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知道问路的时候别人都十分怕他、不知道为何怕他。
走了一天终于走到了林府,缓缓走了进去,门卫走上前欲拦住他时才看清了他的脸,喊了声少爷,林涛也没应声,只知道走着自己的路。
快到自己的门前时看到了坐在门口石凳上的若飞,若飞似是有感应一般、偏过头看见了他。
“少爷!你回来啦!”若飞赶紧跑了过去、拉住林涛的手臂。
林涛回了些神,看着若飞,有些干裂的嘴巴张开、不知道说什么。
若飞看清林涛的样子时吓了一跳:“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等我一下,我去找老爷过来!”说罢放开拉着林涛的手就欲转身。
林涛一把拉住若飞的手,把她拉了回来,“没事,就是心里有点难受,你陪我在这儿坐会,行吗?”说罢自己缓缓已经坐了下去。
若飞小脸微红,坐在林涛旁边、手被林涛就这么抓着。
过了一会儿若飞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少爷怎么了?什么事情可以跟若飞说说吗?若飞虽然帮不上少爷,但是说出来少爷会好受许多的。”说完便一直看着林涛,静静等待。
顿了好一会儿,林涛慢慢地开口了:“若飞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说我醒来之后。”
若飞好好想了想,不知道回答哪方面,只能试探性地说道:“少爷一直是个好人,醒来之前和现在都是。醒来之后,少爷只是更加活泼了一些,对别人随意了一些,还是很善良友好的。当然打架那次不算,那是他们欠揍,怪不得少爷的。”说着还轻轻摇了摇林涛的手,另一只手也握在林涛手上。
“好人吗?你喜欢现在的我吗?”林涛感受到了若飞小手的温度,看着她缓缓问道。
若飞本来很认真地听着,突然一下子脸就红了,低下头,“少爷说什么呢?怎么问这种话……若飞当然……”
“不逗你玩了,来帮我捶捶背,好吗?”林涛放开若飞的手,轻轻笑了一下,很累的靠在桌子上。
“好的,少爷你这么靠着很难受的……”若飞起身轻轻地给林涛捶背,一边说着,话没说完,好像听到了林涛传来轻轻的鼾声。
又锤了会背,若飞想了想,停了下来。然后有些吃力地把林涛抱起,又费了很大劲才把他放在了床上……忙活半天才弄好,帮林涛盖好了被子。若飞一边擦着汗,一边小声嘀咕着:“早知道就该听少爷的好好修炼,还好都弄好了……”
说完看了会林涛,转身悄悄地走了,关好门,若飞有些开心地跑去跟夫人说了少爷刚刚回来这事。
……
林涛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感觉身体干涸得不行,桌子上刚好有杯水、林涛爬下床端起一饮而尽,干燥的感觉并没有缓解。“这个样子不行啊,失望就失望吧,还不是绝望,日子总得过、不能因为这点小小的事就被打垮了吧?”林涛想了想,坐回床上,入定修炼。
先运转清心诀,水性清气入体,那种干燥的感觉缓和了好多。林涛感觉有些舒服,接着从第一重往第四重递进修炼,不断引清气入体、在不同的位置流转。
到第五重存气的时候,林涛发现以前还能存些气、现在反而基本无法存气了,而且刚才引气的频率也以前更加频繁。这什么情况?没进步反而退步了?以前好歹第五重初境,现在怎么感觉倒退到第四重后境了?林涛不信这个事实,接着修炼,当然结果并没有变化。
纠结了半天,依然是以林涛的放弃收尾,他也没打算再用火脉心诀,就当自己从来没学过吧,相忘江湖、不过如此。
“唉。”林涛叹了口气缓缓睁开双眼,入眼来两个人正盯着他看、若飞和夫人。
“修炼完了?”夫人先笑着说道。
“刚弄好,你们怎么来了?”林涛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着。若飞赶紧上来帮他。
夫人看到这幅画面,觉得十分暖心,“你这么久才回一趟家,我跟若飞来了好几次了,你还真挺能睡的,在那里不让睡觉吗?”
似是感觉到夫人这话有些不对,林涛赶紧解释道:“没有,怎么会呢?我在那儿挺好的,就是走回来走了好久,一直在赶路,有些累罢了。”
林涛看见若飞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立马给她使了个眼色,若飞低下头没打算说话了。
夫人明白过来,轻笑了一声,“怪不得,既然打算回来,也不用那么着急嘛。在那边这么长时间还行吗?要是觉得不好就别去了。”
“娘亲,我这是去修行,又不是去那儿玩,哪能说不去就不去呢?老是呆在家里我没法成长呀。”林涛本来想说在宗内修炼进步挺大,想了想说不出口,感觉好像并没有。
“行吧,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你跟若飞聊聊吧,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就去找娘亲。”夫人走到林涛面前,摸了摸他的头、摩挲了几下他的脸,转身走了。
看到夫人远去后,林涛装作恶狠狠的样子对着若飞说道:“若飞,你刚刚想说什么?嗯?胆子还不小!”
这一下若飞差点被吓呆了,支支吾吾的嘀咕着:“少爷你生气了吗?若飞不是故意的,少爷也没跟我说呀……”越说头越低,不敢看林涛。
“哈哈哈,你胆子怎么这么小,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林涛捧腹大笑,差点笑岔气了。
若飞赶紧抬头看了眼林涛,小脸通红,小拳头锤了几下林涛的胸口,“少爷怎么这样,不许这么逗人家,若飞还以为少爷真的生气了呢!”
“好好好,不逗你了。哈哈,这个太好玩了……”说着说着林涛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若飞低下头也轻笑了声。
“走吧,陪我出去一趟,我这次回来还有些事。”林涛拍了拍若飞,然后往门外走去。若飞赶紧跟上。
……
两人行出林府、走上大街,若飞抬头问道:“少爷,咱们这是去找那个老道人吗?”
