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先生喜欢在天气很好的时候去城外踏青,这次也不例外,一大早便带着李避之,杜匿焉,李趋三个学生出了城。
一行人出城后东行了一段时候后,来到了一座山下,正直盛夏,心欲静而蝉愈燥,杜匿焉今天还打算去找吕轩然玩的,没想到一大早就被十一先生带着出了城,还晒着大太阳,看着样子还要往山上走。
杜匿焉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十一先生也看在眼里,到了山脚下对着杜匿焉说:“杜匿啊,你就在山脚下乘凉吧,这边景色很不错的,你多看看。”
“李趋也是,你也就休息休息,在这边看看,能不能找找灵感什么的,和鲜家的比赛也快了,多准备准备也没有坏处。”十一先生对着满头大汗的李趋说道。
“好的老师。”李趋身体有些胖,走路走久了就有些吃力,再加上这大太阳的汗出的也多,体力就更吃不消了。
“那么,我们便上山吧。”十一先生对着李避之说,十一先生为了登山早就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常服,李避之跟上。
山脚下就只剩下李趋和杜匿焉两个人了。
天!怎么办,这下好尴尬,我超讨厌避之的弟弟的!怎么办,怎么办!早知道就和避之一起上山去算了,好尴尬,为什么这家伙不主动过来搭话,来缓解一下尴尬!杜匿焉的心理活动十分罕见的慌张起来。
杜匿焉准备自己打开话题,这才发现李趋已经不见人影。
“切,招呼都不打就自己悄悄消失没有礼貌。”杜匿焉不屑的说道,自己便在这山脚周遭散起步来,走在山脚的树荫下,倒也算是阴凉。
杜匿焉绕着一个长满荷花的池塘散着步,迎面走来了一队人,为首的是个男子,模样俊俏,举止优雅,旁边侍从撑着伞遮着太阳,杜匿焉面对这迎面走来的一队人并没有在意,依然自己走自己的路。
俊俏的男子注意到了眼前正独自散步的女子,正值盛夏,出来散步的女子着实少见,他示意随从先别跟着他,他一人向前去步子不紧不慢。
“这位姑娘,你好。”俊俏男子先有礼貌的先打了招呼。
杜匿焉这才注意到面前有个长得很漂亮的男子在和她打招呼,回道:“你好。”
“姑娘一人在这烽山脚下散步,不知为何?”男子的声音很优雅,明显的受过很好的教育。
“等人。”杜匿焉觉得眼前这个陌生男子一来就问这些觉得他很没礼貌,自己也就随便应付过去。
“不知是山上人还是山下人?”男子又发问了。
“你谁啊,问这么多?”杜匿焉不客气道。
“是在下唐突了。”男子认识到自己的这种做法给眼前的这个女子带来了困扰,道歉道。
这时男子的一个侍从跳出来,杨威道:“你知不知道你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你就敢这么说话?”
“谁啊?”杜匿焉也毫不给面子。
“行了行了。”男子伸手制止了侍从,看着天上的流云若有所思的道:“身份都不重要了,这年头有谁会注意身份地位呢,你说是吧,姑娘。”
没等那个男子话说完,杜匿焉便无视他自行离开,留下男子一个人在那自顾自的说话。
“安然大人!这小妮子太没礼貌了!”那个侍从开口道。
“啧,有趣,看来这姑娘不是瑞安人呢。”男子叫安然,他笑了笑继续说道:“走吧,我们先上山去拜访拜访陆大师。”
“那人是不是有毛病,认都不认识就问这问那的,长得一副漂亮的脸,却一点都没礼貌。”杜匿焉绕着池塘走着一边想着那个没礼貌的男子。
杜匿焉正在看着池塘的荷花,正在想着莲子的味道的时候却听见那种扯着嗓子说话的声音,十分的煞风景,循声看去,看见了三四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肆无忌惮的说着谁家小娘子味道好,哪家姑娘一脸的麻子太丑太丑,之类十分俗气的话。杜匿焉也不自讨没趣,便准备离开。
“诶!哥几个,你说我们来烽山脚下干什么来?我都忘了。”
“你这榆木脑袋,李小胖子可是花重金雇我们来当一回打手。”
“我知道,我问的是我们打谁。”
“雇我们打的是一个灰头发的人,叫我们下手轻点,别见血。”
“灰色头发,哥几个,你们说,我染个灰色的头发好不好啊。”
“得了吧!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去烽山守着。”
杜匿焉听见了不得了的东西,有人雇了打手要对李避之下手,正准备离开的她改变了注意,走向了那几个小混混,此刻的杜匿焉没有了平时那种弱小的感觉,悠悠闲闲的好似散步的走向他们。
那四个小混混各自谈笑风生,也没有在意前面是否有人,嘻嘻哈哈的走着。
“哎哟!”一个小混混痛叫道,声音尖锐好似杀鸡,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姑娘撞了他一个满怀,像是被一堵墙撞上的他正准备发难,但是看见是一个小姑娘,怒气便也消了五成。
听见同伴那杀鸡般的叫声,其余三人视线也转到了那边,看见一个小姑娘和那个同伴正纠缠在一起,便打趣道:“哟,不错嘛,还没怎么走就有艳遇咯。”
被调侃的的小混混一副痛苦之色,像是吃了黄连一般脸色很难看,想说话却开不了口,其余三人一看这人有些奇怪,便上前探查情况。
被撞的小混混发现和自己撞个满怀的是个小姑娘,心里飘飘然的觉得自己今天犯桃花了,随后腹部一阵剧痛,痛的他叫不出声,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被撞个满怀,而是自己活生生的吃了眼前这个姑娘一拳,肚子里酸水直泛,腹部剧痛还在加强,这一拳还没有结束。
“呔。”杜匿焉一声娇喝,拳上的力道又重了七分。
“啪!”吃了一拳的小混混被弹了出去,受不了那巨大的力跪在地上,肚子里的直泛的酸水伴着些许暗红的颜色一齐吐了出来。
其余三个小混混看见这不敢相信的场面,立感不妙,这是碰上找事的了,这三人反应也快,二话不说分成三个方位一起冲向了杜匿焉准备来个一多敌少。
“小娘皮,那个点子的!”为首的混混问道,他们做事一向随意,引得仇家不少,眼前这个矮他一个头的小姑娘到底是哪个仇人的,待收拾了这个小姑娘,就去料理仇家。
“你们是打手?”杜匿焉问。
“哥几个是北杏桥的!”
