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浮荡、冰雪渐渐融化,今晚注定是天元大陆各个帝国人民,一个无法宁静的不眠之夜,因为过了今晚,天玄大路即将迎来万年一轮回,新的一个纪元,名为:启云。这名字为谁所起,对现在的人们来说,也是众说纷纭。
为什么会这样说,是因为没有人知道这天元大陆从何时开始又存在了多久。
现在人们只是遵从上古时期便已流传下来(天元、惊鸿、启云、金韵、木灵、易水、赤焱、地泽、风乙)九万年一轮回,一万年一甲子的时间定律。
天玄之月渐渐升起,一盏盏暗夜之灯,犹如盛开的花朵般,不断随寒光所拂之地,在天元大陆上各个亭台楼宇之中,盛开绽放出来。
随夜灯的绽放,惊鸿之末的最后一晚盛世狂欢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虽然说是盛世狂欢,但这狂欢对于那些在底下挣扎的弱者而言,是一个痛苦之夜。
就比如,此时在天元大路靠东边,一个不起眼楼宇盘绕的崎岖山庄山道上,忙碌的那一群人一样,
这群里面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块洁白而又毛茸茸的布。
此刻正借助道路旁微亮灯光,盘跪在地上不断擦拭着,各自跟前那条,由洁白寒玉铺设而成的,玉石阶梯及围栏。
以一尘不染洁白透亮,来迎接明天即将到来的客人。
“妈的,每年年末运气真他妈背,凭什么大家都可以在家族宴会上好吃好喝,老子身为家族管家却要在这里,看着这些没用又浪费口粮的低等下人。”
“砰……”
“凭什么……,凭什么老子当这管家,当了像孙子一样,这么憋屈。”喝着两口烈酒,望着底下,那些手脚变的有些缓慢,满脸惊恐,身着非常朴素,都是清一色的黑色白边,一看就是那种低等仆人;身子有些彪悍,看似二十八九,有些凶神恶煞的男子,原本满脸憋屈,此刻顿时被气的拍桌而起。
在两口烈酒下肚,有些不耐烦的男子,起身望这上下阶梯之人,喝道:“你们动作都给老子快点,今天晚饭是不是都白给你们吃了,在不快点,明天你们各个都干脆不要吃饭了。”
“是是是……”
被这一喝,底下之人,无不诚惶诚恐,加快自己的动作。
这其中也包括,唯一一个七八岁,被别人叫成哑巴自名惊若愚的少年。
“你们都给老子听着,若半个时辰还没擦好各自区域阶梯玉拦,不要等老子发火,你们自觉到猪圈睡去,不然,你们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真是群什么东西,慢慢吞吞的,都给老者太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众人诚惶诚恐回道
虽然说,这里的每个人,曾经也都同是赤焱一族的后人。
但由于这些人,无法感应天地元气的存在,从一出生便就已经被家族所舍弃,沦落为,专供给各个支脉氏族使唤的仆人。
他们这些人对于自己的身世,可以说非常模糊朦胧。
经时间蹉跎,辗转消磨。
如今的他们,大多人都已经忘记自己生生父母是谁,自己出生在那个家族都也已经不晓得。
对于天生就无法感应天地灵气之人,其降生率非常之低,整个天玄大路一年,也不一定能有一个,这话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大其词。
这些人对于家族的做法,虽然充满怨言,但也不敢表露在自己脸上。因为你若表现出有何不满,其最终的下场,那便是和此刻男子所说的一个字‘死’。
闻此,不敢有任何怠慢的惊若愚,迅速加快自己手脚的动作,在确保一尘不染下,刚擦完规划给自己约有二十米石梯,便起身望了一下,前面还在忙碌的几个人,惊若愚不由松了口气。
“喂,小鬼,别给老子傻站着,怎么想找死,是不是。”
闻听这醉醺醺之话,惊若愚有些诚惶诚恐,不断摆手,指着自己脚下的阶梯。
“你这小鬼支支吾吾的到底想说什么”有些不耐烦的男子,一个纵身,一拳刚向底下惊若愚挥动而去,余光之中,见他负责的区块都已经擦拭干净,挥动在他眼前的拳头,赫然被定格哪里,停了下来。
“哼,既然都擦好了,赶紧给老子滚。”
被拳风气劲,刮的有些生疼,不知何时汗水已经打湿了两旁,闻听这话,惊若愚一脸惊恐,身子有些颤抖,不停的点头,刚转身下阶梯两步,耳旁便再次传来男子的声音。
“等一下,把麻布给老子留下。”
刚一回身,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回山腰的玉亭子里,感知到满脸不屑望着自己的目光,惊若愚不敢有一丝抬头。
满脸恭敬走到亭子前,将已经折好沾满灰尘的抹布,放到亭子石梯旁,木桶之内,随即退了下去。
“对了,臭小鬼,不要忘明天卯时之前,去把圣羽台大门给我打开;记住,千万不要给老子忘了,若敢忘掉或晚去的话,你应该知道后果。”
闻听这话,惊若愚顿时止住自己的脚步,回身诚惶诚恐,躬身向男子施了一礼。
