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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寻根寻味 寻味之旅

十月国庆节过后恩童又开始投入她的美食城了。经过十一劫难的旅游地疲倦不堪。美学上有审美疲劳一说,却不知也有厌观之倦,这是恩童的歪理。寻找美食是幸福的,看着美食的出产地被糟蹋是难过的。与之感同身受的木西可谓是恩童歪理学忠实追随者。通过那次内蒙古之行还有美食城创建这多时间的相处,恩童与木西除了兴趣性格大同外,连他们之间的默契自然的跟双胞胎的心灵感应一样。恩童一直对男女之间不能有纯友谊一说一直很疑惑,为什么没有了?现在她觉得应该向此理论的提出者发问。

边吃边旅行是幸福,能听故事,能结识不同的人,但是也会有麻烦。就在回京的那天早上,恩童和木西都是早起的人,他们那时是在南方的一个小镇里,那还是一个旅游还没发展到的地方,但是以恩童所见这个地方迟早会变成旅游圣地。他们是中午的飞机,但是先要从镇里做客车到县城,再从县城坐大巴到省城,只有省城才有机场。起得早的话时间不赶但是也并不宽裕。恩童与木西在清晨的早上流连于这个宁静的小镇,在小镇有个热闹的早市,除了卖肉和鸡鸭兽禽的商贩,还有许多小镇外的村落的村民自己种蔬菜瓜果天没亮往这里赶。这里的物价很低,在这三块钱可以吃顿很好的早餐。恩童带着木西睁大眼睛寻找一个叫‘李福媳妇’的早餐摊位。恩童有次和朋友自驾无意中发现的,做得是当地的一种面皮包菜的小吃,当时恩童看着有点像广东人吃得肠粉,但是味道极好,恩童为了吃这个肠粉那次还特意在这个小镇留宿一晚,却没想到此地美得不像话。这次来除故地重游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寻找这个面皮包的小吃。昨天没能找到,但有其他收获,所以也没再打问,今天一定要找到。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街道一个小角落总算找到了。恩童异常兴奋的先吃再跟做出这美食的大姐谈正事。吃完后恩童和木西带着真诚的夸赞表明他们的来意。大姐刚开始是一知半解的诱惑,但是看着这两个人也不像是坏人,便欣然感谢两位好意,又谦虚的表示这东西也没有特别的秘诀,自己只是个村妇弄点小吃糊口,可拿不出大场面的,要拿到北京卖,还去北京现场给人做怕是会丢人现眼呢。恩童他们用朴实的话语真诚的邀请最终打动了这位朴实又热忱的大姐,大姐以热心和感谢之意说这事要跟她男人商量。

说曹操曹操就到,她家男人身材魁梧一副彪悍的样子,但是看着恩童他们与他老婆有说有笑的聊着,脸上也马上温和的向两位问好,四人便站在小镇的早市的小摊边和谐的聊了起来。但是这种和谐只持续了不一会,当说到要邀请他老婆去北京时,突然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出现在恩童他们面前。又见他转身随手拿起旁边菜农挑菜的木棒,恩童和木西见势本还想解释,要不是那位大姐见势不妙快速反应拦了一下她男人,那一猛棍早敲在木西头盖骨上了。就在大姐拦的那一下嘴里叫着快走,然后只要电影里才有的追逐开始了。恩童和木西刚跑一段还边跑边回头,在大汉经过一个猪肉摊位随手操起屠夫的剁肉的刀,不好,赶紧跑,搞不好命葬此地。不知小镇的那几条街跑了几个来回,恩童只觉得小命快跑没了的时候,一个摩的师傅在跟着他们边叫唤边回头,恩童也回头一看,大汉近在咫尺,想也没想跳上了车,木西也跟着上来了。

哎呀,妈呀,这才是逃命呀,电影里都未必有这样的效果。摩的师傅带着恩童他们开出了城,差不多有十多公里的时候才将他们放下。这个心脏砰砰跳呀,两人一下车大喘粗气,要不碍于环保意识刚吃的早餐都得倒出来。那摩的师傅看看两位这狼狈样咧嘴眯眼笑,蹲在路边抽起烟来,递给木西一根,被还没缓过来的木西摆手谢绝。恩童看看自己看看木西又看着摩的师傅也笑起来,然后和木西一起仰头大笑,一不小心小命差点儿没了。

这笑呀到他两坐上飞机还时不时条件反射一下,从他们在小镇狂跑的时候开始,几次命悬一线,有的危险他们知道所以害怕,有些危险他们不知道,所以后怕。这就从他们笑过后感谢摩的师傅开始吧。话说快搭上小命的冒险怎么也得讨个说法。摩的师傅三十多岁四十不到,但是这个日晒雨淋的职业让他褶皱的牛皮色泽的粗糙的脸看起来五十有余。摩的师傅问了个前因后果便感叹到算你们捡回了一条小命。这个牛二头是这里有名的牛蛮子。看他牛高马大的身材就知道一身蛮劲,脸不笑就能吓死个人,其实这牛蛮子为人还是不错的,待人和和气气,孝顺又疼媳妇。可发起疯了保不齐会弄出人命来。恩童本想好奇的问一嘴这发疯是病还什么原因。摩的大哥没等恩童问出口因果缘由开始说了。

