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箫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带玉凝回府了,而皇帝竟然一句质疑的话都没有。
“小姐,夫人来了。”挽儿开心的将许惜心扶进屋。
玉凝转过身来,除开宴会上的那次,这是第二次近距离的接触许惜心。
“母亲。”玉凝心里有些打鼓,府里的情况她还没有弄清楚。
“凝儿—”许惜心浑身颤抖着,扑过来抱住她,嘴里不停地说着,“老天保佑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怪我,识人不清,玉蓝竟然和那个什么毒门的人一起害你,还好箫王说你还有一口气,把你带出去治疗。”许惜心轻抚着胸口。
“那怎么还会发丧?”玉凝不解。
“是玉蓝,箫王他……”
“母亲……”
“我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她这样,也是她的命!”许惜心轻轻的拍着玉凝的手背。
“凝儿啊,箫王对你,母亲是看在眼里的,你可要好好珍惜呀!”
“我知道,母亲。”我确实该好好谢谢他,帮我做了这么完美的善后。这次是她冲动了,外面的世界并不如她想象的简单!玉凝抬头看去,院子里,挽儿正围着轻儿打着转,吵着要轻儿讲外面的故事。
皇宫。
“皇上,景箫带玉凝回来了!”一身红装的俏丽女子卑微的跪在地上。
“你说什么!”景成帝又惊又气又喜。
“具体的情况属下无法探知,只知道,玉府死的是二小姐玉蓝。”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女子退出殿外,巡逻的侍卫看见纷纷参拜:“拜见火公主。”
“起吧。”她轻甩衣袖,花香袭人。
“火公主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一名侍卫痴迷的说。他旁边的大个子重重的敲了下他的脑门,“脑袋不想要了,那可是皇上最喜欢的公主!”侍卫立马回神,慌张的四周看了看,还好,还好。
是夜。
漆黑的屋子里,玉凝蓦然睁开双眼,手里的玉簪直抵来人的咽喉。
“王妃,属下是箫王府的侍卫。”绝一边震惊着玉凝的身手,一边感叹自己的机敏。
“景箫有什么事吗?”玉凝点燃桌上的蜡烛。
“王爷他毒性发作了,恐怕……请王妃去看看王爷!”绝跪到地上,双眼布满血丝,额头上的青筋爆出。
玉凝搁下茶杯,消失在屋里……
箫王府,
玉凝站在门口,看在痛的满地打滚的景箫,心乱了。她见过无数种死法,都没有动容过,可是,她现在好想跑过去抱住他。
“这是怎么回事?”白天还好好的。玉凝没有意识到她此刻的声音有多么冷。
“属下不知,王爷就进过宫一次。”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景箫表面上看不出一点中毒的迹象。玉凝把了一下脉,“怎么可能,脉象上竟然没有一点异样!”
“凝儿—”
“我在。”玉凝扶着景箫,转身对绝说,“你先出去。”
绝犹豫了一下,走出门外。
“景箫,你告诉我,你对自己做了什么?”玉凝拿开他脸上的彼岸花面具,惨白的面容吓她一跳。
“凝儿—我要死了呢!我不甘心!真是可笑啊,原来我谁也救不了,谁也杀不了。“景箫靠在玉凝的身上,竭力的忍受浑身的疼痛。
“景箫你醒醒,别疯了,告诉我,你干了什么!”玉凝大声的吼道。倾城的面容布满了寒冰。
“凝儿—”
“景箫!”玉凝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只是晕了过去。
玉凝让景箫平躺在床上,握紧的拳慢慢的松开,他不能死,不可以!
她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白皙的腕上瞬间鲜血淋漓,她坐在床沿,轻轻的掰开景箫的嘴,将腕上的鲜血滴进他的口中……
玉凝包扎好手腕,死死的盯着景箫的脸色,待看到他的面色渐渐红润后,长舒了一口气。本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奏效了。她的血很特殊,只是不知道竟可以解“重生”。
“重生”是一种没有解药的毒,中毒者面无异常,但浑身疼痛难忍,最后在痛苦中死去。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飞蛾扑火,因为毒发前,它可以最大限度的提高人的潜力,她前世的师父就是死于此药,没想到这里也有。
“我在干什么,竟然用自己的血救这个男人!”玉凝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准备起身离开。既然他没事了,自己欠他的人情也就还了。
景箫醒过来时,刚好看见玉凝转身要走,一把拉住了她,结果失血过多得玉凝直接晕倒在他的床上。
………
玉凝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小染一边跑一边不停地朝她喊着“姐姐一定要幸福哦!”小染,姐姐不要幸福,你快回来!可是当她想跑过去时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小染越跑越远,最终消失在茫茫的天际……
“不要,快回来!”玉凝猛的惊醒了,汗水浸透了衣衫。
“做噩梦了?不怕,有我。“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玉凝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景箫的怀里,而他们相拥在一张床上。
“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伤员啊!你晕倒在我床上,我又搬不动你,只好勉为其难的让你一半了!”景箫一脸委屈的样子,亮晶晶的眼睛却透露着他的好心情。
“那我谢谢你的啊!手拿开!”玉凝使劲的掰着那只扣在她腰间的手,就是掰不开。玉凝郁闷了,他的恢复力怎么这么强呢?
景箫一个翻身将玉凝压在身下,认真的看着眼前容貌绝丽的女子,“凝儿,我很高兴你能救我!”
“你知道我能救你,你在试探我!”玉凝冷冷地说。
“不,我不知道。但是你救了我,我很高兴!景箫笑得无比的灿烂,那张妖孽的脸差点晃花玉凝的眼。
“你差点死了。”
“我以为我必死无疑!”
“为什么用‘重生’?”玉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可是偏偏一问再问。
景箫重新在她身旁躺好,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玉凝已经放弃抵抗了,反正抵抗无效。
“报仇。”
“凝儿近来才清醒,并不知道,我并非景成帝的儿子,我的父亲是景冥。”
“我父亲的故交。”
“是的,其实我们小时候是有婚约的,只是口头上的约定,所以,凝儿不可以违抗父命。”景箫点了点玉凝的鼻子。
“所以你的仇人是谁?”玉凝赶紧转移话题。
景箫的面色无比的平静,嘴角却勾起冰冷的弧度。“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我知道他有一个帮凶,景成。”
玉凝的眼神也开始变冷了。
“五岁那年夜里,漫天的火光将冥王府照得通亮。我看见母亲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那群戴着鬼面獠牙面具的人逼问着母亲什么,母亲微笑着自刎而死。我大声哭着,被其中一个人推进了燃着的房间,我清楚的看见那个人手上的胎记,那是景成帝的手。
但是我并没有死,迫于无奈,我那假心假意的皇叔下了一道圣旨,“念其年少,命运坎坷,封为箫王,封其妹玉苒郡主,享皇子、公主待遇,派精兵三千人,寻玉苒郡主,未及,不还。“
景箫一字一字的回忆圣旨的内容,每一个字都说的咬牙切齿。
“那你为什么叫他父皇?”
“他是料定我父亲回不来了,又下了一道圣旨言:冥王府一事不许议论,违者格杀,冥王回府前,许箫王唤父皇,朕视若亲子,有登皇位之机会。”
“这道圣旨一下,满朝哗然,但是他们并不认为一个毁容的王爷可以登上皇位,结果景成帝的表现却让他们不得不信。”
“你的脸……”玉凝轻轻拂过他的脸。
“是师父给我治好的。我的命也是师父救的。”
“那‘重生’”
“是师父给的。”
“呵~救你的,是他,害你的,也是他!“玉凝冷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