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府的正大门,小顾氏恭恭敬敬地将牧亲王妃和悠郡主迎进大厅,悠郡主心不在焉地陪着诸位长辈说笑了阵便被贵妇们放人,让她去和小姑娘们玩耍。
悠郡主急不可耐地问领路的丫鬟:“慈妹妹在哪里?”昨天林忆慈走了之后她几乎寝食难安,就怕听到林忆慈今日告诉她林谦不喜欢自己的事,可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跟着牧亲王妃来了齐国公府。
那丫鬟素来知道悠郡主和林忆慈、宁琉依等人交好,便道:“郡主和宁郡主去了郡主府的兽院,其他姑娘由二姑娘在花房招待。”
对于林忆慈与众不同的爱好,悠郡主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如今已是习以为常,虽还是不敢亲近那些猛兽,却也不至于会吓的脸色发白,于是笑道:“那便带我去兽院吧。”
林忆慈正在兽院陪着宁琉依选小藏獒,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是明显的心不在焉。宁琉依以为她在想莫以宣的事情,并对此表示深切理解。
宁琉依于是抱着精挑细选出来的小藏獒,和一旁兽院内专门负责饲养的仆人讨教饲养方法,给林忆慈留下私人空间。她也不清楚提前将莫以宣的事告诉林忆慈是好是坏,只是觉得若是她,是希望早点知道的,因为这样心里更有底。
见冰心疾步走了进来,林忆慈眼神询问,冰心近前低声道:“悠郡主过来了。”
于是林忆慈起身找到悠郡主道:“我有事离开一下,琉依姐姐便在这里待会吧。”
宁琉依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一门心思都在小藏獒身上,听了林忆慈的话也只是随口应道:“成,你去吧!”
林忆慈刚出院子的门便迎面碰上了匆匆而来的悠郡主,不待悠郡主说话,林忆慈便拉着她往外走。林忆慈走的很快,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带着悠郡主走到哪里去,就是不想停下来,面对悠郡主。
走着走着,林忆慈忽然发觉不远处有一个花房,便调转方向拉着悠郡主走了进去,又对跟着自己和悠郡主的人和里面伺候花草的人道:“出去!”
跟着林忆慈和悠郡主的人自然是退了出去,可是却苦了原本在花房内的两名十五六岁的小丫鬟,本来正说笑着除草,见林忆慈和悠郡主进来还来不及行礼,便被林忆慈的冷冷的声音和模样唬了一跳,不敢耽误,忙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悠郡主原本跳在嗓子眼的心,随着林忆慈的话慢慢地沉了下去,林忆慈说完后便没有了声音。悠郡主坐在木椅上,双手捂脸,她以为自己会哭,却发觉眼里一点泪水都没有。
林忆慈看着悠郡主那一身妆容和华服,今天的悠郡主画了淡淡的妆容,衬得原本姣好的容颜更加精致。穿着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和暗花细丝褶缎裙,外面罩着厚锦镶红狐披风,华贵又大气。林忆慈的心里止不住的发酸,女为悦己者容,可是……忽然听见悠郡主出声道:“慈妹妹,你再说一遍,你二哥是怎么说的?”
林忆慈怔了怔后斟酌着开口道:“二哥说,他不知道什么是爱——”
悠郡主欣喜地打断了她:“你是说,你二哥他并没有说他不爱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是爱对不对?”若是真的是这样,那她便还有机会,她一定会让林谦喜欢上她的!
林忆慈愣住了,理好像是这个理,只是,她怎么感觉有什么不对呢?悠郡主自说自话地开口道:“谦儿才十一岁,当然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可以和他慢慢培养感情啊!慈妹妹,你可要帮我!”
林忆慈听得满头黑线,她二哥才十一岁,难道悠郡主就不是十一岁了吗?为什么悠郡主知道什么是爱?难道是人家开窍的早?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便道:“我二哥这个人呢,自幼就与书本为伴,鲜少与其他姑娘家打交道,更别提如今年纪还小,只怕根本就不知男女情事为何物,悠姐姐你若想等到我二哥给你回应,只怕还要等他开窍了。”
其实,若是处在旁观者的角度,林忆慈其实更赞成悠郡主先借着牧亲王和牧亲王妃之命与林谦定亲。
她的二哥本就不是那等会耽于女色之人,成亲之后必定会一心一意的与妻子过日子。不过一来悠郡主想要的是林谦同等的回应,二来林忆慈并不确定林谦心里是如何看待悠郡主的,倒也不便说什么。
听林忆慈这样一说,悠郡主并不觉得失望,反而松了口气,她不怕林谦不开窍,更怕他心里早就有了别人。
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悠郡主便也不再就林谦的事多问,而是乐呵乐呵的跟着林忆慈去了席上。
不过悠郡主的异常,身为人精的牧亲王妃哪里看不出来,听人回报是在花房和林忆慈密谈了不短的时间后才是如此。席间她便抽空关注两个小姑娘,悠郡主是神采奕奕,林忆慈却是有些忧愁。
牧亲王妃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为什么,只能是按捺着疑虑参加完洗三礼,待上了马车后牧亲王妃才开口询问:“你今儿是怎么了?”整个一幅少女思春的模样。今天应该是林忆慈给答复的时候,瞧着悠郡主这幅模样,林谦应该是同意了的。想到这儿,牧亲王妃骄傲了,她的女儿千好万好,愿意嫁给林谦已是低嫁了,还算那小子有些眼光。
可是林忆慈的异常,又让牧亲王妃有些不安了。
悠郡主乐呵呵地道:“母妃,这事您暂时先不要和舅母他们提起,否则日后我怎么好意思去找慈妹妹玩?我还想先和谦儿培养一下默契呢!”知女莫若母,她那点小心思,牧亲王妃应该早知道了,她也不想拐弯抹角。
闻言,牧亲王妃高兴了,又问道:“可是席间兴国怎么一副忧虑的院子?”
悠郡主毫不犹豫的将林忆慈卖了:“慈妹妹那模样,还不是因为琉依听她祖母说舅母有意和长安侯的长孙结亲,估计是......大概慈妹妹是不大乐意吧?毕竟他们两个才认识不久。”说着悠郡主还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似乎是要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