“牛二头的父亲在他还没出生就死了,死得也怪惨,被村里的两头殴斗的牛斗死的。牛蛮子出生后他娘给他取名牛二头。牛二头他娘也硬气,从年轻守寡熬成老大娘将牛二头拉扯大。农村里年轻守寡的婆娘难免遭人欺负,穷村僻壤里讨不到婆娘的单身二流子不少,牛二头小的时候拿棍子保护母亲,等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能用拳头打跑那些来他家骚情的二流子。十六岁那年天干她母亲因为放水的事和别人吵起来,不问青红皂白的牛二头从家操起斧头冲过去就是一顿劈,不仅当事人被砍伤,还有好几个拦架的人误伤。他母亲跪在地上哭着求着喊二头不要犯浑,要不那次死几个都不知道呢。好在那时牛二头还未满十八岁,也没弄出人命,事后他娘带着他挨家跪地道歉村里人见了也可怜赔了钱就没报案追究,此后村里也没人敢欺负她娘俩了。牛二头一般不犯浑,那次为他母亲,下面几次是为他媳妇。长到二十岁的牛二头还真讨了个好老婆。是外县的人长得又爱笑,看牛二头人长得结实能干又孝顺也没计较他家穷跟了他。九十年代末人贩子猖獗,拐卖妇女儿童到了村里,不留神谁家的媳妇没了。牛二头婆娘就被拐人贩子拐到了广东还被卖到了鸡窝窝里,有没有被玷污不知道,反正牛二头说没有外人也不敢乱嚼舌头。跟到广东寻老婆的牛二头也能耐,那么大个城市还真被他找着了,听说那次场面更悲惨,村里老人都说牛二头有他父亲在天上保佑,那次拿着砍刀进门就砍,还放了火都没闹出人命。那次牛二头的这一闹,还帮着警察抓获了一伙人贩子还搬了几个鸡窝老巢,牛二头因故意纵火被关押了半年,后因认错态度诚恳在牢里表现良好被提前释放。

不记得十一年前还是十二年前,村里一个二十五六从外地打工回来的的单身汉在他老婆面前说了句骚情的话“嫂子你还这么水灵”,不知怎么就被牛二头知道了,结果单身汉被打残了腿。后来村里的单身或者有老婆的青壮年都不敢靠他婆娘太近。几年前也是像你们这样说是来做什么买卖的外地人,两个男汉子一个女娃,在牛二头婆娘摊位吃完早餐又是问路,不知怎么着一男的抓着牛二头老婆的手,出事后那女娃辩解说是感谢。牛二头不打女人,那俩男的就没那么幸运,被抬着出城的。不过那次牛二头连拘留所都没进,听说那三个人在哪犯过事被通缉,后来警察还给牛二头搬了个啥奖。

好了,人就是这么个人,事也就是这些事。这次他怕是把你们当成拐卖人口的人了。在这路边能等到去县城的车,差不多快来了,祝你们一路顺风吧。”

摩的师傅说完故事起身拍拍屁股的灰尘上车要走,恩童和木西拉着要表示感谢,摩的师傅摆手说算了,我们也算是同命相怜,见木西疑惑不解解释道:“当年被打瘸腿的青年就是我。”听完恩童下意识看向摩的师傅的腿,又看看他手扶着的摩托车,摩的师傅真是善解人意的安抚到,放心吧,我当年是在外地开摩的的,被打断腿后就拖着断腿骑着这辆摩托车逃命的,我在广东开摩的好多年了,技术还不赖,年轻的时候还能跟人赛车,这个胳膊就是跟人赛车摔断的。

恩童的眼睛和嘴都保持着因吃惊或者惊吓而特意的形状,看着摩的师傅火箭般的速度开出了他们的视线,刚才带他们逃命时也是这样的速度吗,后面还坐着两个人,而且。。。。。。

惊魂未定的恩童和木西想着一个残腿缺胳膊的摩的师傅开着快要报废的摩托车,载着两个被拿着砍刀的大汉追砍的外地人在小镇里飞车漂移,还在公路上玩GP。他们的小命这会更值钱了。这口气还没等缓过来,那张脸又出现了,在县客车站东张西望,坐在车里等发车的恩童和木西赶紧低下头。听完牛二头发疯的英雄事迹恩童还是心有余悸的,又自我恐吓至今还没闹出人命,会不会这次。。。。。

一年以后木西再次来到这个小镇,又遇见了那位蛮汉大哥牛二头,没等木西掉头跑就被牛蛮子拉住了手。柔声细语的竟是道歉,真是戏剧性的反转,牛二头找到客车站也是为了道歉,牛蛮子虽然鲁莽但是听劝明事理的人。被牛二头一家款待的木西,最后还在把他们夫妻请到了北京,她们养家糊口的小吃真的传播到了京城。牛二头和他媳妇在美食城和木西向大家说起初次见面那次的情景牛二头说:自己那次犯浑差点把木西老弟给.....他媳妇连连感叹做梦都没想到会遇上这么好的事。听故事的周董说:“不打不相识,不追情不深。”可惜情深缘浅,恩童没在美食城吃到她差点搭上小命的牛二肠,牛二肠在他们的美食城售卖的时候恩童不知在哪。小吃的名字还是恩童取得,在飞机上的时候恩童对木西说:如果这个小吃可以出现他们的美食城的美食菜谱里,就叫牛二肠。牛二头也算是木西与恩童共同的记忆中留下深刻难忘的篇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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