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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京城老友 十渡相约

早起的习惯,不需要化妆也不需要打扮,简单收拾一下几乎没让Adeline等。Adeline的车上坐着卓琳,老远就向恩童招手。恩童抬头望还在睡梦中的太阳,Adeline说是个艳阳天那就必定有艳阳天的安排。恩童一上车Adeline就马上说到:“看你昨天还是坐那辆公交车就猜你还住这,卓琳住的离这也不远,接上她就直接开过来了,就知道这个点你也起了”

“我这个闲人,早起晚起也没什么关系,只是你们这些日理万机的金鹰们,周末怎么没多睡一会?”

“为了马上能呼吸到郊外的空气吧,看你今天精神不错,一会周懂见到你肯定又少不了那句‘年轻真好’”

“我可不年轻了,别忘了车里还坐着个90后呢”

“你们可不能这么说,90后也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恩童姐也没比我大多少吧”

“你叫她恩童,她就跟你同龄了”

“对对对,我们都是同龄人,年轻人”

人年轻还真是好,早上起床晴天就是晴天,雨天就是雨天。就是稍长几岁都不一样。恩童看今天是个晴天,应该也能看到几个戴斗笠的人吧,以防会变天,所谓未雨绸缪吧。

好天气就是让人也多了份热情,与周懂他们在六里桥京港澳高速公路入口汇合时,周董见恩童不仅少不了那句经典的话,还给恩童一个措手不及的拥抱,好像分别多年的重逢一样。就是当年趾高气扬的海归派代表PeterLyn也是艳阳高照的笑容,还有他身边忠诚的支持者,曾在公司唯一给恩童带来不便的aisy此时的微笑像太阳初升。

简单的寒暄过后,继续朝目的地开去。周董来恩童不觉得意外,其实周董这个绰号还是恩童给起的。原来大家都叫他周伯通,听名字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在竞争激烈残酷的金融投资公司,老周以他的幽默诙谐给紧张的工作环境增添了许多的乐趣。时不时的组个局,让处在无硝烟战场的同事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恩童刚进公司的时候叫他周大哥,他比恩童刚好大一轮。在一堆青年才俊的公司,他这样的年纪算老一辈。大家叫他周伯通的确也是因为他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老顽童。都奔40的人还坚持独身主义。在尊卑贵贱划分分明的公司,以进公司8年的老资历的周大哥对谁都是嬉皮笑脸,甚至是骚扰电话,只要他兴致好都能与人聊成朋友。周伯通这个名字不仅是对他性格的描述,也是说明他在公司的地位。恩童刚进公司时,前期就是周大哥带领的,只是恩童的成绩太显著了,没多久就被公司上层作为总部储备人才培养了。恩童当时还挺遗憾,在老周身边让她学到了很多东西,不仅是工作上,在做事做人方面周大哥都给了她好的引导。恩童也知道老周尽管进公司那么多年,还是一个有虚名无实权的中层领导,但是老周却是有真实力的。在人人满怀抱负都想大展拳脚的金融投资行业,老周可以做到不争不显不露兢兢业业坚守自己的岗位,就凭这一点也让恩童一直将其视之为职业导师。只是老周不爱称大,周大哥这个称呼太正式了,总感觉责任重大。所以恩童就以作为公司最重要的娱乐元素叫他周董,后来这个绰号就被叫开了。

以前在公司如果说周董算中立派,Adeline肯定是支持派,那么PeterLyn与Aisy绝对就是对立派。PeterLyn是当时海归派的代表人物,拥有芝加哥大学经济学硕士哥伦比亚大学金融经济学硕士双学位的身份,以冷静严肃的行事风格和英俊冷酷的外表让公司许多女同事都把持不住想找机会跟他多一点接触。Aisy就是其中一位。Aisy外貌不是那种光鲜亮丽,但是身材高挑和高品味的穿着打扮也能让人闲暇时评头论足一番。除了高个高品味,Aisy也是一位高学历的智商型女人。如果她要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也是可以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只是情商跟不上智商,或者说两者没平衡好,宁愿将自己埋没在一个冷酷的身影后。在恩童看来是一位为爱失去了理智的女人。恩童就是看到了这一点,当年资料泄露事件恩童以周董曾教导的‘遇方便时行方便,得饶人处且饶人’没有追究。记得Adeline还宽慰和预言说‘量大福也大,机深祸也深’。

