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风云,冷看花开花落,闲庭信步,忙于修身养性。
洛阳的冬天很冷,因为异地他乡。洛阳的人很多,却很少能呼之为朋友。
熹平六年即公元177年,刘备已是十六岁了。
冬十一月夜亥时,刘备正在卢氏学堂看《淮南子》,简雍刘光都睡了,公孙赞公孙越两兄弟还在一旁喝着小酒,吃着酒食。
突然,不远一声大叫:“救火啊,救火啊。”打破了夜的宁静,刘备我冲出书舍向东看去,只见东边火光冲天,奔走相告的声音已连成了一片。公孙赞道:“走,过去看看。”刘光简雍也出来了,原来公孙越叫的。我们五人连忙向东奔走,路上不断有拿水桶欲帮救火的人。我们走了不远,就看见大火熊熊。公孙赞道:“好象是家酒馆。”然而,火不仅越燃越大,还有人在纵火,亦有人持剑持刀阻止救火。我们都大怒,我和公孙赞都大吼道:“什么人,胆敢在京师行凶?”只见一大汉从中而出:“候氏山十八英。”我仔细一看,不是七年进京路上的贼人王虎么?我问道:“你是西川流窜犯王虎?”王虎道:“小子,正是我。”然后侧面叫道:“张角,刘备在这。”只见纵火的人中又走出一青年,正是张角。我道:“王虎,张角,好胆。敢在京师放火,刘某之剑不利么?”说完,我拔剑向张角刺去。公孙赞与王虎,刘光公孙越也与王虎张角的人战到了一起。打了十多招不分胜负,想不到我时常苦练仍拿张角不下。正想着,是否用计取胜。已有人叫道:“官兵来了,撤。”张角道:“刘备,后会有期。”一剑劈退了我,从容地退走了。转眼间,人就跑得干干净净。
一停下来,我才喘过气来,刚在不过凭着血性强撑罢了。刚回过气来,一队官兵就到了。原来是简雍带来的,见贼人跑了,只能分一小队官兵去追,另小一队官兵只能加入救火。
酒馆逃出来的人,这才说了,原来白天张角王虎到酒馆喝酒,可能是喝多了,结帐时才发现酒钱不够。张角就告诉小二,先欠着,等两日来结,小二叫来店家,店家不同意,并叫来几个帮闲,非要叫张角王虎先付帐。张角两人没法,又是大白天在京城,只能压着张角的剑在店里。可能是二人觉得丢了面子,所以晚上叫上人来报复。
经过两刻多钟的扑救,火倒是扑熄了,酒馆却成了一座废墟。
刘备五人看没自己什么事了,就转身向卢氏学堂走。一路上刘光就给公孙兄弟和简雍绘声绘色地讲了怎么认识张角王虎,又是怎么逃走了。
我没空理他,而是在想,在京城都能遇到张角王虎,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刘光叫醒了。我迷迷糊糊地问:“阿光,啥事?”
刘光道:“记得昨晚王虎叫的候氏山十八英不?官兵抓住了三人。”
我一听,立马精神了。我坐起来问道:“怎么知道的?”
刘光道:“昨晚他们分开跑,就抓住了其中一拔三人,另一人被官兵所杀。司隶校尉手下一个都尉是辽东人,知道公孙赞兄昨晚和他们打过,所以叫公孙兄去问了。”
我一看,公孙赞兄弟确实不在屋内,只有简雍睡得象死猪一样。
我便道:“其中有张角或王虎么?”
刘光道:“嘿嘿,我去看了,没有,应该躲起来了,或者一早逃出京城了。”
我道:“想逃出京城,城门口不好过,应该还在京城。”
正说着,公孙兄弟回来了。
我忙道:“公孙兄,如何?”
公孙赞道:“还能怎样?明日斩首。”
刘光道:“不审问下?张角和王虎那两厮藏在哪儿?”
公孙赞道:“正在审问。放心,他俩跑不掉。椐我所知,在京师犯事的,还没有跑掉过,如果跑了,朝庭都会震动。不信?我们打赌。”
刘光道:“公孙兄说笑了,我怎么能不信公孙兄。”
正这时,有兵丁来找公孙赞,公孙赞就和那兵丁出去了。
我对刘光道:“阿光,只有这样了,明天说不定张角和王虎会在远处观刑。”
刘光道:“那正好,就在刑场边弄死他们。”
我正要回话,公孙赞一脸不善地回来了。
公孙赞道:“皇上传旨,说那四人是大长秋王甫的亲戚,从那路过,把司隶校尉骂了一顿,三人已经放了,那尸体也领走了。”
刘光道:“宦官王甫亲戚?”
