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时正值盛夏,夜晚的赌徒密林却异常寒冷,这等寒冷的环境,危险的不是那些毒虫们,危险的是那些趁着夜色偷袭的选手们。
雍止现在已经恢复了过来,脸上已经有了血色,气冲冲地坐在乌列的背上,乌列四肢着地,背上驮着雍止,脸上却没有一丝怨言。
李避之和杜拉罕二人围坐在火堆看着气冲冲的雍止和心甘情愿的乌列,感觉怪怪的。
“雍止啊,差不多就得了,不是给你说了吗,乌列那时候是被药物控制了,虽然说是他主动喝药的,但是你这样坐坐也就行了吧,看上去很...很奇怪。”李避之为乌列求情。
“我这一天就昏迷了两次,现在口不仅臭而且浑身像是被撕裂了一样。”雍止用力的踢了踢屁股下的乌列,像小姑娘发脾气一样。
杜拉罕和李避之看雍止这般小女生气的踢乌列看的都傻眼了。
“雍止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作这么像小姑娘呢?”杜拉罕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想说的。
“嗖。”一根翠绿色的荆棘冲出地面,刺向杜拉罕。
“我像小姑娘?”雍止心里的火正消了,又被杜拉罕这句话给点燃了起来。
那根荆棘顶在杜拉罕的胸口,像是示威一般。
“我像小姑娘?我如果是个姑娘的话,我敢一个人来参赛?”雍止站起了身,气冲冲的对杜拉罕发火道。
“其实,我认识一个姑娘就敢一个人来参赛。”李避之好死不死的接了句话。
“你给我闭嘴!”雍止怒火也一并撒向了李避之。
又是几声破土而出的声音。
“雍止,你应该冷静一下。”李避之试图让雍止平复内心。
“对...雍止,你应该冷静下来,你不冷静的话,我们会变成人串的。”杜拉罕举起双手,不敢动弹。
“雍止大人,您如果没消气的话就撒在我一个人身上就行,您别把他们两个也牵连进来了。”乌列四肢着地的不敢动弹。
正在怒头上的雍止也或多或少的听进去了他们的话,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变了样。
除了火堆和自己的周围,其他的地方荆棘丛生,其他三个人或坐或爬,身上爬满了长满尖刺的荆棘,不能动弹。
“敌袭!”雍止见状,从怀中摸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符纸,准备施展防御术式。
“别!别!你一动,我们都会遭殃的。”李避之连忙制止。
雍止不理解李避之的意思,依然警惕着周围,但是他感觉到这些荆棘很是亲切。
“难道说,这都是我做的?”雍止难以置信道。
三人连连点头。
“雍止大人,收了你的神通吧,就凭你这一手,我杜拉罕敬佩你是个汉子。”杜拉罕认怂。
雍止还是不敢相信着片荆棘丛是自己做出来的,他对着杜拉罕身上的荆棘伸出了手,荆棘的一头像是蛇一样的随着手的方向动了起来,接着他握了握拳。
“哎!!疼,疼!”荆棘渐渐收拢,疼的杜拉罕大叫,其实杜拉罕只是感觉到了收拢的感觉,并没有刺痛感,疑惑道:“咦?不疼呢。”
杜拉罕低头一看,缠绕在身上的荆棘现在没了尖刺,只是普通的软木条了。
“卧槽,难道我紫戒了?”雍止爆了一句粗口,随后他念头一动,对着那片荆棘丛隔空一点,那片荆棘像是准备过冬的蛇一样,纷纷缩回了土里。
雍止掏出自己的印戒,借着火光,原本鲜艳的红色戒指已经变成了紫色,他的身体因为激动的开始颤抖起来。
终于,我终于到紫戒了,哥哥们再也没有借口来保护我了。
突!突!突!突!
四根手臂一般粗细的荆棘又破土而出,但是这次的荆棘看上去并没有之前的那般充满危险的感觉,也没有再次缠绕在其他人身上,四根荆棘像是仆人一般在雍止的脚下摇晃着,像是在撒娇一样,像是家里养的小狗狗见主人开心自己也莫名的开心一样,雍止摸了摸右手旁边的荆棘,荆棘像是有生命一般顶了顶他的手心。
“诶,你们说有这个可能吗?昏迷了两次就到了紫云?”杜拉罕盘腿看着这一罕见的情形问道。
“有这个可能吧,毕竟我是青竹等级,但是我是行道者。”李避之想了想道。
“穿刺公再世了,穿刺公出现了。”乌列蹲坐在火堆旁边,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独自抱着腿低声念着些什么。
雍止玩够了收回了那四根荆棘,之前还满脸怒气的他现在脸上像开了花一样。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雍止蹦蹦跳跳的走到了火堆旁。
“说你呢,你现在感觉如何呀?到了紫云级,算是行道者了。”李避之说。
雍止右手一抬,一根根由软木条相互缠绕,一把简陋椅子渐渐成型,雍止坐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像瑞安城里的那些大爷们一样,说:“感觉好的不得了,我现在感觉我能把这个赌徒密林给翻一个翻,你们知道我这是怎么突然就到紫云级了呢?”
