕。”
“你这妃子说的有点怪怪的。”
“好了,我们一边去,这家伙不是个善茬。”希尔撇了一样李避之带着那群叽叽喳喳的人群到角落去了。
院长看着那十二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庄栩,待会可能会用到你。”院长对着一边看热闹的庄栩说。
“为什么。”庄栩抱着手问。
“待会你就知道了。”院长的右手十分迅速的刺在李避之的额头上。
李避之额头和指尖出现了一丝缝隙,从缝隙里溢出流水一般的黑色,黑色蔓延着,蚕食这周围的空间。
庄栩见状脸色大变,负手警惕着这异变,接着李避之那及腰的黑发渐渐染成了黑色,头发自肩开始化作黑色流水,黑水开始融汇。
李避之双手的镯子钟鼓之声大作。
院长的额头渗出汗珠,右手颤抖着,那片流水般的黑色蔓延成了一个黑色的洞口仿佛是深渊的入口,黑洞依然蚕食着附近的空间,站在远处的吴观乎都能感受到来自洞口的吸力,洞口附近的空间出现了裂痕,大先生和二先生固守着这片空间。
“庄栩,就现在。”院长大喊,右手猛地一收,黑色的洞口汇聚在了李避之的前方,脚下的草皮落叶纷纷被吸进了那个深不见底的洞里。
庄栩一跃而起,拔出背后的那把大剑,大剑出鞘的一霎,天空一暗一明,像是眨眼昼夜交替一般。
“割昏晓!”
大剑的剑身倒映着天空的颜色,拉着长长的拖影,切在了黑洞和李避之的中间,像是张开了一张天蓝色的画卷一般隔开了黑洞和李避之。
收鞘,和李避之断了联系的黑洞仿佛镜子一般碎成了数片,掉在了地上,化成黑色的流水没入了地下。
“尼玛,我还想着你为什么急着过来瑞安呢,现在我倒是明白了。”庄栩一脚踩在院长的脚上,说:“你这学生一个个的像个不稳定元素一样,保不齐明天就炸了。”
“谢了。”院长摸了摸额头上的汗。
睁开眼睛的李避之觉得全身十分通透而且舒爽。
“小太阳,把这防御术式给解除了,这里面的味道太大了,尽是汗臭味。”庄栩对着吴观乎喊道。
“小太阳是什么称呼。”吴观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叫自己小太阳。
“嘭!”
术式解除的一瞬间,附近的空气狠狠的震荡了一下。
“空间超载后的自主稳定现象,别激动,别激动。”三先生安抚着这几个快要草木皆兵的学生道。
吴观乎走到李避之面前打量了一番,说:“头发变回来了。”
李避之摸了摸头发,变短了,也不是灰色的了。
“这下就放心了。”院长长舒一口气。
“没呢,还有阿离,大秦和轩然吧。”吴观乎问。
“陆离也的话禁制早就解除了,他那国家有一个专门的解咒师,云山派的事情就是因为解除限制后力量太过庞大后所造成的,秦霸者这人我压根就没有下禁制,吕轩然的话启元白说已经解除了。”院长说。
“吕重山松了松那禁制,后面耿长夜直接把那禁制给破坏掉了,还顺便通了下轩然的经脉。”启元白点了点头。
“为什么大秦就不需要禁制?”吴观乎问。
“因为放心呀。”院长颇有私心的说。
“倒也是。”吴观乎也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