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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两小无猜时(四)

未到太平轩,就见两只鹅般的人,立于太平轩外张望着。

见到訾槿后,喜宝与鱼落便飞奔迎来,待看到訾槿背上的君赤时,两人立即又退了回去,跟于訾槿身后。

回到书房兼卧室,訾槿方才想起屋子里没有椅子,直接将君赤放在自己的床上。

“奴才(奴婢)给三殿下请安。”鱼落与喜宝早已褪去了焦急之色,规规矩矩地请着安。

“起……起来吧。”君赤想坐起来,又被訾槿按了回去。

鱼落看见君赤手背上露出的伤痕,便吩咐喜宝拿伤药,自己准备了盆温水,轻柔地擦洗着訾槿满是灰尘的双手和脸。

待到整理好一切后,訾槿拉着鱼落,把君赤受了伤脚给鱼落看。

“只是普通的扭伤,一会拿跌打药酒给三殿下推拿一会,一日三次过几日便好了。”

此时喜宝已拿着伤药,立在鱼落的身后,訾槿抢去喜宝手中的伤药,按下君赤便要扒其衣服。

“不……不要……”君赤无力地挣扎了几个,却挣不过訾槿,惟有为难地看着鱼落。

訾槿以为君赤在乎鱼落的性别,便将鱼落赶了出去,碍于君赤在场,鱼落也惟有听命行事。

訾槿做事虽然毛躁,但也怕碰到君赤的伤痕。她小心翼翼地脱去君赤的衣服,看那秋日的单衣之下白瓷一般的皮肤上,满是青紫狰狞的鞭痕,如何也想不通君赤的母妃怎会如此地狠心。本报有不轨之心的訾槿,看到君赤一身的新伤旧伤,早就没了原本的心思,细心地给君赤上着药。

喜宝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直盯着君赤身上的伤痕,看了一会,终是心有不忍地转过脸去。

伤药每擦在新伤上,君赤那小小的身体就颤抖一下,后来早已疼得满头大汗,却仍死死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药上好后,訾槿小心地将棉被盖在君赤的身上,看着君赤露在棉被外满是伤痕的胳膊,眼睛又酸又涨。

君赤抬起头笑了一下:“不……不不疼,一点……一点也……不疼。”

訾槿难过得眼泪只想往下掉,但又不愿让君赤看见,将头扭到一边。

君赤强笑着说道:“母妃……母妃……告诉过……过……赤儿男儿……有泪……有泪不轻弹。”

訾槿嘀咕了一声心里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堂堂一个皇子被人揍成这样,怎会无人过问?

訾槿猛然忆起君赤的身份,转过脸疑惑地望着君赤。

喜宝忙解释道:“三殿下,主子问是谁将你打成这样。”

君赤敛下眼,长长的睫毛遮着清澈的双眸:“没……没……是…是自己…是自己……弄的。”

訾槿眼神里露出了很大的不满,君赤干脆把眼睛闭上。

訾槿给喜宝使了个眼色。

喜宝又道:“主子说这分明是有人打的,若殿下不肯说,主子便到皇上那给您讨个公道。”

訾槿得意地捏了捏喜宝粉嫩精致的脸,腹诽道:丫的,你小子真是越来越会揣摩圣意了。

“不是……不是的,母妃……母妃练……练鞭之……之时不小心……不小心伤到了……”君赤心中着急,结巴得更是厉害。

便在此时,鱼落端着晚膳走了进来道:“三殿下与主子尚未用膳吧,如今天都黑了还是先用膳吧。”

鱼落将一起带进来的跌打药酒,放入了喜宝的手里。喜宝走到君赤的床尾,小心地拉起那只伤脚帮其推拿。

鱼落将饭菜放于床旁的桌子上,立于一旁,訾槿拿起饭菜喂着君赤。

“我……我自己……自己来。”

訾槿不撒手,拿着勺子放在君赤的嘴边,君赤惟有无奈吃下。

訾槿眉开眼笑,强行地喂着君赤,直到君赤皱着眉头,将一碗饭吃个精光才肯罢休。

饭后,訾槿用期盼的眼神紧盯着鱼落,鱼落绷着脸无动于衷,訾槿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怎……怎得……哭哭了?”君赤呆愣住。

鱼落看着訾槿可怜兮兮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喜宝,你去回琳妃,说三殿下扭伤了脚今日就在太平轩歇了。”

“主子可是……”喜宝的后半截话被訾槿瞪了回去,喜宝惟有领命而去。

“其实……其实不必……”君赤想说,其实他能自己回去,在訾槿杀人的眼光下闭了嘴。

就寝之时鱼落作了难了,她想让訾槿跟她一起睡但喜宝死活不愿,说主子还小,怎能如此早就与女子同床。

訾槿又不愿意与喜宝睡啊,此事就算訾槿愿意,鱼落也不会眼睁睁地看訾槿与一太监同床。后来商量来商量去,喜宝与訾槿一致同意,和三皇子同睡。

鱼落死活不愿,后又想不出说服众人的理由,总不能为此暴露了訾槿的性别,暗怪訾槿自己没有身为女儿家的意识。

临入睡之时,鱼落将訾槿拉到偏僻之处道:“如若主子喜欢三殿下也不是不可,但三殿下母妃并不受宠,又被娘家当成了弃子,只因生了三殿下才封了妃子,现今连贵妃都不是。三殿下又身有残疾,日后的大宝之位,三殿下并无能力,但如若主子跟了三殿下就不一样了……”

