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长老见到南北后，就将南北底细给亮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给南北一个提醒：小子，我是看好你，但是投靠莫家提的条件不要太过分。
然而，这坏小子连投靠莫家条件谈都不谈就直接拒绝了。
十三长老知道自己估计失误了。
本来他是不准备和南北说话了，但是心中却一动：难道这个坏小子说送，会不会别有用心？
几百万道石的好处，莫家不在乎，但是有人要设计莫家，莫家就会关心。
否则南北就三十万的赃物，莫家都将南北查了一个底朝天呢？
这些传承久远的家族，都对自家安全十分在意。
所以，十三长老才躺下意兴阑珊让南北说一说他的计划。
但，南北作难了，现在就心思急转。
“莫老，正常情况这场比斗谁胜？”
南北想了一阵子，觉得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首先就将事件的核心抛了出来，并且加上条件，只是凭借麻鹰的势力与段家镖堂比斗。
如果十三长老对这个话题都不感兴趣，南北就会扭头就走，因为再谈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
其实，南北也知道：他婉拒了莫家拉拢，莫老就没有了谈话的兴趣了。
果然，南北没有首尾的话让莫老一愣。
南北没有介绍麻鹰一伙，也没有介绍段家镖堂的情况，但是南北认为莫老对这件事知道的，不会比他少。
因为十三长老心中，其实真的没有考虑这件事情。
开始他一直认为南北来是投靠的，然后由莫家出手。
但是莫家不会为了几百万道石就肆无忌惮地对九曲城一地小势力出手的，不说段家镖堂有背景，而且这样生意不是莫家的业务。
现在南北会然问起：谁胜？
而且言下之意不需要莫家出手。
十三长老愣了一下之后，嘴角撇了一下，说：“这样说来，如果你们胜了……有点意思。”
南北见到引起了十三长老的注意力和交谈的兴趣，南北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九曲城的地号牌，莫老不陌生吧？我也是一时心软，结识了麻鹰，一个拥有地号牌的人。这几天，九曲城开始流传麻鹰与段家镖堂的段龙比斗的，胜利一方获得地号牌。这件事情，莫老有所耳闻吧？而且比斗双方更改了彩头，胜利一方就不仅是一个地号牌的价值，还有一百五十万道石的资产……”
莫老闭上眼。
因为南北说的，他都了如指掌。
但是，他这个表情不是表示不屑一顾，而是静静地听下文。
因为十三长老暗暗表示拉拢，南北表现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少年的模样，而且在士人境就敢于杀窦家的窦伟，而且真杀了。
此时，十三长老早就对南北刮目相看了，他猜测南北的中心的意思肯定还没有说出来。
果然，南北说道这儿，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灵茶，说：“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东西，但是，我用一块地号牌撬动的可不是彩头那么点收益，如果这样，我根本没有必要来这儿，莫老是吧！”
十三长老琢磨了一下。
最后不确定地说道：“其实，你找裘家更适合的。”
裘家，也是如莫家一样的家族，只是没有莫家底蕴深厚而已，名面上实力应该比莫家更强。
裘家不是炼器的，也不是炼丹的，更不是符箓世家，而是从事商业的世家，主做借贷的生意的。
十三长老的意思，认为南北估计麻鹰的祖产抵押，借贷出更多的道石，搏一把……
南北知道莫老只是猜测到一部分，南北的确有这个意思，他让麻鹰一个家族一个家族的跑，目的就是想引起九曲城的一些世家主意。
可是，南北小看了这些世家的家底，并没有那个世家主动上门借贷给他们，搏一把。就是接受抵押的，最高出价只有四十万道石，南北如何甘心？
这些世家家底丰厚，不会为了几百万道石，将道石借贷给一个不可能获得胜利的人。
主动上门合作，南北与麻鹰还真没这个资格。
但是，南北上门寻求合作，几百万道石想引起莫家兴趣，在二楼莫不强那里就被婉拒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
所以南北现在知道了他先前估计不足，在他眼里几百万道石不少了，但是现在明白了。
用几百万道石就能借到如莫家一样的世家的力量，如同癞蛤蟆吃天鹅肉，不是很难而是不可能了。
但是，南北还在做着努力。
南北微微一笑，说：“莫老，对九曲城熟悉么？”
