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好好的在看书,结果林忆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本记载着各种奇形怪状风筝制作方法的书来,也不管天气炎热,就人来疯的要放。
林忆慈笑嘻嘻的把手伸出来给林槿看:“带着护套呢,一点儿都不疼,看着别人放哪里有自己放的有意思。再说了这纸是我糊的,架子是您做的,画是我描的,字是您题的,当然要自己放了才有意思。”
“淘气!”林槿笑指林忆慈。
姑侄俩笑闹了一会儿,这风筝也被人捡回来了,不过却不是他们这边的人。
互相行礼之后,仪态万千的江昭仪和王修仪站在林槿和林忆慈面前,一个风姿绰约,一个清秀可人。林忆慈和宫里有分位的嫔妃差不多都打过照面,环肥燕瘦,春华秋实,只有你想不到的类型,就没有这宫里没有的。她皇帝姑父委实艳福不浅。站在王修仪边上的慧公主笑弯了眼,上前几步,递出手上的风筝:“这是林表妹你画的吗?”
林忆慈接过风筝,福身道谢,又点头道:“让二公主见笑了。”
慧公主歪了歪头,笑容娇憨:“表妹画的这么好看都要让人见笑,那我的可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林槿待慧公主是不如林忆慈的,毕竟血浓于水,林槿虽然是后宫所有孩子名义上的母亲,实际上和慧公主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反倒是林忆慈,是林槿的嫡亲侄女。所以,林槿这心没办法不偏。
但是在众多的“儿女”中林槿对乖巧伶俐的慧公主也有几分真心疼爱,自然是比不上林槿所出的念公主和恣公主的,林槿语气和蔼道:“你若是在学堂里若是好生学了,岂会笑掉大牙,母后听闻先生又罚了里是也不是?”
慧公主扭了扭身子,跺脚道:“母后怎么能在表妹面前说呢?我的面子都没了!”
“二妹信手涂鸦交了功课,宫里早就传遍了,林表妹怎么会不知道?”男声响起。林忆慈下意识就把目光投向一边的息皇子,眉目英挺,长身修立,最出彩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显得整个人都是神采奕奕,倍儿精神的美少年。
林忆慈立马收回目光,然后安静的站在那儿,她和宫里的意公主慧公主勉强还说得上话,但对非姑母所出的皇子向来敬而远之。林槿见状笑了笑:“咱们出来也有些时候,该回去用膳了。”
王修仪脸上划过懊恼之色,后宫如今是皇后、柳贵妃、江昭仪三分天下,王修仪出生名门看不上忠皇子、息皇子两个非嫡非长的皇子,她就认准了林槿和太子这条大腿。
所以王修仪致力于带着自己的慧公主往林槿和念公主跟前凑,就想让女儿能和念公主交好。
林槿带着林忆慈在御花园放风筝,这消息后宫佳丽第一时间便知道了。王修仪遂也带了慧公主到场,不过她是冲着林槿和林忆慈而来。风筝从天而降,一看上面的图案,王修仪很容易就猜到是谁的,刚让慧公主拿了打算去林槿那。结果半路就遇上了江昭仪和息皇子,江昭仪巧笑嫣然:“我远远瞧着风筝落在这儿,没想到王妹妹比我脚程快。”
然后便是四人一同出现在了这里。
江昭仪娘家是八大伯府之一的中山伯府,本人圣眷隆重,息皇子又深得帝心,王修仪虽不想依附息皇子一系,但也不想得罪了他们。恭恭敬敬送走了林槿和林忆慈,王修仪对浅笑自若的江昭仪客气又疏离的告辞。若不是江昭仪在此,她们母女还能在林槿面前卖个好。
二月初八是意公主下嫁的日子,因此,林槿和林忆慈用过午膳后,林槿又开始忙碌起意公主的婚事来,林忆慈也跟着在一旁学习。
其实这段时间最紧张的是戚贤妃,今天惦记着给意公主做嫁妆的首饰有没有做好,明天又惦记着礼部将意公主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生怕哪里没有问到就出了差错。
戚贤妃也很有一番嫁女儿的伤感,这段时间既高兴又失魂落魄的,偶尔跟林槿说起道:“所以说养女儿就这点不好,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结果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妾的意儿,臣妾从她这么小一点一点养到这么大,如今真的是万分的舍不得。”
林槿笑着安慰道:“好了,意儿又不是嫁到别的地方去,就在京城里头。你要是想见她了,随时将她召进宫来看就是。”意公主嫁的是锦华长公主的次子宁琉琦,想要进宫也的确方便。
戚贤妃的眼睛微红,道:“这又怎么能一样,没出阁还在妾的身边,妾就觉得她是妾一个人的女儿。一出嫁,就感觉她好像成了别人的了似的,不再属于妾。”
林槿笑着道:“那你可不能是这样的想法,意儿出阁,可不是成了别人家的,而是给你带带回了半个儿子,女婿当半儿。”却又忍不住想,要是日后她的念儿或者恣儿出阁,她是不是也是如今戚贤妃的模样?
戚贤妃也知道自己矫情了,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对林槿笑了笑,道:“让娘娘见笑了。”接着又说起意公主的公主府来,道:“虽说意公主出嫁之后不住公主府住在锦华长公主府中,但臣妾还是让人将公主府收拾了一下,放几个宫人看管着。别的不说,公主府的里面的景致还是不错的,意儿和琦儿要是偶尔想要散散心了,也可以去公主府住住。”
林槿点了点头,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文帝和锦华长公主都不会介意的,又提醒了一下戚贤妃道:“新婚之夜的事,你该教的也要教一教意儿。”意公主要下嫁宁琉琦是两年前就定下了的,正是因为早已定下要尚公主,锦华长公主也是没有安排通房给宁琉琦的。可别到时候新婚之夜小夫妻两个一对,结果该干什么都不知道。
戚贤妃道:“娘娘放心,妾都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