公孙赞道:“放都放了,还能咋办?”
我道:“几位兄弟,能让他们走么,想不想杀了他们?”
刘光道:“当然想,兄长快说。”
我道:“叫醒简雍吧。”又对公孙越道:“去准备好五匹马。”公孙越连忙出去了。
公孙赞道:“玄德想咋办?”
我道:“还怎么办?去杀他们喔,他们带着尸体,不管在城外埋了,还是带回候氏山,追上他们不是问题。”
简雍穿好衣服,问过了刘光,也拿起剑跃跃欲试。其实每次拼命,我都挺担心简雍的,他文弱,怕他有事。
公孙越进来,道:“诸位兄长,马准备好了。”
我看见桌上有一个宽一尺长十多尺的布条,顺手拿了放到怀里,应该前几天公孙赞做衣服剩下的。
我们五人带上剑,背上箭袋,拿着弓,纵马出了学堂,穿过洛阳东门,直往候氏而去。
纵马向东走了一个时辰,到了洛阳到候氏之间,一个叫野猪坡的地方。这野猪坡在北面,长约百丈,南面是片树林,大道从中而过,而且这附近无乡镇无人家,平时过客都是从这匆匆而过,太偏远了,就是被杀了也很难被发现。
我对公孙赞道:“公孙兄,两人先在候氏这边东边树林中,他们来了就堵在道中,另两人藏在西边靠洛阳这边西边林中,他们过了,断了他们后路,公孙兄选那边?”
公孙赞道:“哈哈,我兄弟当然选东边堵在道路中啰。”
我把怀中布条拿出来,分成均匀五段,分给一人一段。然后道:“各位兄弟,我们今天也做回山贼啦。”又对简雍道:“宪和,你去坡顶侦查,他们三人来了,用树枝拿到手里挥动,我们四人就好准备,我们杀他们的时候,宪和就放放风就行了。”
简雍倒干脆,下了马,把马牵到林里拴好,之后直接向山头上去了。
然后我和刘光就纵马回到西边树林中,下了马来,休息休息。心中却是既紧张又兴奋,这次或许就要开始杀人,又害怕又期盼。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就见简雍在山顶上朝下面挥动树枝。
我和刘光连忙翻身上马,用布条蒙好下半边脸。
半刻钟左右,就看见树林外有三个人隐约走过。我和刘光连忙跃马冲了出去,只见三人有说有笑正朝候氏走去。
我大喝道:“可是候氏山十八英?”
刚吼完,只见已有两人中箭,是公孙赞射的,一人立马毙命,另一个受伤的人却向树林中跑去,另一个没受伤的却跑得更快。
我连忙抽出剑冲了过去,只见公孙赞又射出了两箭,一箭射中了受伤那人,另一箭却射在树上。公孙越也射了一箭,偏了。
公孙赞跃马越过受伤那人,直接追前面那人,我也不管了,一剑向受伤的那人的颈上劈去,一剑劈下他的头来。公孙越也从另一边想劈他的头,看到我得了手,一收力,劈在这尸体手臂上,半支手臂飞了出去。
刘光这小子纯粹傻眼了,一看见就吐了。
简雍已从山上下来了,看了看公孙赞先射死的那尸体,一箭正中咽喉。
公孙赞也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人头,正是他追的那个。
在树林里,大家用剑刨了个坑,然后把三具尸体扔进去,公孙越把公孙赞最后杀死的那人的下半身也找来了扔进去。大家再培上土,上面放了些树枝。
收拾好了一切,大家到旁边约一里远的小河边,洗掉身上的血迹,把蒙面巾扔进河里。
大家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然后慢吞吞地往回走。公孙越还唱起了不知名的辽地歌曲,公孙赞轻轻地和。
公孙赞看来,从小在辽东,看惯生死。公孙越也不差,只是年龄小点。我觉得自己成熟了不少,刘光那小子还在给自己打气。
这年冬天很冷,但我们似乎更耐寒了。
正是:
从来英雄多劫难,富贵总是险中求。
险中自有机遇在,看君能否抓住否。
孙权:非刘豫州莫可以当曹操者。
欲知后事如何,且观下回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