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赛选手都有属于自己的信物,收集信物最多的二十个选手晋级,为了参赛选手的安全考虑,整个赛场全程被监控,如有选手做出出格的事情,隐藏在附近的相关人员会第一时间出来阻止并且废除其资格,比赛时间为两天,比赛场地仅限于赌徒密林,超出场地即认为弃权,鉴于时间关系,请收到此卷轴的人,明天一早便前往赌徒密林做赛前的准备。
十一先生的府邸现在已经成了他学生们聚会的场所了,李避之二人在家吃过午饭后便和唐和哉,吕轩然约在府邸见面。
“所以,这次如果遇见了雍行就能直接揍了?”杜匿焉听了比赛的规则后边吃西瓜边问道。
唐和哉点点头说:“对,只要别下死手就行。”
他看向李避之,李避之看着手中的那张比赛规则出着神,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片刻后,李避之说道:“怎么办,我好像对揍雍行没有多大的兴趣了。”
啃着西瓜的吕轩然把嘴里的籽吐在了果盘里,对着他说:“你不是为了胖揍那家伙一顿才报的名吗?”
唐和哉也点点头看向李避之说:“难不成你准备退出?”
李避之指了指手上的那张单子说:“当我看见这比赛规则的时候,内心就有种按耐不住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觉得揍雍行都不算事了。”
“你们怎么像看傻子一样这样看着我?”李避之注意到二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唐和哉拿起了两块切好的西瓜,把一块递给了李避之,说:“这就说明你对这场比赛的兴趣大过了私人恩怨。”
李避之接过西瓜,点了点头,一旁的吕轩然有些无语,说:“小李子啊,我怎么觉得你有些时候挺幼稚的。”
“比如?”李避之不解。
“感觉你这人挺不自信的,真的。”吕轩然说道。
“嗯嗯,确实,你很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很被动。”唐和哉点点头附和着。
他低着头看着手上那块唐和哉递给他的西瓜。
“其实,想要改变这种不自信很简单的。”唐和哉说。
“嗯?”李避之看着唐和哉,示意接着说。
唐和哉把自己手上那块没吃完的西瓜直接丢到了垃圾桶了,说:“遵从自己的心就行。”
他指了指吕轩然,说:“就像轩然之前的壮举,据说她一个人不顾家里长辈的面子直接在擂台上挑翻了很多想和她交往的男子,这就很遵从自己的心。”
“噗。”吕轩然听见唐和哉突然提起那件事情,被嘴里的果肉和籽噎着了,脸上有些泛红,怒视着唐和哉。
“你觉得轩然自不自信?”唐和哉问李避之。
“嗯...我觉得这不叫自信,这叫狂妄。”李避之看着一旁怒视的吕轩然感觉此时的她像个看见猎物的猛兽随时会暴起,缩了缩身子道。
“总之,直面自己的内心,总没坏处的,不需要太在意别人怎么想的。”唐和哉像烽山上的那些老和尚一样说着大道理,丝毫没有注意到吕轩然的反应。
“来来来,小唐,我现在内心十分想和你打一架,你说我要不要直面自己的内心呀。”吕轩然站起来走向唐和哉问道。
唐和哉注意到了吕轩然憋着一股怒火向他走来,赶忙道:“别!我这只是举例子开导开导避之,不能让他钻牛角尖,他如果钻牛角尖的话后果可能有点严重。”
吕轩然无视唐和哉的解释,拖着唐和哉的衣角就往庭院走去。
“你别拖着我...我...我走还不行嘛。”随后唐和哉放弃了挣扎,任由着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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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吕轩然和唐和哉相对站着,吕轩然活动着身体,看来准备和唐和哉比试一场。
“我说啊,你们南邦的武者都喜欢在比赛前做准备活动吗?”唐和哉看着活动身体的吕轩然不屑道:“我们北原可是随时都做好打架的准备的!”
