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汐心里就像长了杂草一样,这些天吃不下什么东西,也不愿意和什么人说话,谁在背后叫她一声,她都会浑身打起哆嗦,好像后脊梁有凉风吹过一样的寒意。
“这些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总是不踏实。”柳文汐跟别的同事闲聊,人家却不关心她最近怎样,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新做的指甲和头发,就好像听见领导发牢骚一样,懒得搭理。
柳文汐对于这些人情世故越来越敏感,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的心思,连招呼也不愿意打就走开了,人家也不在意,她走便走了,再见面还是一样,不冷不热的打声招呼,叫旁人知道她们认识罢了。
柳文汐下了课回到家里,瞧了一眼日历,恨自己这记性怎么这么好,连今天是失恋的第几天记得这么清楚。
“回来了,跟我去趟湖边。”
籍舒遵在门口等了文汐老半天,等她收拾好,裹上厚厚的风衣,拽她一起出了门。
“这湖边的风这么硬,来这干嘛,找冻吗。”柳文汐的声音飘在风里,语调却比风还硬。
“看出来你冷了,这话里都栋出冰碴了。”籍舒遵也不“惯着”她,向来这说话带火药味,都是籍舒遵的专权。
籍舒遵站在那,拽拽柳文汐的衣裳,“带你回十二年前,是给你个机会,你活成这样,我都替你不值。”
“值不值的都过来了,活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了,哪还有后悔的说法。”
籍舒遵没了耐性,她冷笑一声,转身紧紧盯着籍舒遵的眼睛。
“柳文汐!你醒醒行吗,这十二条命,不是为了我自己!”
“十二条······十二条命······”柳文汐眼睛瞪的老大,她磕磕巴巴的说不出来别的话,直勾勾的看着舒遵。
“十二条命,记在你的账上。”
“那是人命啊!籍舒遵你是不是疯了”,柳文汐的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她不知道这种程度的错误能不能弥补,仿佛跟这件事情比起来,自己那点矫情的儿女情长算不上什么。
“籍舒遵你看着我,你能保证回到十二年前吗?回到十二年前·····那些女孩也回到过去了,她们······她们就也回来了是吧?”
籍舒遵也不避开她的逼问,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保证,一定会回到十二年前。”
柳文汐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
籍舒遵把一支金钗递到文汐手里,金钗看上去很旧了,却有一种难以掩盖的光芒浮现,钗身上镶着浅色的宝石,透着灵气,隐隐泛出寒光,却看不出是什么宝石,也说不清是什么颜色。金钗的尖端透着淡淡的血迹,像是没擦干,却又像是在钗里流淌着的,若隐若现。
柳文汐颤抖的手接过金钗,不敢看它发出的光芒,不光是觉得刺眼,更觉得全身揪心的疼痛。籍舒遵握紧了她的手,安慰她别害怕,自己也不禁打起了冷战。
两人只觉得空气越来越冷,周围都漂浮着冰晶,太阳也不知道是正缓缓落下,还是正缓缓升起。黄昏的暧昧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黎明,太阳越来越远,又突然近了一些,光有些近的刺眼。
感觉像是过了几秒钟,又像是过了一辈子,在静止中挣扎着。
再醒来,意识还不大清醒,只觉得屋子有些熟悉,是童年的味道,怀念而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