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万里无云,碧空如洗,正是一个好天气。
但楚秦却不喜欢这个好天气,昨夜里喝多酒,这会还有些晕乎,再被太阳一照,就觉得浑身难受。
楚秦作势要翻身避开阳光,却发现有阻碍,睁眼一看,一条粗麻绳子把他缠牢绑死,别说翻身,就是动弹都动弹不了。
一发现自己被捆绑住,楚秦就想喊人,却发现嘴巴里被塞了个布团塞子,撑住了他上下颚,跟防咬舌自尽一样严防死守。
楚秦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自己喝酒到底喝醉成什么样,被绑成这幅样子,眼睛往被捆得很紧,勒出红印的双手看去,惊愕地目瞪口呆,再仔细一看,没有看错,真的缩水了!
缩成小孩手脚,小孩身子!
正是这个时候,一个与他差不多高,梳着道士头,穿着青色道袍的少年闯进他视线,看他的神情带着厌恶,憎恨,跟着不由分说伸出两指,撑开他的眼睛。
看了他双眼后,道士打扮的少年朝他身后喊道:“他醒了,现在正常,你要跟他说几句?”
小跑的脚步,紧接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从楚秦身后转了出来,一晃入楚秦视线,就是一副语重心长地模样,说教似地道:“少爷啊,我知道你怨老爷,但老爷是真的为你好啊。你现在年纪小,等到万剑峰医治好这怪症,健健康康地回来,这楚家还是你的。”
中年男人拍拍楚秦肩膀,叹了声气继续道:“小的也不能在这耽搁久,小的就祝少爷一路顺风,早日痊愈回家。”说完中年男人就走了。
楚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迷迷糊糊地,突然觉得自己在移动,眼珠子一转,用眼角余光打量起四周。
他现在被绑在一辆牛车上,车厢简陋无顶,只竖起栅栏,而且弥漫一股畜生的粪便味道,闻着怪难受的。那个道士打扮的少年坐在车厢前边,一手拉缰绳,一手拿鞭子,对空一抽就是一声响亮清脆地‘哒’声,催得青牛加速跑起来。
说来也怪,那牛明明跑得飞快,又是偏离管道走山道,却一点都不颠簸,平稳得很。
楚秦慢慢的冷静下来,结合所见所闻,他猜测自己灵魂穿越,附身在同样姓楚的小孩身上。他努力地想要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关于楚姓小孩的一切都是空白,能回忆起来的,全是喝酒喝得烂醉如泥前的事情。
再往下想,就是一阵阵地头晕脑胀。
一股清凉涌出,很快压下一阵阵地头晕脑胀。楚秦定睛一看,发现清凉涌出的手背上浮现两个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符文符号,形状古朴,像是某种久远的文字。
但只瞬间,这两个符文符号就暗淡下去,不复得见。
一路上,道士打扮的少年都不跟楚秦说话,时不时转头看楚秦一眼,也是带着厌恶憎恨。小道长隐藏情绪的功夫在同龄人里算是翘楚,但楚秦不知年长他多少,一眼就能看破。
楚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他厌恶憎恨,小道长不理他,他也哼都不哼一声,沉浸在自己地思绪里,妄图抓住一些线索来解释着莫名其妙地穿越。
但直到牛车停住,楚秦也没抓住任何蛛丝马迹。
牛车停住后,小道长立马走过来给楚秦解开绳子,又扯出布团塞子,冷漠地说道:“跟我走。”
楚秦哪里肯,这时一被解开束缚,便撒腿要跑。小道长看他那眼神让他有点不安,加之初来乍到,他不敢信这人。
小道长见楚秦要跑,冷哼一声,脚利索一勾,就把楚秦绊倒在地,跟着冷冷说道:“你想跑到哪里去?别忘记是你爹把你送来的,而且你的亲戚都不乐意见到你,这里又是荒山野岭,你一个娇弱的小鬼能活得过今晚?”
楚秦摔得满面泥,听小道长这么说,想反驳却无从说起。
楚秦想了片刻,从地上弹起来,说道:“我跟你走。”
他只有作为楚秦的记忆,不认路,没有钱,没有食物,如果刚才小道长没有拦住他,让他跑了,指不定还没到晚上就要葬身兽口。
小道长见楚秦识趣,转身朝悬崖走去,一步跨出。
楚秦被惊吓面色煞白,忙冲过去想把人拉上来,却发现小道长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楚秦还处于惊吓中没回神,就被一只手搭住肩膀,一扯往前倾倒。
没有坠崖,没有在耳边呼啸的风声,楚秦四平八稳的五体投地。
他们跨出悬崖,却神奇地落在一条横跨两峰峭壁的吊桥上。
楚秦还没从惊吓里恢复过来,又被眼前绝妙的景色给震惊住。
碧空如洗地蓝天盘旋白鹤的优美,青峰座座直指苍天如剑的锐利,就连吊桥下漆黑一片地深渊也叫人感叹震惊,这一幕就仿佛仙境一般,一脚跨入,便是新的世界!
“走。”小道长没留给楚秦时间欣赏风景,便往对岸走去。
楚秦连忙跟上。
不多会就走到对岸。
对岸是高耸地山峰脚下,有一个四合院相似的院子,走近些楚秦就看到院子匾额写着:杂役院。
杂役院?
楚秦刚要揣测小道长带他来杂役院的目的,就看见三个穿着灰扑扑道袍的少年跑出来,领头的是个壮实的少年,身后跟着两个瘦弱矮小的双胞胎。
三人出来后看见小道长就立马行礼叫师兄。
跟着壮实些的少年走近,露出谄媚笑脸问道:“季师兄光临,有失远迎!请问季师兄有什么吩咐?”
“他交给你,替我照料他。”即便跟同门讲话,也是冷漠模样。
小道长对楚秦说道:“你在这里待着。”说完就将楚秦留给那三人,自个很快就离开了。
小道长走远后,壮实些的少年鄙夷地呸了声,见楚秦望过来,立马收了鄙夷的嘴脸朝他呵呵一笑问道:“兄弟怎么称呼啊?”
“楚秦。”楚秦想也不想的将真名报上去。
“哦,我姓段,段安。”段安嬉笑着揽住楚秦地肩膀,挤眉弄眼地问道:“姓楚,是惊鬼神楚氏?”
楚秦被揽得不舒服,也没听清楚他说什么,直接点头。
段安眼神一亮,笑得谄媚讨好,“惊鬼神楚氏啊,好姓氏啊兄弟!”跟着唾骂道:“哼,季文贤那小子还让我照料兄弟你,这不是找咱们麻烦吗!”
楚秦不解,照料怎么是找麻烦?
段安自顾自,扬手将前景一握,自豪道:“兄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