“记住的话,就赶紧滚吧,别在这里碍眼,看着你就烦。”
光着小脚丫,走出男子视线后。惊若愚不由松了口气,嘴角挂起淡淡桀骜不驯的微笑。
漫步行走在玉石阶梯上,感受着脚下传来那丝丝清凉的冰爽,听着萦绕在如梦如幻般,从山中楼宇内传来,那各种各样嬉笑之声。以及眼前四周那如童话般萤光叶飘零,随萤虫纷飞的景致。
劳作一天,心里所沉积下来各种的谩骂,在这景致之下,顿时一扫而空。
轻车熟路,不想在其他地方多作久留,生怕再碰上意外之事的惊若愚,无心融入之狂欢盛潮,直接便向自己居住之地,仆人集中营直奔而去。
门刚被打开,前脚一步入大门,突然从门旁闪过来的身影,吓了一跳。
望着眼前,看似古稀之龄,身着和自己一样,浑身衣裳破败,骨瘦如柴的糟老头,惊若愚顿时松了口气。
“小哑巴……”
居高临下,眼神凶煞,右手握着匕首,左手伸来要东西的老者,惊若愚张了两下嘴巴,迅速解下自己腰间的乾坤袋,交到这遭老头手上。
一拿到乾坤袋的遭老头,便有些迫不及待,伸手在里面探了两下之后,满脸高兴把里面所有东西,都自倒进自己腰间的乾坤袋内。
随之,把被掏空的乾坤袋,再次交到自己手上,并为他让出道路。
这遭老头名叫黑麻子,周围人都叫他黑碳。
这人在他们这堆人里算是出了名,喜欢恃强凌弱。
这话应该说是以前,自从他不知被谁给打断一条腿后,现在除了能欺负像自己这种愣头青小屁孩外;其他人他可一点都不敢招惹,如今也差不多和自己一样,是那种被别人欺负的命。
一进门,回到自己房间内,惊若愚深深松了口气,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乾坤袋。
黑麻子一直以为自己就只有一个乾坤袋,虽然哪里装的都是吃的,但两个有着天壤之别。
自己每天拿回来挂在腰间交给黑麻子的那些,都是在打扫厨房时,顺手弄来的残羹剩饭。
而藏在怀中的这一袋,里面装了可是实打实的山野灵果,对于如今正当长个子的自己,是个非常好的补品。
把采摘过来的野灵果,都倒进自己床头旁,那快要被自己装满储存玉缸内。
盖上盖子,把玉缸推进床底,一个翻身便躺到了床上。
望着眼前纵横交错的房梁,惊若愚心里不由惆怅万分。有时候人的命运真是扑朔迷离,该遇上的还是要遇上,是你的始终还是你的,逃都逃不掉。
“有些命运,难道就真的就无法改变吗,难得自己真的要浑浑噩噩蹉跎一生吗?”
这句话,打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不知被自己问起多少次。
每每睡觉的时候,真想一觉醒来那些久违熟悉的场景,还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然而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想当初自毁肉身来做媒介,强行开启那道神秘之门,灵魂阴差阳错被吸入这身体时,便就已经注定自己没有回头之路。
对于曾经的世界,现在就好像南柯一梦,镜花水月一般,让人感到有些那么的不真实。
自从自己来这世界之后,不知道这身体以前那人的名字,久而久之,就给自己换了这个惊鸿若愚的名字,希望自己有个好开始。
由于自己刚来这里时,就好像来到了新的世界一样,对于这里的语言文字,跟本都不懂,时间一久,那些人都以为自己被打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便已哑巴之名来称呼自己。
然而做假愣头青、假哑巴所带来的好处,那可以说慕煞同为仆人的那些人。
自从做哑巴之后,明天的三餐都变的比较正常,不但被安排进宝库清扫;而且还能进入那些仆人梦寐以求的藏书阁打扫,这让那些人羡慕了咬牙切齿。
其实那些同仁并不知道进入这两个地方清洁打扫,所要付出的是那种代价,若知道的话,也就不会那么羡慕了。
进入两年,被里面同自己年龄相仿孩童,给蹂躏了两年,不能还手,一还手,生命将会被就地终结,这并不是妄谈,有前车之鉴,像自己这样人的生命,对那些孩童来说,如同草芥没什么分别。
从自己来这世界,陆陆续续,已经看到了十来个仆人,命丧那些孩童之手,下场都非常惨不忍睹。
虽然断断续续咬牙切齿,努力坚持在藏书阁混了两年,但对这世界的了解,知道的还是那么少。
外面的世界,是这样,无时无刻,不再自己脑海中想像。
经过这三年的痛苦挣扎,对于这身体惊若愚也是苦忧参半;苦的是,自己尝试过很多修炼功法,但最终的结果,还那个样无法感受灵气的存在。
而自己曾经所修炼的紫阳炼丹心法,目前也只能行至第三层,炼精化气打通奇经八脉的阶段,想在突破,没有灵气的助力根本就无法在突破半步。
忧的是,自从彻底适应这身体之后,这身体的记忆力,可以说是过目不忘,洞察能力也异于常人,其抗击打能力也是是被打出来,如今的体格,胜比同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