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显得格外刺眼,旁边的云彩都好似被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浔阳城的正午,很是让人烦恼。于是街道上的人们纷纷用手挡在额头前,忙碌的走着,他们经过了一家又一家店铺,在其间一家店铺门口一位面相清秀的男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在沉思些什么。
“……公孙家也没落了么?难道生生灭灭,人们就逃不出这个循环吗?人们为何活着,又为何向前走着,人生一世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我就只能本本分分的过着?每天枯燥的修炼,一辈子到不了极高的境界,枯燥的修炼着,在枯燥中或许能看到希望、或许能看到美好,但是一生的终结是我不想看到的,是我不愿看到的。”沈曦听着王大麻子的故事,自己也陷了进去,那不是店小二所描述的场景,而是他自己的人生。
炎帝历五千二百七十一年,伴随着“哇哇哇~~~!”的叫喊声,一段新的旅程开始了。如果每一场旅行都能记载下来的话,也许能凑成一本书吧!而现在这本书被翻开了,这段旅程也被翻开了。
这是在一座大院里发生的事。从外面看去,这座大院显得庄严极了,黑色的院墙是大理石制成的,院墙上方是暗红色的琉璃瓦,在院墙中央有着一道不输于太守府府门的院门,它是由一整块黄棕色的“灵地儿翡翠”切割打磨而成。
推开院门直面而来的是一只黑色的巨兽,定晴一看,龙头、马身、麟脚,形似狮子,毛色灰白,这不是传说中炎帝的坐骑貔貅嘛?
走近一看,原来是虚惊一场,巨兽是由一种名为“水墨画种翡翠”的特殊玉石雕刻而成的,看起来生动极了。嘿!别说,看起来还真像一只真的貔貅巨兽,不过如果是真的,想来这家主人也一定是早已天下闻名了。
此时院内一片寂静,只有一处嘈杂了起来:“快!快,夫人生了。”嘈杂的屋外挤着一群人,其中有几人看起来和沈曦到有些相似,中间有一个老者带着六个小孩闲聊着:“爷爷,我要当姐姐了吗?”其中看似最小的一位牙牙学语地说道。
一道粗犷但赋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哈哈!我们沈家的小公主也要当姐姐了!你们三个家伙努把力,多生几个出来。”
那三人中为首一人讲道:“恭贺父亲双喜临门,不仅突破了百炼门槛,还喜得幼孙。”
靠左手一人像是怕错过了什么似得急忙道:“恭贺父亲双喜临门。”
老者看了看靠右手的那人,想了想说道:“小贺,你别愁了。简家那边由我去应付,相信我这个百炼巅峰强者亲至,他们还是会给我些薄面的。”
靠右手那人抱着拳回道:“多谢父亲操劳,但是我还是想自己去试试。”
老者看似有些无奈的说道:“唉,罢了,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随后中间那人讲道:“三弟,我知道你不想家里操心你的私事,但是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话,尽管来找大哥我。”
靠左手那人再次抱拳说道:“多谢大哥。”
此时,两个丫鬟搀扶着一位夫人从产房里走了出来,那位夫人抱着一个婴儿,看起来到有点神似沈曦,此时他正“哇哇”大哭着。
伴随着婴儿的哭声,人们的动作停了下来,就连树上飘落的叶子也停在了半空中。这一刻时空凝滞,万物停止,好似谁想把它永远留在这似的。但是时间就像一个巨轮行进在陡峭的道路上,它是不会停下来的。
让我们把这本书翻到中间,这样你会看到另一副景色。
一间房子里,一位面相清秀的小孩子问道“爸爸,爸爸。妈妈去哪了?”
被叫做爸爸那位正是之前的画面中被老者唤做“小贺”的中年人。他没有理男孩的呼喊,从他呆滞的目光中可以知道他一定经历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爸爸,爸爸。你为什么不理我。”男孩走到爸爸身旁,摇着爸爸的手说道。
中年人不耐烦的把手抬了起来,可这一抬就把男孩给带倒了。“哇哇哇~~~!”男孩伤心的哭了起来。
这时房门被推了开来,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沈贺,我警告你,别来找木子了。”
沈贺看到中年人走进来以后,好像看到希望似得,突然站了起来,跑到了中年人身边说道:“木子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中年人一把推开了沈贺,力量大的难以想象,直接把沈贺给推到在地了。他说道:“你还有脸关心木子吗?你关心她的话就别再找她了,她的病已经到了必须用元气液浸泡全身的地步了!”
沈贺听后先是一呆然后说道:“她已经醒过来了吗?让我去见见她,见见她。”
“醒醒吧!你们见面对她没有好处,对你也没有好,相信我,你们不会再相见了。”中年人面露狰狞的讲道。随后他从混元袋中拿出一个发簪丢给了沈贺,然后转身就走了。
沈贺伤心欲绝,爬过去捡起发簪,想到“不如就这样了此余生吧。”于是沈贺举起发簪,准备用这枚曾经带给他希望的发簪了结了自己。他想着“这样也好,我的人生因为这枚发簪而燃起希望,现在就用它来结束吧。”
他把发簪头指向自己的心脏,准备就此了结。可是,他怎么也下不去手,他不愿让心爱的人看到那肮脏的鲜血,也不愿意让这枚珍贵的发簪沾染上那肮脏的鲜血,于是他把它搂在了怀里,就好像是抱着一位美妇人一样。沈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男孩看到父亲这个样子,心里害怕极了,所以也一直哭着。
渐渐地,太阳落进了西方,整个天空都从蓝色变成了灰色,又变成了黑色,漆黑如墨。天空的黑暗就想沈贺的心一样,占据了心里大多的空间,把沈贺仅剩的信心挤到了最边缘的位置。
这时,他又把发簪拿了起来,举在自己的面前,好似要刺向自己一样。他看着发簪,又想起了与妻子相聚的日子,眼泪止不住似的流了出来。男孩看到父亲坐在那里哭了,虽然心里害怕极了,但是他走了过去:“爸爸,别哭了,别哭了。”
沈贺听到男孩的叫唤想起了三人一起生活的日子,于是说道:“爸爸没事。”
男孩顿时放下心来,坐到了父亲的身边。沈贺意识到自己得去做些什么,他抬起头,擦干泪水,突然他注意到发簪中有着些许怪异,于是他摆弄起这枚发簪。随着“啪嚓”一声,发簪断了开来,沈贺从发簪中看到了一张沾满墨汁的纸条,他的身体瞬间摇晃了起来,随后他用自己摇晃着的双手打开了这张沾满墨汁的纸条:“不要来找我,好好过。”
这简单的八个字好像是八把刀插在了他刚刚恢复了一些的心上,止住的泪水如同堤岸被摧毁了一样,又奔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