恩童的确因为那件事错失了一个可以让自己一鸣惊人的项目,但是一直保持着自己高姿态又将恩童作为竞争对手的PeterLyn也没能如愿得到那个项目,反而在那些原本仰慕他的女人后备队中落个阴险小人之名。这些骂名对他来说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戏码,他可以置之不理,可是那次后他对恩童的敌意从暗到明,甚至是势不两立的状态。看好恩童的人和不愿自己输在一个女人手里的高傲海归派,纷纷各自站队。尽管知道自己身处没有硝烟的战场,恩童也只跟自己较着劲的拼。可是在那样一个环境,你若说你不愿树敌,周围的人只会理解成狂妄自大的轻敌要不就说你暗斗。我不犯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总之那三年恩童处处小心避之让之。恩童的离开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翘首以盼看好戏,有人高瞻远瞩重新站队。这之后的事也都是还Adeline有意无意让恩童了解到的,现在看来Adeline在恩童不听教化后应该是重新站队了吧。

到达目的地才9点一刻,是周董朋友开的一个农家乐,依山傍水又清静,真是极好的休闲环境。Adeline没说会在这住一晚,周董安排房间才知道。Adeline说是自己疏忽了,如果没有准备换洗的衣服,这里什么都有也不碍事,大家难得能聚在一起就多玩一天,免得赶来赶去。恩童一副听安排好脾气的样子配合着。还是按照以往的分配恩童与Adeline一间房,今晚又是什么话题聊到深更半夜呢?

稍作休息后周董提议去钓鱼去,恩童第一个赞成此建议。Aisy说昨晚没休息好先休息一下,恩童看卓琳车上叽叽喳喳一路欢唱,现在是一脸倦意,Adeline让卓琳补个觉。其他四人驱车去钓鱼了。周董开的车,话题也是他起的。以恩童旅游达人的身份开始,Adeline以羡慕嫉妒恨的语气附和道。

“Jim.Rogers驾驶摩托车几次环球旅行。用他的实际行动和所获证明了旅行的确是最好的投资”PeterLyn一贯的高冷聊天风格也参与谈话中”

“我是只图个吃喝玩乐,那有Jim.Rogers的精力和远见可以边玩边创造财富。”

恩童虽然是学金融经济学,毕业后也是从事金融投资行业,但是对这一行业的投资家们并没有特别崇拜的人。这一点完全不像做金融投资行业的人,说话聊天总有带上某投资家的故事言论。走出数据世界恩童更像个文艺青年,引用某哲学家或者文人的言论时不时会有。

“我看你四月季旅游推荐是日本樱花季,四月份你去日本了吗?”

“你的空闲时间不是一向用作上课充电,要看也是时尚杂志,什么时候改看旅游杂志了?”

“我也应该将爱好放置于户外,多享受老天爷的关照”

对于Adeline细心关注,恩童继续保持在话题内消化,不愿做过多猜想。钓鱼的地方不远,开车十多分钟就到了。难得昔日四杰今日能有一致的节奏。钓鱼是周董的喜好,Adeline常约恩童打网球,恩童知道PeterLyn去高尔夫球场比较多,自己爱好好像比较广泛,动时登山静时下棋,夏季游泳冬季滑雪。

钓鱼可以说是修心养性,陶冶情操的一项爱好。没有太多的激烈运动,不需要大汗淋漓。要的是一个好耐心好的判断,还有一个好环境。空气清新的郊区户外,清风徐徐,平静的水面时而微波戏逐。专心致志的投入或者漫不经心的放空都可以缓解情绪,适于放松工作压力。

还有鱼儿上钩时的兴奋,享受新鲜美味都可以使自己有一个好心情。恩童小时候用竹子自己做钓竿有时也有不少收获,更多的时候是空手而归。可能是那时还是小皮猴是呆不住的,真的有耐心坐下来垂钓也是恩童进公司后,周董时常约上三五人就来这边钓鱼烧烤。周董说钓鱼就是要进入没有时间概念的空间,忘了时间任何数据都成空。以后的每次垂钓恩童都能想起‘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景象来。

太阳晒头顶的时候,周董早已在撑起的遮阳伞下望穿江雪冰川,看着他的鱼儿慢慢游向他的诱饵。一个定神起杆干净利落,半价左右的鲫鱼,煲汤最鲜了。恩童送上一个大拇指的祝贺,周董回应着两人又同时看向Adeline,看她那激动的情绪和叫声,是条大鱼。Adeline不怎么爱钓鱼,此时好像是又兴奋又忧虑,怕上钩的大鱼跑了。离她最近的PeterLyn接过了鱼杆,钓大鱼最重要的是遛鱼,看PeterLyn镇定沉着,不慌不乱,鱼是跑不掉了。大鱼上钩后要头脑冷静,只看Adeline在一旁绷紧的神经,恩童不知为何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周董也是只可意味的笑着招呼恩童过去。

