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过王兄!”当着这么多人呵斥自己,明显是没要想借着自己立威,纳兰景也不是傻子,不过没办法,祖宗礼法不可废,只能咬牙切齿的拜见。
“今儿的课业已经开始许久,想必本太子是迟到了,不知现在开始听课,还来得及么?”丝毫不理会纳兰景,朝一旁的欧若冰问道。
“如若太子愿意,这就教殿下射箭吧。”欧若冰抚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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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孩,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务必做到腕部,肘部,肩部持平,深呼吸,不用紧张,太子试试?”欧若冰知道循序渐进的道理,所以给纳兰明轩挑选的弓并不太重,只是一般亲王子嗣练习用的长弓。
面对纳兰景挑衅的目光,作为太子爷的纳兰明轩基本可以无视,但却见其挑选了一张五石之弓,准备试射,这其实也很不容易了,因为在场的学生都是皇亲贵胄,平时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两三石的已经有些吃力了,毕竟和铁骑营的官兵是没法比的。
看着周围崇拜的那些小子的目光,纳兰景不免有些得意,对于那些纨绔来说,平日大多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什么都有人抢着帮做,哪儿需要自己亲自动手,那些王爷估计也是没想着他们能有什么大才能,只要稍微学到1点,就不错了。
然而纳兰景每日清晨练剑两个时辰,不仅体力,耐力都是要强上他们不止一筹,剑法也算小有所成。
得意的看了一眼太子,知道这个王兄是被女色掏空了身体,虽然自己也有王子妃,但是却是很有节制,倒是纳兰明轩现在看着精神好了一点,保不齐是强撑而已,谁不知道他以前那些破事儿。
深呼吸,挽弓屏息,就把箭靶当纳兰明轩就好,纳兰景嘴角一丝嘲弄的笑容。
“嗖!”箭支带着一声清脆的破空稳稳的扎在箭靶上——红心边缘,却还是正中靶心,纳兰景呼出一口气,好歹没丢脸,于是微笑的看着纳兰明轩。
“好!”四周喝彩声响起,确实不错,正中靶心,且是别的纨绔弓都拉不开的五石,这实力也算同龄中翘楚了。
纳兰明轩从弓箭的架子上取下一把十石之弓,这并不是他逞能,这几日伽罗心经的修炼,让自己感觉力气大了不少,试着拉了小满弓,也不是很费力,但是准头就不知道了,万一这射不准不是让一帮纨绔和纳兰景这孙子笑话,于是又悻悻的放下弓。
“哈哈!王兄莫不是拉不开弓吧,也对,第一次嘛,总归要多练习的,免得闹出笑话。”纳兰景嚣张的大笑道,旁的人看到纳兰明轩的举动,也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纳兰景看看周遭人的反应,更得意了。
“太子殿下,第一次射箭不可鲁莽行事,之前没舒展身体,恐拉伤手臂,多加操练之下,射中不难。”好容易太子殿下有了一丝学习之心,切不可被景殿下打击丧气,只要有心,也算看到希望,陛下已经是温和惯了的性子,总归还有内阁诸位大臣辅助国事,如果太子当真发愤图强,也算后继有人。
“欧监丞不用担心,本太子还要帮父皇分忧呢,区区弓箭难不到本太子,那个。。。只要箭支进入靶心就算成了是吧?”纳兰明轩询问一旁的欧若冰。
“是的,殿下,其实只要箭支在靶上,就算成了,毕竟这是殿下第一次射箭,也算不易了,如果不中,殿下也切勿会心,须知万事皆须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加以练习,不是难事。”欧若冰虽然听着有点怪怪的,但是还是忙叮嘱一句,深怕太子没中,恼羞成怒,又开始了往日的行当。
“那本太子就试试好了。“其实看着欧若冰和诸位监丞忧心的目光,就知道他们怕自己伤了面子,又变成之前骄奢淫逸的荒诞太子,都很紧张的看着自己,却也是一片忠心,只是纳兰景那似笑非笑的鸟样,着实看不惯,看来上次教训没够。
“看来王弟箭术了得,但是修习课业须得认真,确是半分不能马虎,既然王弟有这个兴致,那王兄也当作陪好了。”纳兰明轩谦虚的说道,四周监丞也对如此温润有礼的太子有了不少好感。渐渐淡化了他以前从未到过太学院进学的事情。
“那王弟就痛诸位兄弟拭目。。。”本来想说拭目以待的,却不料话还没说完,纳兰明轩在箭框里抓起一把箭支,默默运行伽罗心法,一股清流运行周身,说不出的舒服,周遭的事物顿时灵敏起来,有一种浑然天成之感,甚至有一种能掌控箭支走向的感觉,像是射箭多年的老兵,有一种很自然的自信,又仿佛如自己贴身的兵刃,收放自如,于是眼观鼻,鼻观心,在纳兰景还来不及发笑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手做弓,尖锐的破空声传来,直接投射向前方箭靶。
这么离奇的射箭方式简直前所未闻,不少人不由得捧腹笑了起来,也顾不得是眼前之人的身份地位,但是众位监丞却笑的有些苦涩,只是摇头叹息,看来陛下这位太子估摸着也和陛下一般不靠谱,社稷堪忧啊,哎。。。。
却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把箭支,约莫5,6根上下,齐齐穿过箭靶,却并未停下,直冲百步开外才缓缓落地,箭靶上一个碗口大的洞赫然出现在靶心正中位置,箭靶还带着颤音晃晃悠悠。
四周之人不禁瞪大了双眼,纳兰景更是张大了口,起码可以放进一个鸵鸟蛋进去,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前滑下,却不自知。各位监丞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不远处的祭酒大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显然有些不雅。
“欧监丞,不知这样算不算射中靶心?”纳兰明轩终于面带微笑的询问欧若冰,至于纳兰景,直接当成个屁,根本看都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