唐和哉话没说完,便抢先一步冲向了吕轩然,身法之快,在庭院假山休憩的麻雀被他掠过之后才有所发觉,飞出了院子,然而抢得先机的唐和哉并没有让吕轩然有多大的意外,吕轩然做好攻击姿态,死死地盯着唐和哉,准备和他硬碰一记。
前一秒还在视线内的唐和哉,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吕轩然的眼前,吕轩然感觉身后有一股风压向她袭来,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躲过了唐和哉那一记神出鬼没的攻击,吕轩然在低头的瞬间发起了反击,双手像蛇一般的缠住了唐和哉那只出拳的右手,重心一沉,侧身,力量汇集于双手,向下扯着唐和哉的右手,活生生地将唐和哉从背上向前摔出,唐和哉被吕轩然这一手擒拿摔技搞得莫名地头晕目眩,随后借着那股摔向地面的劲,挣脱了吕轩然那缠的像毒蛇一般紧的双手,掠向一旁,和吕轩然拉开了距离。
唐和哉晃了晃头,他很意外他居然被那一手擒拿摔技搞得头晕脑胀的,看着吕轩然意外的说:“刚刚那一记擒拿用的是指间螭?”
他看见吕轩然的双手缠绕着条状的虚影,那虚影像是有生命一般来回盘旋在指间,像是缠绕在指间的龙。
吕轩然炫耀地举着双手,指间的虚影在其间跳动,说道:“不然呢,我不觉得简单的擒拿能让你晕头转向地慌不择路。”
吕轩然指着唐和哉站的地方,唐和哉正身处一片假山之中,身上的衣服被假山的棱角挂的有些破烂,模样有些落魄。
看着有些窘迫的自己,唐和哉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哎呀,还真是中招了。”
随后他慢慢地走出了假山群,慢慢地走向吕轩然,明明还有比较长的距离,吕轩然觉得自己完全有时间用来防御他的进攻,可是吕轩然眼前一花,就听见自己左边传来唐和哉的声音。
“这次,你中招了吧。”
吕轩然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她不能动弹,因为她此时被那数十个金色的钉子封住了动作,手腕,脚腕,头顶都环绕这金色的钉子,像是荆棘环一样,套在上面,没有接触到身体,但是只要轻易的做出行动,那瞄准的金色钉子就能真真正正地钉在身上。
“一比一。”唐和哉收起了那环绕在吕轩然身上的钉子。
“我还没有用全力呢!”吕轩然不认输。
“我也是,我怕我们真的打起来会把十一先生的府邸给拆掉。”唐和哉摆了摆手。
二人也没打算动真格的打一场,因为打起来还真的有所忌惮。
这时十一先生回来了,推开门就看见唐和哉和吕轩然二人一副争锋相对的姿态。
“哟,你们二人在打着玩吗?”十一先生衣着一身朴素的灰衣,笑着问道:“怎样,谁赢了?”
