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桌子上面摆了些农家水果。
“十一先生就是那个被夏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被放逐的那个手足兄弟?”唐和哉记起了自家有本书上有记载,说:“难道十一先生这次你想当皇帝?”
启元白摇了摇头,说:“没兴趣,我只是想和那个毁了院落毁了瑞安的凶手过过招。”
他的语气平静,眼中却满是战意。
“所以夏蝉是先生你的侄女?”李避之问。
“算是。”启元白点点头。
“那么夏花也是你的侄儿了,为什么你会眼睁睁的看着宫遮断带他走?”李避之质问,他不明白为什么十一先生能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别人带走。
“他,太像夏启了。”启元白顿了一下,说:“太糊涂了,他自己做了选择,我就不能干涉了。”
启元白说到这,一旁的夏蝉悄悄的离开了房间,杜匿焉跟了过去,凝也紧随其后。
“怪不得十一先生这么强,原来是帝王血统。”唐和哉现在了然了。
“然后,我们现在在这里是准备商量如何把当今皇帝给打败吗?”李避之问。
“我们在这里是在等机会。”启元白说。
“什么机会?”唐和哉问。
“等那龙虎相斗把目光都吸引完了,我们再乘虚而入。”启元白说了句李避之听不懂的话。
“想不到先生们也会做和我家里人喜欢做的事。”唐和哉拿了个香蕉,剥了皮,说:“趁火打劫。”
“哈哈,我倒觉得用浑水摸鱼比较好。”宋唱被唐和哉逗笑了。
“我超喜欢摸鱼的。”唐和哉对宋唱嘻嘻哈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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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抬头能看见天上的点点繁星。
夏蝉蹲在一群谷堆里,时不时的啜泣着,抹着眼泪,杜匿焉坐在旁边,也不好安慰她,只能抬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旁边的凝站在一边,看着夏蝉,她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你叫夏蝉是吗?”凝看着这个长得很秀气的女子说:“真是个好名字啊。”
夏蝉红着眼圈抬着头看着这个长得十分冷峻漂亮的女生,凝走到夏蝉的身边蹲了起来。
“其实我们还算有些关系。”凝蹲在旁边,抬着头,月光那微弱的光芒映在她脸上,看上去少了一丝冷峻多了一丝温柔,她嘴角微微的弯了一下,说:“你弟弟应该就是安然背后的那个人,托了他的福,让我在安然身边赚了不少钱,也托了他的福,让我终于能离开安然了。”
夏蝉一脸疑惑,她听不懂这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再说什么。
“那个,凝姐啊,夏蝉姐姐她说不了话。”杜匿焉提醒道。
凝一听,看向夏蝉的眼睛里多了一分敬佩,说:“你应该知道我吧。”
夏蝉点了点头。
“瑞安城里都说的是我是安然的贴身侍女,其实这也说我也没什么好反驳的,毕竟受雇于他,别人怎么说也没什么。”凝一个人在那儿说着:“其实我早就知道安然是一个很虚伪的人,实力是假的,人气也是假的,全都是造的势,应该和你弟弟脱不了干系,虽然我不知道这安然有什么能被你弟弟看上的,安然这人作假作的把自己都给骗了,认为自己真的是瑞安第一了,那时候我就很想离开他了。”
“凝姐你为什么不离开呢?”杜匿焉问。
“因为他救过我,我其实是南方大山里一个小门派里掌门的女儿,那时候仇家找上门来,把门派里的弟子杀了个干净,我和我弟弟躲在里屋,父母就在门口守着,后面来南方大山里寻找长生药的安然一行人经过救了我和我的父母,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我父母把我送给了安然,我体内被我父亲植入了蛊,不得不服从,只得跟了安然,做了安然的侍女,那时候我觉得我已经没了未来。”
说着凝挽起袖子,手臂内侧有一个蜈蚣模样伤疤,这就是她父母种的蛊了。
夏蝉同情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傲的女生,没想到她也是个可怜人。
“跟着安然的一段时间里,安然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心想是不是因为我身上有蛊,安然才不敢对我做什么。”凝笑了笑说:“后面才知道,安然这人不好女色,而且我实力也不错,安然索性让我做她的贴身护卫,也就没有把我随便卖到什么地方,我还挺感谢老天的。”
杜匿焉问:“为什么不近女色啊,难道他是和尚吗?”
