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上班族们还没下班,三人寻觅了一家烧烤店,坐进了里面的包间。
等一凡点完了各式各样的肉后,林野让梦琬挑了些蔬菜,接着自己补充道:“先给我们上5瓶啤酒吧。”
“林大哥,你这么能喝吗?”梦琬微讶地望着坐在她和一凡对面的林野。
“这里面还有你俩的份。”林野咧嘴一笑。
梦琬呆了呆:“可是我不会喝……”
“梦琬呐,在这个圈子里,练好了酒量可以少吃很多亏呢。”林野循循善诱道:“而且,这可是我最后一天当你们的经纪人了,你们都不为我践行吗?”他说着可怜巴巴地瘪了瘪嘴。
“走的是我们,要践行也该是你给我们践行吧?而且我还未成年。”一凡对他翻了个白眼。
“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又不像梦琬,还把未成年当借口啦?这种时候就给我装乖宝宝,小没良心的……”林野伸手想狠狠揉揉对面这个臭小子的脑袋,却被他给躲了过去,只好愤愤地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叼在了嘴里,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
梦琬见林野眼中真的有一点点湿了,自己心里也难受了起来。从她进这行开始就是林大哥带的,一晃三年过去了,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可是现在却到了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
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啤酒刚好被送上了桌。她眼眶一热,拿起一瓶打开了的啤酒为林野的杯子倒满后又在自己的杯子里也倒满了酒,举起杯子声音微微颤抖道:“林大哥,现在有外人在,一凡不方便陪你喝,今天就让我来陪你吧!”她说完,举杯“咕嘟咕嘟”地把杯中的酒都灌下了肚。尚未习惯的酒的苦涩让她在喝完后五官都都皱成了一团。
“你喝这么急干嘛?”一凡皱眉看着她,把自己装着茶水的杯子递给了她。
梦琬接过茶猛喝了几口,揉了揉被呛出眼泪的眼,一脸苦瓜相地答道:“那么多人喜欢喝酒,我还以为很好喝呢……”
“人家喜欢的又不是酒的味儿,而是那种豪放畅快的感觉。”一凡向服务员要来一杯凉茶放到了她的面前,又把她的酒杯挪到了自己这边:“你还是喝茶吧。”
“不行!”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开始醉了,梦琬的声音猛地大了起来。她从一凡面前横越过去夺回了自己的酒杯,坚持道:“说了要陪林大哥喝酒的!”
一凡因她这突然的动作心头一跳,看着她那亮得有点异常的眼睛,慢慢道:“他有我来陪,反正我四舍五入也算成年了。”
“不行不行,外面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万一被传出去了怎么办?”她边说着,还把啤酒瓶都藏到了他够不到的地方,然后又把自己的杯子给倒满了,冲林野甜甜一笑:“来,林大哥,我们不醉不休!”
完了……她好像真的已经醉了……见她又是一口气喝完了一杯酒,林野脑门儿开始有些微微冒汗:“梦、梦琬,你喝慢点……呃!”他话没说完,忽觉背上一寒。看吧看吧,对面已经有两道要杀人的目光射过来了……
“看你待会儿送她回去要怎么跟她爸妈交代。”一凡冷冰冰道。
“呃……我也没想到才一杯酒她就……”林野欲哭无泪。
“林大哥,咱们再喝!”没注意到那两人的窃窃私语,梦琬满面笑容地又朝林野举起了杯子……
等张凛到的时候,梦琬已经是趴在桌上发呆的状态了,而林野也半醉着正在对闷声吃肉的一凡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大学时代的“辉煌”:“那时候我也算是个小小的校园偶像呢……”
他一瞟见走进门来的张凛,一拍脑门,兴奋道:“哦,我还帮老张你追过女神呢,对吧!”他哈哈笑着又把手搭到了张凛的肩上,后者一脸嫌弃地甩开了他的手,冷漠道:“那些事我早就忘了。”
“诶?你不是说一辈子都会记得我的大恩大德吗?太伤我的心了……”
一凡嚼着肉,早已自动屏蔽了对面那个比唐僧还啰嗦的醉鬼的声音,专注品尝着肉的滋味,偶尔会瞟两眼坐在身侧那个快化为雕像的家伙。
在他咽下一块肉的当口,那“雕像”突然动了起来。她向外侧挪了挪屁股,然后顺理成章地向他的方向倒了下来,舒舒服服地枕在了他的腿上。
这下,轮到他变成雕像了。
“凡凡。”她忽然甜腻腻地喊他。
他僵硬地弯下脖子,对上她亮晶晶的眼儿,还有她那灿烂得像春日阳光一般的笑容。
她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轻声道:“以后别再一个人逞英雄了,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好吗?”她说完,一滴泪从她带笑的眼角滑入了她的鬓发之中,她的声音也哑了下来:“我好怕,万一那时候我没能想通,就这样误会了你,那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看着她眼角亮晶晶的泪痕,忍不住以指腹将它拭去:“可是你想通了,不是吗?”
“答应我!”她却并不想听到其他的回答,径直把脸埋入了他的衣摆,低声喊道。
他沉默地凝视了一会儿她从脖子延伸到脸颊的那片绯红,最后低声轻道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