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带着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接着露出职业笑容问道：“三位要点什么？”
“我要荷兰乳牛扒全熟。”一凡连菜单都不翻，熟门熟路地说道。
“咦，这么快就决定了？”梦琬有些吃惊，忙翻开菜单皱着眉头看了起来：“啊……看起来都好好吃哦……”
“这家的牛扒每种都很好吃，你可以大胆尝试一下。”林野介绍道。
一凡喝了一口冰柠檬水，坏坏一笑：“不知道点哪款就点最贵的呗，反正今天有人请客。”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没听过啊？不仅不道谢，还在这边煽风点火……”林野敲了下他的额头，接着也做了决定：“我要菲力牛扒，七成熟。”
“呃……那我跟他一样，也要菲力牛扒吧。”梦琬犹豫着做了决定。
服务员满面笑容，复述道：“两份菲力牛扒七成熟，一份荷兰乳牛扒，全熟。我们推荐牛扒做成五成熟，各位想尝试一下吗？”
“五成熟？！一切全是血吧？”一凡一脸纠结：“怎么吃得下去……”
林野白他一眼：“你连七成熟都吃不了，当然不可能吃五成的啦。很多人觉得那样吃比较鲜嫩……”
“噫……里面会有寄生虫很不卫生的！一定要全熟才能杀菌，这可是卫生常识啊！！”一凡坚持道。
“好啦好啦，”林野懒得跟他理论，转头对仍是笑得无比亲切的服务员小姐道：“我们还是照原样好了。”
“好的。”服务员点点头离开了。
梦琬慢慢喝了一口冰水，对一凡好奇道：“那你是不是也不吃生鱼片啊？”
“那是我最不能理解的食物了！为什么不煮熟了吃啊？鱼里面的寄生虫不是普通的多哎……”他激动地滔滔不绝。
“可是深海鱼本来寄生虫就少，而且还会沾芥末杀菌啊。”
“为什么要冒这种险让虫子进到肚子里啊？好恶……”
“你就别尝试说服他啦，这家伙只要是生的肉都不吃，固执得很。”林野叹了口气，将手放到一凡头上拍了拍：“不能吃生的，说明你还是小娃娃呢～”
一凡拍掉他的手，“哼”了一声：“我这是爱干净讲卫生！”
“这是洁癖了吧……难道你是处女座？”梦琬嘻嘻笑着调侃他。
“女生怎么都这么信星座啊？而且还都爱黑处女座……”一凡撇了撇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就算是同一个星座的人，也是千差万别的吧？”
梦琬闻言一脸惊奇：“没想到一天到晚只看漫画的人竟然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哎……”
“‘竟然’是怎么个意思？漫画本来就很有深度的！”一凡严肃地纠正道。
“那……你真的是处女座？”她抓重点的能力可不是盖的，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混过去的哼哼哼。
“不是。”他白了她一眼。
看着他飘忽的眼神，她有点怀疑：“真的？”
“看着你我突然觉得从星座看性格还是有点准的。”一凡叹了口气，搅着水杯里的冰块，抬眼盯着她面无表情道：“星座网站上说摩羯座可以连续十年做同一件事，就算只是单一重复都会觉得其乐无穷……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对你而言很有趣是吗？”
梦琬吓了一跳，呆呆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是摩羯座？”
他面不改色地答道：“你性格特征这么明显，想不知道都难。”
“有吗……”在梦琬听了他的话低头反省自我的时候，三份牛扒被端上来了。
“好了，别吵了快吃吧。”本来早已放弃插话、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查阅手机信息的林野见有了可以清净一会儿的机会，忙说道。
一时餐桌上只剩刀叉与盘子相互碰撞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林野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我已经跟你们的学校商量好了，把你们的出勤率考核变成弹性制的，只要考试成绩过关，对出勤率的要求就可以放松一点，这样就不怕工作跟上课的时间冲突了。”
“也就是说，不去上课都行？”一凡两眼发光。
“别做美梦啦！还是有底线的好不好，我也会尽量把工作时间跟你们上课时间错开……尤其是你！”林野使劲戳了几下一凡的额头：“老师说这一年来你的成绩掉得厉害，再这样下去可是会留级的哦！”
“知道啦知道啦……”一凡垂眸敷衍着，一边狠狠地切了一块牛肉塞进了嘴里。
“啊，对了，可以让梦琬教你嘛！”林野灵机一动，眼睛都亮了起来，用小狗一样闪闪发亮的眼神看向梦琬，甜甜道：“梦琬，好吗？”
“不需要！！！”一凡抢在梦琬开口前吼道。
“让梦琬教你不是事半功倍吗？你下学期就要中考了哎！万一你要是留级，我可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哟……”林野想到这里悲从中来，居然真的湿了眼眶。
一凡嘴角抽搐着，汗颜地看着他无力道：“喂，你可别哭啊，很难看的……我保证不留级总行了吧？”
“真的？”林野的眼泪瞬间就收了回去：“那这样吧，我们来签个协议，”他扯了一张餐巾纸，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圆珠笔在纸上写上大大的“协议书”三个字，一边念道：“要是你这学期考试有一次不合格，那就让梦琬来教你。好了，来签字画押吧。”
“哈？你幼不幼稚啊！”一凡嫌弃地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我说到做到，你放心吧！”
“一凡啊，”林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殷切地望着一凡道：“你想好考哪个高中了吗？”
“……没呢。”一凡专注地切着牛肉，随口答道。
林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有个学校离公司近、分数线也不高，漂亮妹子多，而且午饭还很好吃，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离公司近？分数线还不高？梦琬眯了眯眼。
“这么好？”一凡拿叉子“刷刷刷”地一下串了好多块肉，一口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答道：“行啊，那就去那个学校吧。”
林野喜怒不形于色，不知从哪掏出一张志愿调查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填好后，把它递到一凡面前：“来，签个字吧。”
“咳咳咳咳咳……”梦琬扫了一眼学校的名字，一瞬间被口水呛到，剧烈地咳了起来。
“没事吧？”林野一步跨到梦琬面前蹲下，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趁一凡不注意小声道：“梦琬啊，以后忙起来我真的没法管那家伙的学习啦，只能靠你了！你千万别告诉他那是你上的学校啊，他要知道了肯定会闹别扭不去的……”
梦琬无辜地眨了眨眼，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可是……”她真的好想拒绝……可看着林野这小鹿斑比一样无助的眼神，她于心不忍啊！！
“好吧……”她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内心里已经泪流成河。今天终于看清了，他们这经纪人真不是省油的灯！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我签完了。”一凡把志愿表往林野的座位上一拍，又埋头狂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