“哎?这你都知道?挺聪明嘛。”林涛有些惊讶。
“少爷出来除了找他还能找谁呢,若飞想不出来。”小姑娘被夸的有些开心。
“也是,好像认识的人是有些少。”说着说着林涛又想到了赵文,微微叹了口气,没再说话。若飞大眼睛看着林涛微低的头,摇了摇他的手臂,也陪他沉默下来。
……
熟悉的街角,来往的人有些多。今天来光顾老神棍生意的显得有些冷清,所以林涛和若飞老远就看见了老神棍,老神棍似乎对着他俩笑了笑。
“回来了?感觉如何?”老神棍已经摆好两个小板凳,示意两人坐下。
“感觉你就是个神棍!还好意思问我感觉如何。”林涛大咧咧的坐下,若飞也坐在他身边。
“又怎么了,少家主,你脾气怎么老是这么大。”老神棍真是满心无奈,轻轻摇着头说道。
“你怎么跟我说的?清心诀养身,火性心诀炼体修气。结果呢?根本就没用!搞了半天我的境界不进反退,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玩?”林涛越说越生气,搞得若飞在一边都有些紧张。
“没道理呀,就算没用也不可能退步吧?”老神棍被说得云里雾里,一边喃喃一边沉思,“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林涛已经深深感觉到被这老神棍坑惨了,转头看见若飞有些紧张兮兮的样子,拍了拍她,跟她说没事、问题不大。
“你且过来让我细看一下。”说罢,老神棍的手已经朝林涛伸了过去,林涛也没拒绝,看这厮能玩出什么花样。
一股源源不断的、又好像跟一般的真气不一样的真气传入林涛身体,仔细地探查着,一直到他的心脏附近……
这老神棍好像有些强啊,完全不像他说的那样平庸吧?林涛也感觉出来这厮真气的不凡,不过并没有多想。
半晌,老神棍停下,拍了拍头,“唉,唉。”连叹两声,并没有说话。
“神神叨叨的,你别吓唬我,没用!我告诉你。有办法就说办法,不懂就说不懂,别在这儿糊弄我。”林涛的耐心快被消磨殆尽了,说罢起身就欲离开,再也不打算搭理这厮。
“等下,老道有事必须要跟你说!”老神棍说完,见林涛慢慢坐了回来,然后眼神瞟了瞟若飞、有些闪烁和犹豫。
“又怎么了?到底说不说?我没功夫在这儿跟你打哑谜!”林涛哼哼唧唧,然后顺着老神棍的眼神看到若飞,想了想对若飞说道:“你先到那边等我,我一会儿就好,行吗,若飞。”
若飞本不想离开,但是林涛一直看着她,没办法,只能答应。
目送着若飞走了几步,林涛转头问老神棍:“行了吧,能说了?本事没多大,事情还不少!”
“唉,你这家伙,真能活活把人气死。”老神棍叹了口气,见林涛不屑地摇了摇头,只能接着说道,“你也能感觉到那股能量在往你心脏慢慢靠近对吧?”
“然后呢?说快点,人老了说话都费事。”林涛满脸的不耐烦,没有一丝求人帮忙的觉悟。
“……现在那股能量已经碰上了你的心脏,我让你去封魔宗,主要是取得宗主一脉的心诀,它可以帮助你把这股能量快速化开,现在你明白了吗?”老神棍十分严肃地看着林涛。
“你说得轻巧,我怎么取?他放那儿我去拿走就完事了?你怎么不让他送给我呢?”林涛为这老神棍的无知感到好笑。
“那是你的事,我也爱莫能助。”老神棍好像也有些不爽了。
“行,这是我的事没错,但你怎么知道那个什么心诀一定有用?之前听你说的那些,火性心诀我也得到了,半点用处都没有你知道吗?”林涛据理力争,要让这神棍知道自己的无知。
“我也没说那个一定有用,就算我说错了,现在那个已经不重要了,你要是再想不出办法化开能量,你活不过两年!”老神棍有些激动。
“我还能信你?你怎么不说我活不过两个月呢?”林涛失笑,这套路吓吓别人还差不多。
“别再执迷不悟了小家伙,之前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你气急攻心,不然这股能量不会这么快碰上你的心脏的。”老神棍十分怒其不争、还不醒悟。
哎?赵文那事?又被他说中了?这老神棍好像不是在逗我玩呀?林涛的脸色一阵变幻,想了想,又问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你怎么这么确定你所说的心诀一定有用呢?万一我打破头把心诀弄到手,又没用,你负责?”
“唉,现在不是谁负责的问题,你要对你自己的性命负责呀,小家伙。这世上只有封魔宗那本心诀有可能可以划开那股能量,之前水性心诀侵蚀只是缓兵之计,不能治本,你修炼了这么久,连水性真气都被它给同化了你知道吗?”老神棍已经不再抚胡须、而是开始扯着自己的胡子,来让自己冷静。情况好像真的有些令人着急。
“行吧,反正就算学了也不会有什么坏处,暂且相信你吧。”林涛起身拍了拍屁股,打算走了。
老神棍也站起了身,“不是相不相信我的问题,你要赶紧弄到你明白吗?最迟两年!”
“我有办法,放心吧,学了没用我再来找你!”林涛已经转身走了。
这臭小子,真想一巴掌拍死你呀。无量天尊,不能动怒,不对,好像是无量寿佛?算了,管它呢。老神棍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急的,都有些神经错乱了,也可能都有。
给你一年时间,不行我会出手的,唯一的希望,谁也拦不住我!老神棍静静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