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随性乐观如乔嫣然，想到此处也不禁生出了一股悲哀之感，只觉得两只眼睛顿时沾染上了一抹热意。
她马上闭起了眼睛，将头偏向另一边，不想让萧墨北看到自己眼中隐含的热泪和散发出的颓然情绪。
可是萧墨北怎么会没看到呢？她出神地看了他那么久，即便半睁着眼睛，他也能感受到她眼神里散发出的爱意和伤感。
喉头一股酸涩之感袭来，他也用尽全身力气将那股涩意吞了下去，不想让自己此刻无力又痛苦的情绪影响到她。
两人都忍着心头的痛楚一言不发，马车内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这样的死寂一直保持到两人回到庐阳。
因为丹药房被盗，萧墨北没有马上回到王府，而是被皇帝召到了宫里。
乔嫣然刚到王府就见庄婉婉在前厅等着，没有见到萧墨北，她脸上划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乔嫣然没有理会她，径直向自己的听雪阁走去。
“乔姑娘。”
没想到庄婉婉开口，叫住了她。
乔嫣然没有回头，说道：“侧王妃娘娘若是又要给我安上些莫须有的罪名，抱歉，我现在没时间可浪费。”
“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她走到乔嫣然的面前，看着她。一些时日未见，庄婉婉的面色似乎有些憔悴，她神色并无那日的狠辣与恨意，又回到了平日的淡然。
“不是以宁王府侧王妃的身份，而是作为一名平凡的民间女子。”她说。
乔嫣然暗暗思忖几秒，随后让竹夏和夏兰先回了听雪阁。
庄婉婉支开了所有的下人，坐到乔嫣然的旁边。
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想该怎样开口。
须臾过后，她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开始说话。
“我知道王爷很看重乔姑娘，可是……王爷一定没有告诉过你两年多以前发生过什么事。那件事对楚国皇室，对王爷都产生了莫大的影响。”
乔嫣然歪了歪头，在脑海中搜寻两年多以前关于楚国皇室的记忆。
那时候她还在边境的医馆过着平凡的小日子，在她的记忆里那一年好像并没有什么重大的消息。
“乔姑娘可能听说过楚国曾经有一位太子吧。”
“是，楚国的第一位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位太子，素来有贤王的美称，很受百姓的爱戴，但可惜在两年多以前因病去世。”
“没错，在世人眼里，当年太子因病突然去世。恶疾致死，这是皇室昭告天下的说法。”
庄婉婉突然深吸一口气，身体几不可见地抖了抖：“可是太子他并不是因为恶疾而暴毙，是宁王殿下亲手，手刃太子。”
乔嫣然猛然抬眼，见她眼色赤红，脸色虽然平静，但却隐隐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凌乱感觉。
“你说萧墨北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当年美誉满天下的太子殿下？”
庄婉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千真万确。太子因为谋逆罪，在皇上的命令下，被自己的同胞弟弟亲手给杀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