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们分别坐好,雪鹓鶵略微看了一下。上台时看着挺多,没想到才不到二十人。
鹅黄衫女子把计时的沙漏扣了过来,众女子纷纷开始提笔。
雪鹓鶵也面色平静地拿起笔来,其实她心里快炸了好不好!怎么办啊?怎么办?
不远处的墨冰清看了过来,对着身边的丫鬟说了几句,那丫鬟便离开了。
雪鹓鶵还在苦思冥想,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雪鹓鶵身子往前倾,打翻了墨汁,顿时白净的纸上乌黑一团。
雪鹓鶵向身后看去,竟然没人!四周的人也没有动静,也是,自己一个花瓶有什么好关注的,做这个小动作没人发现也挺正常的。
雪鹓鶵对着那负责人说道:“可以给我换一张吗?”
那人看了一眼她乌黑的纸张,轻蔑地说道:“不好意思,就一张!”
雪鹓鶵也明白,这是看不起她,故意刁难。哎,她堂堂国公府千金,竟然被如此对待。
不过她也不恼,虽然她看见了墨冰清有些得意的笑。
盯着那张漆黑的纸,雪鹓鶵忽然眼睛一亮,有了!执起笔在纸上龙飞凤舞。
时间一到,鹅黄衫女子敲了锣“时间到!请各位小姐带着自己的作品回到屋里,逐一出来讲解。”
女子们纷纷起身回屋,只留下第一开始的女子。
墨冰清画的是一副红莲碧荷图,题诗曰:“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雪鹓鶵在屋里听到这句话,立马喷茶。不是说好没有现代的诗句吗?这咋回事?难道这墨冰清也是穿过来的?
后面的女子图画诗句也都是各有千秋,只是没再出现熟悉的诗句。
如此一想,那诗确实是墨冰清自己作的,只是如此巧合,她的想法竟能和现代的杨万里不谋而同。
最后轮到雪鹓鶵,雪鹓鶵端着一张漆黑的纸出来了。
“我天!她画的啥啊!”
“这样的画也能作出诗句?”
“估计叫做晚上没点灯,漆黑一大片吧!哈哈!”
……
雪鹓鶵镇定上台,那些满是嘲讽的议论丝毫没影响她。
雪鹓鶵将那幅画展示在众人面前,仔细一看那画不只是只有漆黑一片,而是一团一团各种姿态看的分明。
雪鹓鶵不顾众人疑惑的目光,径自说道“这幅画,我题诗为……”手指上那幅画“大风起兮云飞扬!”
先是沉默,然后台下爆发出哄笑。
“她还真能造,这样也能作诗?”
“是啊,这句话倒是不错,但是配上这幅画,还不如我那漆黑一大片呢!”
“就是啊,哈哈!”
……
“本太子觉得甚好!”从二楼的雅间里出来一个蓝袍男子,后面跟着的赫然是雪惊鸿。
雪鹓鶵也看见了雪惊鸿,她说以她哥哥疼她的程度为啥不给她解围呢!原来是这个太子在这呢!
那太子一袭蓝袍加身,绣着暗金色的流纹。手执一柄折扇,剑眉星目,淡薄的嘴唇微勾,倒是生的好看,不愧是排行第三的美男。
及此,雪鹓鶵更想见见她那个王爷夫君了。太子和她哥都帅成这样,那那个月长王不得升天啊!
果然是薄唇的人也薄情,这太子不就如此吗?他能替她解围,其用心可圈可点。
墨冰清笑着对着太子盈盈一拜,“太子”。太子只是“嗯”了一下。
转而发话了,“本太子觉得雪小姐想象力丰富,构思奇异。嗯,大风起兮云飞扬,这句诗确实不错!”
雪鹓鶵皱眉看向他,她才不信有人无缘无故对她好,这太子到底要干嘛?
那太子摇着扇子下了楼,“敢问雪小姐是否能做出完整的这首诗?”
雪鹓鶵看着他一下,这有何不可,说了也损失不了什么。
于是装作深思了一会,缓缓说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这乃是汉高祖刘邦平定淮南王英布叛乱时所做的大风歌,她借鉴一下希望他老人家别介意。
太子听了,摇着他那把扇子,“哈哈,虽然只有三句,确是一首好诗啊!”
转而又对着鹅黄衫女子说道:“这雪小姐虽不胜画,却做了一首好诗,这算她赢如何?”
犀利的眼神扫过去,那女子立马说:“当然!”废话,这可是她主子啊,能不答应吗?
“哈哈”那太子笑了,“雪小姐跟本太子去喝杯茶吧!”转身就向楼上走,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雪鹓鶵只好跟上去,路过她哥时看见她哥皱眉,轻轻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雪惊鸿看着自家妹妹进了雅间,担忧更深了,希望他妹别再被太子骗才好。
进了雅间,雪鹓鶵刚坐下,那太子就说:“雪小姐近来可好?”
雪鹓鶵很想说:可好了,没有你我自然好的不得了!可眼前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说大话是要掉脑袋的。
只好笑眯眯的说道:“回太子,一切还好!”
那太子皱了眉,“如今就你我两人,不必拘束,还是如以前那般叫我阿逸便好!”
雪鹓鶵听了这话一阵恶寒,还阿逸,太子你够了!她就是给洛熙逸叫也不会给他叫。
“太子殿下说笑了,以前是我不懂事。”
“唉”太子叹了口气,“阿鶵,你可是还在怨我将你嫁给君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