夏蝉推了推杜匿焉,示意她不要多问。
“夏蝉姐,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脸上怎么热热的。”杜匿焉看着夏蝉脸上红红的,担心道。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没事,其实我对这种现象还是挺支持的。”凝看着夏蝉,心里好像明白了,笑的很开心。
夏蝉听着凝的话,也笑了笑。
“对嘛,笑笑,天无绝人之路,你看我,本来已经放弃了,结果走到现在看起来,还不错。”凝坐在地上,身体左右晃了晃,她第一次觉得和别人说心里话是这么开心,第一次觉得有听众是一见很美妙的事情。
“别人在开女子会,你一个大老爷们过去做什么。”
三人听见了宋唱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他们打着灯,应该是在找自己。
“那个,你们说完了吗?”启元白打着灯笼走过来,灯笼周围还有些飞虫来回的飞着。
三人起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谷子。
“先生有什么事吗?”杜匿焉问。
启元白点了点头,说:“我想起凝你提过自己身上被中了蛊对吧。”
凝伸出挽起了袖子的右手点了点头,说:“迷心蛊,我父亲种的。”
启元白脸色一变,看了看,语气里带着愤怒:“你这父亲是把你卖了啊。”
“嗯,我知道。”凝点点头,笑了笑,她已经走了出来,说:“我运气不错,从安然的手里离开了。”
“宋唱过来一下。”启元白直呼三先生的名字。
宋唱听见后,走了过来,看见凝手臂上的那道蜈蚣模样的伤疤,说:“啧,迷心蛊,小姑娘你这些年受苦了啊。”
“凝姐说她运气不错,说安然不近女色,但是我看安然那一副漂亮的脸蛋也不像出家人啊。”杜匿焉天真的说。
“噗!”宋唱差点没憋住,缓了一下,说:“匿焉啊,其实人与人之间只要有爱就够了,这种事情你慢慢会明白的,对吧,元白。”
启元白给了宋唱一脚,说:“你这人分清场合再开玩笑好不,别把你的天赋用在这儿,喏,你看看这蛊你有办法没有。”
宋唱打着灯笼,揉了揉屁股,仔细的看了看那伤口说:“好说,但是没有合手的刀。”
“什么类型的。”启元白问。
“你们结社那医生做手术用的小刀。”宋唱说。
“什么是手术?”杜匿焉没有听过这个词。
启元白递给宋唱一把半透明的小刀,长度和水果刀差不多大小,但是外形似柳叶。
“手术就是开膛破肚。”宋唱接过刀,仔细了看了看,赞叹道:“形抓的很不错。”
“别费时间。”启元白手中多了好几把小刀和一些镊子,全是半透明玻璃制式。
“找根绳子把她的臂弯给绑一下,免得蛊虫往里面钻。”宋唱说。
“我来就行。”凝说罢,自己的臂弯处缠上了一道金色的似绸缎的物质,缠的很紧。
“完美,接下来有点痛,你要忍着点。”宋唱话没说完,便拿着小刀切向那伤疤。
小刀刚一接触到那伤疤,伤疤就像被烧灼了一样,燃起了白烟,那蜈蚣般的伤疤竟然开始扭动起来,蜈蚣感受到了威胁于是死命的往胳膊以上钻,凝的手臂一震剧痛,冷汗直流,杜匿焉和夏蝉也只能紧张的看着。
“换刀,这刀钝了。”宋唱的脑门满是汗水,接过新刀,刀身浮起一层白霜,一刀插在了那蜈蚣的身子中央,白霜透过刀传到了蜈蚣身上,蜈蚣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镊子。”启元白递过镊子,宋唱把那伤口稍微划大,用镊子夹出了那蛊虫。
蛊虫被冻成了棍状呈紫黑色,和一般的蜈蚣不同,躯体没有甲壳覆盖,有七节,像是肉虫一样。
“这虫成色不错,可以好好培养培养,你要吗?”宋唱用镊子夹着蛊虫看向启元白。
“不用,这等邪术,还是毁了最好,虎毒都不食子,居然有做父母的还给自己女儿下蛊,有朝一日我定要好好拜访。”右手一挥,那镊子上的蛊虫断成了数节。
“这得好好处理,这蛊虫生命力很旺盛的。”宋唱准备把那断成数节的蛊虫完全处理掉的时候,村口那条叫大黄的狗不知道从那儿出现,把那数节的躯体一一吞下了肚。
“得,给你吃也行,你别拉肚子就好。”宋唱看着那个摇着尾巴的叫大黄的白狗说。
蛊虫被取出后,手臂轻松了好多,右手的血脉好像也通透了,看了看伤口,伤口出没有出血,附近留着白霜。
“那霜等你伤口愈合了他也就消失了,别担心。”宋唱说。
凝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模糊,摸了摸。
“诶,她怎么哭了?”宋唱问启元白,他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走吧,人也找到了,也就放心了。”启元白准备离开。
“真好,我挺羡慕你们的学生,有这么好的老师。”凝低声的说。
“羡慕的话就来呗,反正我们也不多这一个。”宋唱搂着启元白的肩膀问:“是不是啊,启大人。”
启元白说:“得了吧,院落都没了。”
“没了再建呗,而且只要有我们哪儿都是院落。”宋唱说:“反正教学生是我们的事儿。”
“人找到了。”宋唱对着远处那几个提着灯笼的人喊道,然后转头对着三个姑娘说:“女子会开完了的话,就一起吃饭吧,让你们尝尝院落首席大厨的手艺。”
凝看着启元白和宋唱的背影,看来上天是眷顾她的。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