这不废话么？
九曲城，地处蒙阳山脉和幺鸡国的对面，是战略要地，如有战斗，那肯定从九曲城开始。
而莫家就是炼制法器的，也就是军火商，他们会不注重九曲城，不了解九曲城？
十三长老只是哼了一声，对南北吊人胃口的话不满意了。
南北煞有其词地说道：“莫老，一块地号牌不值钱，但是一块地号牌却能撬动它自身价值几十倍的价值的利益，应该值得一哂的。”
莫老眼睛一眯，看着南北道：“说！”
“莫家还是商家呀，还好！”南北心里暗暗想，嘴上却不徐不疾地说起来：
“这场比斗就如同一场胜负戏，本身价值不大。但是操作好，引起不一样的主题，就会引起九曲城人的注意。只要轰动起来，就会吸引人的眼球。有了众多人参与，如果有人能坐庄，我们胜了，几十倍的利益不成问题。”
莫老一听南北所说，稍稍一思考，就明白了。
南北就是想通过舆论将这场比斗搅混，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
然后设立赌注，南北出其不意地胜利，这样买段家镖堂段龙胜利的人就会输出道石。
对于莫家来说，南北能不能胜利还难说，而且莫家又不是开赌场的，他认为南北找错人了，而且他也不感兴趣了。
“呵呵，南小友，你真找错门了，莫家就是一个炼器的，你还是应该找裘家商行才对。”
南北设立这个计划，他能不知道这点吗？
但是南北首先就来找莫匠阁，而不是裘家商行，那不是南北认为他与莫家有交情，或者熟悉莫匠阁。
如果南北找裘家商行，裘家商行肯定举双手赞成，接下这笔生意。
但是南北找到莫家，就是看重莫家不是从事这一块的，一当莫家站出来坐庄，那就给九曲城的人一个错觉：麻鹰是他们罩着的。
如果是裘家商行，大家都知道他们就是干这个的，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别人不会怀疑到麻鹰会与裘家有关系。
这样麻鹰这个小团体的危险还是存在的。
南北可不是顾头不顾腚的人。他既然实施了这个计划，那就是要把这个屁股擦干净。
“莫老，这就如同酒一样，裘家商行就是烧刀子，他们肯定能够操作更出色，但是就这一次收益，等新鲜劲一过，就没有味道了。莫家不一样，还是有回味的，严格意义上说来，对于莫家将会有一个新的商业模式。别的地方我不需要，但是在九曲城，希望依仗莫家，能够让给我来经营。”
南北呵呵地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了。
老鼠拉木锨，后面竟然还有大头，十三长老终于感到一丝兴趣。
毕竟一种新的商业模式，这不是说说玩的的东西。
他们莫家就是一个炼器的，现在没有大型战争，莫家家大人多，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否则，他们怎么会将万丝水银做玉龙触的枪杆，而且基本上加价不多就售卖出去。
南北有经商的记忆，他岂能不知道莫不强当时说的话半真半假。
万丝水银这种稀少的材料，莫不强都不想回收，说明现在法器销售量并不大。稀缺的材料现在就不稀缺了。
如果在战争期间，莫匠阁会将万丝水银这种本来就是制造宝器的顶级材料制作了一件宝器的枪杆？
那还不如将这枪杆的材料制作成另外一件宝器出售，那件玉龙触随便配一个枪杆，单做法器出售，也比一个低阶上品宝器赚得多。
但是，莫匠阁没有这样做，那就是说明了材料成本与炼器成本不相上下。
很可能现在炼器成本已经超越了材料成本，所以莫匠阁才不同意南北只买枪头不要枪杆的方案。
南北在到了莫匠阁，发现价格高昂，人流不多，而且被洗劫了十万道石，当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在南北记忆中，别的东西不多，生产销售经营的知识不少。
南北敏锐地看出来莫匠阁的经营的窘境，就如同记忆中军火商一样，没有战争，他们想办法也要挑起战争，而且依靠战争就能够收回成本的战争，卖出的军火就是额外收益了。
南北现在就是这样做的。
比斗就能有几百万的道石收益，让莫家看到南北经营能力，然后南北再抛出商业模式，能够让莫家日子好过些。
南北就不相信莫家会不支持他。
他这样做不仅完美解决了麻鹰的问题，而且肯定得到莫家的友谊。
能够借到助力，没有回报的事情，商家都不是善人。
如今南北变现出来的，可不是他拥有道人实力带来的，智慧才是可怕的东西。
莫老也是智者，他如何不清楚一个商业模式的创新，那就不是几百万道石的事情了，那是源源不断的收益。
世家注重的就是这个。
十三长老心里暗叹：这坏小子真的是个人才，什么都没有说，就成功吊起了他的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