“打了个平手。”唐和哉看着自己衣服上拉的一些口子,总结道:“轩然的那一手指间螭很厉害。”
“小唐的身法也很妙,抓不到规律,那是什么招数。”吕轩然也毫不掩饰的赞扬道。
“不是招数啦,我只是在你眨眼的瞬间加快速度而已。”唐和哉道破了自己那诡异身法的秘密。
“几年不见你变强了不少。”
“你也一样,你也一样。”
“好了,互吹也挺没意思的。”十一先生看着这两人互吹,把手上的一些书画卷轴放在了石桌上后,挽起了袖子,活动了下筋骨说:“既然你们都变强了,那就让我来试试你们到底多有强。”
吕轩然和唐和哉两人的表情像是见鬼了一样,没有想到他们眼中那个厌武喜文的十一先生居然会提如此要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这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你们觉得我很弱吗?”十一先生把自己习惯披在肩上的长发,用一根白布条给竖了起来,竖好发髻,插上一根木质发簪,白布条像流苏一样自然垂着,现在的十一先生多了些不一样的气质。
吕轩然见十一先生如此,她踏前一步,眼中有些狂热,她能感觉到此时的十一先生是真的想交手,她那股好战的劲儿被十一先生给激发出来了。
“那学生就先向先生讨教了。”吕轩然对着十一先生行礼道。
十一先生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说:“你们一起上,避之,匿焉你们也来,你们四人尽全力的攻向我。”
说罢,十一先生对着四人伸出右手,说:“我就用一只手。”
十一先生伸出手的刹那,他的眉眼中间少了一股文人的酸腐味道,多了一股别的味道。
四人都站在十一先生的面前,无人先手。
十一先生发髻上的流苏无风自动,环视了四人无人敢先手,说:“我这好不容易想在你们面前一展先生的威风,结果你们一个个都不领情,我这个当先生的好生失望。”
失望二字一说完,十一先生自内而外散出一股威严,威严荡遍庭院,带走了假山上的落叶灰尘,那股威严扑向四人,四人来不及反应,便把那股威严吃了个通透,四人身体微微颤抖,低着头不知表情如何。
“什么嘛,原来十一先生这么强的啊。”说话的是唐和哉,唐和哉强行制止住了身体的颤抖,抬起了头,对着十一先生笑着,笑的有点狰狞,像是发现了十分美味的猎物一样,发自内心的狂喜。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吕轩然也很惊喜,她以前只是认为十一先生是个在修行方面半斤八两的人,此时的她像是发现儿时被无视掉的宝贝,现在无意间找到了一样,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但是这颤抖是兴奋的颤抖。
没有说话的李避之,却第一个出了手,右手钟鸣一响,白色的巨手成拳轰向十一先生,随后杜匿焉踏出,化作落日般的流光,冲向十一先生,十一先生右手一提,那只白色的巨手瞬间粉碎,随后右手挥向杜匿焉的方向,一道劲风挡住了杜匿焉的攻势,强行使她停下了脚步,唐和哉打出数道金色流光,紧随其后的是踏着极重地步子的吕轩然,纵使十一先生挡住了唐和哉的暗器,想必也没有时间躲避吕轩然的那记冲撞,然而十一先生右手自上而下一挥,吕轩然感觉到自己头顶像是有座大山一般,向她袭来,她来不及躲开,像是被山压住般,任如何发力都起不了身。
“轩然你那步子暴露了你准备用一记重拳。”
十一先生边说边用右手和李避之交手,杜匿焉跃至半空从上面偷袭,十一先生右手聚齐一股力道,弹开李避之,而后抓住跃至上空的杜匿焉的右脚,向李避之丢过去,杜匿焉就像只麻袋一般毫无反抗地撞向李避之,和李避之撞了和满怀。
“避之,匿焉你们二人不发挥自己的长处,偏要硬对硬,就算是四打一,也要动动脑子。”
“至于小唐。”数十道金色的梭子聚集在十一先生的头顶,泛着金光,像光环,映得十一先生甚是高大,像志怪小说里的神仙一样,十一先生右手一揽,那数十道梭子便全都收于手中,仿佛不受唐和哉控制一般静静地躺在手中,叮叮叮无数道清脆的金鸣声响起,十一先生一口气把手中的梭子全部打了出去,带着破空的声音,急停在唐和哉的身边,唐和哉震惊地看着,浑身都冒着冷汗,十一先生看着唐和哉说:“你就太依赖你那根钉子,而且钉子的轨迹太明显了。”
至此,学生四人和十一先生的比试结束,十一先生仅凭右手就单方面碾压了四人。
此时,吕轩然起身看着十一先生,脑子里蹦出一个很大胆的猜想,由于她出生贵族,她从小就对人的气场很敏感,贵族有贵族的气场,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气场,就在之前,十一先生突然散发的气场,她感觉熟悉,好像以前遇到过,随后她开口道。
“先生曾经是王族吗?”
准备离开的十一先生停下了身体,此时的背影看着有些落寞,没有回头,声音有些低沉地说:“我现在是你们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