“你们的目标是一个灰色头发的人?”杜匿焉问。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为首的混混说出了那句老话。
“还好没有打错。”杜匿焉松了一口气,杜匿焉没有被这三人的围堵乱了手脚。
先出手的是杜匿焉身后的小混混,他手中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个铁棍,带着“呼呼”的破空声朝着杜匿焉的头上砸去,其余两个混混也同时出手,各自从怀里掏出了跟铁棍,一起挥向杜匿焉的脑袋。
先下手为强,是他们信奉的信条,先手总能打个措手不及,只要对手中了一根铁棍,其他的棍子也就如雨点般落下去,打的对手不能还手。
他们的剧本是这么写的,就在铁棍要落在杜匿焉头上的时候,杜匿焉动了起来,在原地旋转了起来,卷起了尘土,杜匿焉小手成掌,精准无比的狠狠打在三个的手上。
“啪,啪,啪!”雨打蕉叶般的清脆,三根棍子脱手而出,砸在地上,看得出来分量不轻,很难想象一般人挨一棍子会如何。
棍子已经脱手,三人右手的虎口也被震出了血,没了武器,这三个混混不退反进,好像要准备拼死一搏一样,三人和杜匿焉僵持着,杜匿焉也像看看这三人准备做什么。
突然,杜匿焉感觉到了背后有一股能量正在汇聚,回头望去,第一个被击倒的小混混左手拿着一张黄符纸,肉眼可见的能量流入黄色符纸上,随之右手双指一划,瞄准杜匿焉。
“嗖,嗖,嗖,嗖,嗖。”数道风刃显现在黄符的四周,射向杜匿焉。
杜匿焉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十分不妙的地步,眼前的三个混混已经扑过来了,风刃在自己的身后,前后左右四个方位被锁的死死的,这时,她脚下用力,一跃而起,躲过了前后左右的袭击,看着风刃快要斩向那三个混混的时候,风刃突然一个转向,击中了跃起的杜匿焉。
中了风刃的杜匿焉落地后,迅速后侧。
“有没有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了?”施展风刃的小混混一脸阴险。
“你!”杜匿焉眼前开始模糊了,有点站不稳脚。
“还是雍老四有用,一个小小的风刃就把这个擅长武的小娘皮给搞定了。”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我这药效还不会让你立刻失去知觉的,快说吧,你说出来了我们就放你走,不然等你失去了知觉后,我们就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了。”小混混威胁到。
“大人,您先休息一下,下面的事情我来处理。”杜匿焉脑海里面响起了希尔的声音,声音很低,压抑着愤怒。
“交给你了,希尔。”
这时,杜匿焉原本黑色的头发,笼罩了一层落日一般的黄色,泛着金光,站直了身体,她把挡在眼前的头发用手梳向了后边,显得成熟了些许,眼睛变成了翠绿色,如池塘里的荷叶一般的颜色,翠绿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那几个小混混,被目光扫过的小混混们一股寒意从脚直冲头顶,混混们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弥漫了很重的血腥味,浓且粘稠,挥之不去,自己不敢动分毫,他们前面站的已经不是个小姑娘了,眼前好像一头生于荒古的猛兽,自己只要动一丝一毫,便会被眼前的猛兽撕咬的不成人形。
“你们的罪罄竹难书。”
有一个混混忍不住了,求饶道:“饶!饶命!我们都是受人所托!恳请大人饶我们一命。”
“谁。”
“遇安亭李家,昨天李趋叫我们今天在烽山好好教训教训一个灰发的年轻人!”
“求求你们饶了我......啊!”话没说完,那个会用风刃的混混,左手瞬间粉碎,像是被铁锤砸碎一般,骨肉四溅,断肢肉渣溅的到处都是,其他三个混混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碎的是右手,完全没有看见自己是怎么中招的,承受不起如此巨大的痛楚,四人居然都被疼的休克了。
“你这猪猡一直都在这儿看呢。”金发的杜匿焉化作一道血光,来到了一直躲着看戏的李趋的眼前,看了刚才骨肉四溅的血腥场面,这时候李趋脸色已经被吓的苍白如纸,瞳孔涣散,被吓的晕了过去,身下也淌了一地的恶臭污秽之物。
“叮。”一声清脆的钟声响起,知道是李避之过来了,被希尔暂时附身的杜匿焉切了一声,怒道:“不称职家伙。”
杜匿焉翠绿的眸子隐了过去,落日般的发色也变回了黑色,倒了过去,希尔回到了杜匿焉的意识深处,就在杜匿焉正要倒在地上时,李避之脚步加快,在倒地之前抱起了晕厥的杜匿焉。
“这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