“以前从来没想过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吧”

“在这个圈子里你看到听到的一切都有可能是真实发生,但也可以都是虚像。这是你告诉我的。这样的画面是和谐的不是吗”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人的变化或者人与人的关系,有时如风化的岩石般缓慢,让你看不到丁点的改变。有时它的变化,又如急风骤雨扫过般瞬间面目全非。商场也是没有永远的敌人,而朋友的概念也总难免参杂着一些东西。你可以眼不容沙,也可以选择视而不见。”

“以舒服的视角看事物,顺心的事会比较多,这也是你的教导。有时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一路上总是可以遇到良师益友,在迷茫的时候得到最善意的引导。当年匆匆而去,为了完全脱离那个圈子连同所以关系交情都别下。真是年轻气盛,但是周董的淳淳教导一直感恩于心”

“我要有周伯通的轻功,早飞走了,你可别跟我还来这一套,我受不了,还是钓鱼去吧”

“周董,我是真心实意的有感而发。不管我们以何种身份相处,我们的朋友关系都是纯粹的。”

“你的洞察力一直都是这样超出年龄的明睿,即便漫不经心,事都尽收眼底却又真的能做到化为空。非要说出也是点到为止,这也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

“礼尚往来是吗,我也承受不起”

“被你带的,那我就直说了。日本大银行家佐光正雄及他的佐光家族你应该听说过吧。华尔街总部有意与其联手打造亚洲共同金融体的新型投资圈,北京分部是主要参与方。其实在你离开公司之后总部就将这个意向传达北京分部,如果当年Bert将你留下来了,即便不让你去华尔街,也有可能让你负责这个项目。”

“PeterLyn愿意继续留在北京也是跟这个项目有关吧。只是两年前总部就传达了这个意向,怎么会到现在才开始筹备?”

“因为佐光集团内部的鸽派与鹰派的分歧,一直等不到一个好的时机。有的人喜欢放长线调大鱼,PeterLyn选择留下来也是预料到这将是一个持久战。”

“所以佐光集团50周年庆典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洽谈机会”

“虽然你人在圈外,也不妨碍你对圈里的关注。听说你四月份在日本,上个月刚回来吗”

“只是恰巧而已。现在呢,开局如何?”

“双方就这个合作意向达成共识,但是真的步入合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作为军师督战,PeterLyn指挥千军万马作战,Adeline审时度势做后援”

“我哪能当军师呀,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宣旨钦差。说到军师你是他们最适合的选择”

“我吗?那他们打算以何种方式让我参与进去,就不怕喧宾夺主吗”

“大将之风和举无遗策的自信。他们希望你可以作为外援力量参与。这样既不限制你的自由也不违背他们的原则”

“他们的原则。你一直将自己排除在他们之外,那你怎么看?”

“还记得Bert让我劝你留下,我们的那次谈话吗?”

“当然,那是我觉得无数谈话中唯一受鼓舞和最有意义的谈话。不谈工作,不谈关系,不谈未来。只谈自己的兴趣爱好,说钓鱼,说登山,说美食.....

“记得你最后给我的祝福‘坚持自己坚持的,选择自己适合的,追求自己想要的”

“我看过你的旅游记,我觉得你留在杂志上的文字比数据报告更真实。尽管我不知道这次见你眉间无意的愁从何而来”

“周董,谢谢您。就像北京有雾霾天,但是晴空万里的日子也少不,今天就是”

“不会失恋了吧,如果是这样我就没辙了。我可从来没想过你会有这么一天”

“我也想看看你独身主义何时破功”

“钓鱼吧,刚才他们那条大鱼估计有4、5斤,中午给你们做水煮鱼”

“我想喝鲫鱼汤”

“那就更好办了”

赶在饭点前大伙依依不舍的收杆,这个上午收获可不少。草鱼、鲫鱼、鲶鱼、鲤鱼有十来斤,今天周董有得忙活了。周董也是一位爱吃也会做的美食家,这一点算是跟恩童志同道合。烤鱼、水煮鱼、鲫鱼汤,炖炒煎烤各有各的美食经。回去的路上,大伙就鱼的吃法聊的不亦乐乎,显然要比来时要轻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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