“哈哈……哈哈……”訾槿被鱼落一番话说得差点笑晕过去,心中暗道:自己好歹也是大人了,如若自己前世结婚早的话,如今孩子都该好几岁了,又怎会对一个十岁的小毛孩动心。顶多是看他好看又香软乖巧又听话想抱抱罢了。

鱼落被訾槿笑得恼羞成怒,再不愿与訾槿说一句话。

訾槿也不在意,喜滋滋地跑回卧室,钻进君赤早已暖好的被窝里。

君赤忙让出位子给訾槿,訾槿心情愉悦,轻轻地抱了抱君赤笑出了声。

君赤不知訾槿在笑什么,但从訾槿将他背回来治伤喂饭,君赤的心中便有了小小的悸动。打小自己与母妃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和欺凌?父皇以前还临幸母妃的时候,宫人们对他们母子还算可以。自打四年前父皇不再来看她们母子以后,连稍微得势一点的宫女和太监,都能给他们母子白眼。不知从何时开始,母妃也病了,病得连自己都不认识,有时看见他就如看到仇人一般,拿起鞭子发疯地抽打。

从母妃疯狂的眼神当中能看出来,母妃是恨他的……母妃还有他可以恨,可那么多人,他能恨谁呢?他该恨谁呢?

君赤迷迷糊糊地又朝訾槿的怀里钻了钻:终是暖和了。

“主子,主子该起来了。”鱼落的声音在訾槿耳边响起。

訾槿翻了个身脑袋直接扎进身边的人的怀里。

“主子!你不起来,三殿下也要起来。”

訾槿方才迷糊地想起,身边还有个人,但今日又不上课起那么早做什么?

訾槿迷蒙地睁开双眼,看看身边早已经清醒的君赤,无奈地松开了手。

君赤坐了起来,喜宝忙上前给君赤打点衣物。等都弄好后,喜宝把君赤抱到床对面的椅子上,侍候梳洗。

鱼落看訾槿还没有动静,恼怒地喊了句:“主子!”

訾槿立即睁开了双眼,警惕地看着鱼落,不是那么肿胀,却依然很难看的脸上,露出了无赖般的笑容,起身坐了起来。

鱼落绷着脸不语。

訾槿立即讨好的将鱼落拉到自己床上坐下,狗腿地摇了摇其胳膊。

鱼落依然无动于衷。

訾槿猛地抱住鱼落的腰,对着她紧绷的侧脸“啵”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鱼落羞窘难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厢闹着正有趣,那厢可就傻了眼。君赤哪里见过公开调戏宫女的架势,最主要的是宫女还一副享受调戏的样子,当即傻了。喜宝想到三皇子尚在,主子还能如此无德,也傻了。

鱼落此刻才想起边上还有外人,立即装作若无其事地帮訾槿穿戴。

訾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暗地却自责不已:带坏了小朋友可就不好了

“主子,早膳也用完了,你看是否让喜宝送三殿下回素染宫?”鱼落对正窝在地板上看书的訾槿与君赤说道。

訾槿皱了皱眉头,露出不甚乐意的模样。

“主子,三殿下是皇子万不能随便居住外宫。”

訾槿表情不变,眉头却皱得更深,攥住了君赤的手。

“我……我我还是……还是先回吧。”小小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怯懦,从訾槿边上响起。

訾槿紧紧地拉住君赤的手,极度不情愿又有点可怜的望着鱼落。

“奴婢也知主子不愿意,但你护得了三殿下一时,护不了他一世,还是及早地送殿下回去吧,省得琳妃再对殿下发脾气。”

訾槿丢去书本,拉着鱼落的衣襟摇了摇,可怜兮兮又小心翼翼地望着鱼落,但攥住君赤的手却不愿松开。

“罢了罢了,喜宝你去到琳妃那,将殿下过中秋的衣物拿来,就说殿下与主子晚上同去赴宴。”

“可是,昨个我去回琳妃,琳妃就脸色阴沉……”

“你今个同琳妃说,主子一个人在外宫倍感寂寞,昨日与殿下一见甚是投缘。主子说等将军回来,定会亲自向琳妃与殿下道谢。”

喜宝领了话面带喜色地走了。

君赤一直垂下的眼眸,凝视着訾槿拉着不放的手,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訾槿不管这话里的玄机,径自想着自己的机会,动手找着自己前些日子研究的瓶瓶罐罐。她可半刻也未忘记自己的大仇。

从一堆瓶瓶罐罐挑出两瓶,小心地收到衣服里,接着看她的野书去了。

鱼落对訾槿是万分的无奈,人家三皇子比訾槿还要小上两岁却看史书。自打自己跟了訾槿,从未见过她看过任何有用的书,邪门歪道的书倒是看了不少。

君赤好奇地盯着訾槿收起的两个小瓶子,本想询问,想想訾槿又不会说话,也就作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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