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长廊上只剩郭梓晴和雷霆军,空气回流的速度有些慢,显得相对的两人气氛也较为压抑。
“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别浪费彼此时间。”郭梓晴看了看自己的腕表,有些不耐说道。
砰——
哗啦——
回应她的却是巨大响声——雷霆军将摆放在地上的铁皮桶纷纷踹倒。
“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和我分手?为什么?”雷霆军冲着郭梓晴咆哮道,他紧拽着拳头,瞪着郭梓晴,像一头被逼急的猛兽亟不可待地想要发泄怒气。
郭梓晴眨了眨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确被吓了一下,雷霆军的咆哮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郭梓晴冷淡地看着红了眼的雷霆军,说:“我不是和你说过的么?不要纠缠……你不是做得挺好的么?为什么时至今日还要问我这种问题?我记得我早就把答案告诉你了……”
“闭嘴——”雷霆军喊道,制止郭梓晴再说下去,“你说谎……我亲眼看到,你和……你和那个姓宋的牵着手离开学校……就在昨晚。”雷霆军咬着牙恨声道,仿佛受到极大的侮辱。
昨晚……
郭梓晴眨了一下眼,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如果雷霆军不提起,她都忘了有这事了。
“那又怎样?”郭梓晴不解地问,嘴角扬起一抹讽笑:“这跟你有什么干系?”
“什么?”雷霆军仿佛受到重创不可置信地看着郭梓晴,也许是因为太过恼怒了,有颗眼泪从他眼眶里不堪受重地跌落下来,他动了动嘴唇,说:“是什么时候的事?你难道是因为他……才……那小子……那个臭小子有什么好?”
郭梓晴眉梢上的神经跳动了一下,她能猜到雷霆军误会了她和宋朗的关系,并脑补了不少桥段,觉得输给一个他看不起的人很伤自尊,然而从他嘴里这么明显地表达出来,郭梓晴心里竟会莫名其妙觉得不爽。
“你说的他有名字,要说话就好好说,不然我没必要在这里听你废话。”郭梓晴的声音随着情绪的起伏而变得严厉,她冷淡地看着雷霆军,继续说:“我来这里是因为不理解你带走宋丽宝的意图,不仅是我,连宋朗也要牵扯进来……对于这一点我想我现在理解了,那么,我也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
“闭嘴,不要让我听到你为那家伙做了什么。像你这样的人也会担心别人?真是太稀奇了,我了解的郭梓晴可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自私无情的人……可是,我还真他妈地喜欢,是不是因为这样,你一直没把我放在眼里?”雷霆军冲着郭梓晴吼道,在他亲眼看着郭梓晴牵起别的男生的手时,他的心里就一直蓄着这股愤怒,恨不得将郭梓晴给撕碎。
郭梓晴没想到雷霆军对她的感情这么强烈,她眼角余光看向身后侧的那个房间,提前让宋朗躲起来还真是明智的选择,不然这个时候在她眼前就该发生一起斗殴事件了。
“对不起。”郭梓晴叹了口气,冲雷霆军道歉。
雷霆军以为听错了一般一下子沉静下来,眼泪从他眼睛里落了下来,他抬起手胡乱地往脸上抹了两把,问:“为什么跟我道歉?上次也是,用这一句道歉就把我打发了,让我连一肚子气都发不出来。”
“你太无情了,从那一天开始我就下定决心就算心痛死了也不会再找你,可是你却让我看见……”雷霆军抿了抿嘴,声音有些哽咽。
郭梓晴皱了皱眉,有些恍惚,记忆里她似乎也有过这样的愤懑不甘还有伤痛——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在后来恨不得杀了的男人。
脑袋突然尖锐地疼痛起来,郭梓晴咬住嘴唇捂住头,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真是的,她真的很不喜欢回忆起那些令她恶心的人。
“抱怨完了么?”郭梓晴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只见她抬起眼,眼神锐利冰冷,让雷霆军的心如坠冰潭,在那个眼神里,他总算明白了一个他一直不承认的事实,郭梓晴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里,或者说,对于郭梓晴来说,他也许就是个陌生人,连一丝恨意讨厌的情绪都不屑给的陌生人。
“你的心情我不想理解,对于不能如你愿好好跟你谈恋爱一事我很抱歉,但是我没必要在这里当你发泄情绪的垃圾桶。”郭梓晴面色严肃,声音也沉了下来,“如果还想维护一下自尊心,就不要继续纠缠不必要的事。”
“不必要的事?”雷霆军觉得自己的心想破了洞的风筝一样,他在意的事对他在意的人来说是不必要的。
“雷霆军,如果不想再回到少年管教所,就不要继续挑战我的忍耐力。也许你不相信,但我有能力让你回去那个对你而言像噩梦的地方。”
郭梓晴的话像一记重锤一样砸在雷霆军身上,他煞白张脸,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不一会儿,他苍白的脸渐渐度上一层阴郁色彩:“你这个坏丫头,你会遭报应的,呵呵,你以为现在的我还会怕么?在那之前,你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任何人都有一条不能触及的底线,对浑浑噩噩打架生事为乐的雷霆军而言,更年少的时候被父亲扭送进少年管教所被教官虐待管教的那段日子就是不可触犯的底线,任何人的底线一旦被人触犯,都会激起内心防御本能以及掩饰其伤痛的愤怒。
郭梓晴退了两步,忍不住唾弃自己的鲁莽,她会站在这里,是因为她吃准了雷霆军不会对她怎么样,然而她本着让对方忘了他的无情却导致了他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雷霆军一脸阴郁地向郭梓晴步步逼近,郭梓晴察觉到危险地缓缓向后退。
“雷霆军……”郭梓晴戒备地叫了雷霆军一声,可雷霆军置若罔闻,一个箭步跑上来。
就在他要拽住郭梓晴的手时,一个人影从身侧晃过来,随之过来的还有一个撞击。
从身侧走出来的个子不高,穿着蓝白色校服的男生拽住郭梓晴的手,一个抬腿踹向进入郭梓晴安全距离的雷霆军。
雷霆军觉得腹部一痛,往后踉跄退了两步,他捂着肚子稳住重心,惊疑地抬起头,只见郭梓晴被宋朗拉住,两人并排着与他对峙着。
宋朗沉静如水的眼睛被投入一颗小沙粒一般激起一圈涟漪,他的声音清晰冷漠:“别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