“我觉得应该是乌列对你用了那个术后,你强行突破了自己的极限吧。”杜拉罕看了看还在一旁碎碎念的乌列。
“应该是,你在那段时间有没有感觉到什么?”李避之问。
“感觉呀,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很多的荆棘一样的植物,而且植物上面还穿着各种各样的物体。”雍止闭着眼睛回想着那个梦。
“呀!”乌列无预兆的尖叫了一声,脸上渗出了很会汗水,俯着身子,发着抖。
“他,这是发病了吗?”杜拉罕见此异状,拍了拍乌列。
乌列没有抬头,声音颤抖着询问道:“穿刺的是尸体吗?”
“尸体?”雍止被乌列这没头没尾的问题吓了一跳,追问:“为什么是尸体?”
“因为,传说中的穿刺公就是喜欢用尖锐的物体把敌人的尸体给穿起来。”乌列的声音越发的颤抖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一样。
“不是尸体啦,只是一些水果蔬菜之类的东西,那个时候我想大概是饿了才会做这种梦。”雍止说。
“真的?”
“真的!”
“没骗我?”
“骗你干嘛!不信你摸摸,我才不是什么穿刺公呢!”
一根荆棘探至乌列的身前,前端上下点了点,乌列伸出手小心的触摸,乌列感受到荆棘的那股生命之力,不像是传说中的穿刺公擅使的尖木桩。
“雍止应该是行的霸道吧。”李避之问。
“对,我擅长的是术,属性和荆棘一样是属木的。”雍止没有隐瞒的,问向李避之:“说起来,你应该不是霸道吧,我见你的那两个拳头不属于任何属性,是常道的吧。”
“万一人家小李其实是王道的呢?”杜拉罕揶揄道。
李避之右手手镯白光一闪,一直大手凭空出现,从身后的那对干草堆里抓了一把干草丢在火堆里。
“老师们都说我的是常道,这大手不是我的能力,是这手镯的能力。”李避之亮出了右手的那个白色的手镯。
“能化气于形的物品,可都是些绝世宝贝呀,你以后还是别对外人说你这镯子的事情,虽然我不稀罕,但是有其他人可是很眼馋这类宝贝的。”雍止第一次见到这只大手的时候就能或多或少的猜出一点这是靠其他物品所形成的,这类东西一般只存在于那些古老的大门派中,做镇派之用。
“这东西很罕见吗?我那个部落里就有两个可以变出动物的图腾。”杜拉罕看着那镯子问。
“不罕见的吧,我那边附魔的东西都能有这种效果的,我的书就是。”乌列掏出自己的书,晃了晃道。
雍止很意外,这三个人居然无知到了这种地步,倘若有天去迷宫里找到宝贝可能也会被当做垃圾给丢掉吧。
“呸呸呸!不罕见个屁,附魔的东西我家不少,你的这本书可和附魔物品攀不上半点关系,谁家的附魔书籍能加强自身的念力,也就是你们说的精神力,而且你这本书里面应该有不少空白页吧。”雍止从乌列手上接过那本书,翻了一翻,继续说:“这本书,也算是稀世罕见的宝贝,奇怪,这书是谁给你的?”
雍止把书还给了乌列,当他拿着那本书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那本书在抗拒着他。
“打我记事起就一直在我身边了。”乌列说。
“你们两个真的是,身怀巨宝却不知道。”雍止叹了口气。
“你知道的真多啊。”杜拉罕拍着马屁道。
“见的多了。”雍止一副毫不在意的口气说。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雍行是不是你的兄弟?”李避之问雍止。
雍止见李避之突然提他二哥的事情,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你认识我二哥?”雍止问。
“同学吧。”李避之想了想,确实是同学,虽然以前他被轩然痛扁一顿后就没有出现在他们眼前了。
“院落?”雍止说出了李避之一直在隐瞒的事情。
“你知道?”李避之十分意外,他没想到雍止居然知道。
“知道呀,如果你是院落的学生的话,你青竹级就是行道者这件事儿也就说的过去了。”雍止平平淡淡的说着,好像他对李避之是院落的学生的事丝毫不意外,他察觉到了李避之的想法,说:“两年前,院落被毁的事情,南邦的大家族都知道的,而且这些家族里有很多少爷小姐们都在院落里学了一些时间的,现在上面都已经没有管院落的事情了,抓了院落的先生后,并没有追查这些学生,虽然院长的悬赏令还挂着,所以院落的事情在这些大家族里面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相反如果你家族里有人在院落里学了一个月的话,能给自己家族长不少面子!毕竟院长是那个堪比传奇的人物嘛。”
“院落的学生很有面子?”李避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院落的事情,在这些大家族里面居然都人尽皆知。
“对啊,从院落回来的那些人现在无一例外的都是紫云级的行道者。”雍止点了点头,继续道:“所以当我见你时青竹级的却能拥有行道者的特征时,我就在想你应该是院落的学生,我问你,你在院落里学了多久。”
雍止的脑袋很灵光,加上自己是大家族的人,见多识广,稍微分析分析居然就能知道李避之是院落里的学生。
“比你二哥学的久。”李避之说。
“哦!你学了不止一年!?那么你见过那七个人吗?”雍止眼睛里散发出了不一样的光芒,那种感觉像是以前唐和哉被秦霸者的一动傀儡吓的尿裤子后,陆离也一个劲儿的追问整个事件的细节的光芒,那一股无比好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