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现在的形式就是,李静琪和余会冬算是交往了,赵佳艺和秦伟超也在交往之中,然后徐苹和李向东还在暧昧之中,就剩黄亦晴自己还算是单身了,当然这是她自己以为的。
另外三个女同事可不这么想,不管是郑明锐还是丁孟昭那都是妥妥的绩优股,黄亦晴要想找个更好的,那是真够呛!丁孟昭他们见过本人,郑明锐她们见过照片,而且赵佳艺是两人的师姐,她毕业的时候,郑明锐正上大二,学校的风云人物嘛,她也有些印象。
丁孟昭还是隔三差五的来找黄亦晴吃饭,李向东就趁机来找徐苹。一般情况下,赵佳艺和李静琪是不会去凑热闹的。
转眼十一月份了,这次还是另外三个同事参加了花城国际展,黄亦晴并没有去。
中旬,北方开始供暖,也下了今年来的第一场雪,最近几年冬天连下雪都很少见了,虽然下雪让出行变得困难,但是空气却变得清新了很多。
年底又到忙碌的时候了,一个周五的晚上,黄亦晴独自在办公室加班,给客户做合同发票,一边还和另一个客户谈论一些样品细节问题。丁孟昭还是像平常那样,过来陪着她,他坐在徐苹的位置,用徐苹的电脑上网,和郑明锐也聊了几句黄亦晴的情况。那天两人吃饭之后,就互留了扣扣号码,不过没事儿可不会找对方聊天。
今晚,郑明锐知道了黄亦晴要加班,问了丁孟昭,知道他陪着呢,稍微放了点儿心。黄亦晴忙到晚上十点多才忙完,第一次这么晚,因为一般有事情可以到家里自己的电脑去做,很少需要留在办公室加班。不过要是做合同发票之类的,没有公章可不成;而且家里也没有传真扫描机。今晚事情是赶到一起了,明天又是周六,客户都要休息,所以抓紧时间今天都搞定。
忙完之后,黄亦晴一看天太晚了,赶紧跟丁孟昭关机走下办公楼。两人站在马路边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空车,可能是时间也有点儿晚了,大家都是打车回家,所以不太好等。两人就一边看着车,一边往前走,走到一个拐角的小花园外面的树下时,被两个人给拦住了,冬天穿得多,两人又带着口罩看不清楚长的什么样子,黄亦晴吓得有点儿发抖,丁孟昭伸出一条胳膊把她揽在了怀里,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嘿嘿,小两口还挺恩爱的,这大冷天儿的晚上,玩儿TM什么浪漫啊!给点儿钱花花,哥们儿最近手头有点儿紧。”个子矮的先开口,还亮出了一把匕首。
个子稍高一点的,看了黄亦晴一眼,“小子识相的话赶紧走,钱和妞儿留下,让大爷乐呵乐呵。妈的,在里面憋坏了!”忽然像发现了什么,又改口道,“嘿嘿,爷爷改主意了,你俩都留下吧,都是好货色啊!大哥,今晚咱俩有艳福了!”说完,眼冒邪光看着黄亦晴和丁孟昭。
黄亦晴心里一阵绝望,她从丁孟昭怀里挣脱出来,低声说道“小丁,你快跑啊,别管我了,是我连累了你!”
“谁也别想走!爷爷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不在乎再多两条命!你们配合点儿,没准儿爷爷一高兴了,还能留你们一命,否则的话,哼哼,爷……”
他话还没说完,丁孟昭长手一揽黄亦晴,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黄亦晴还在发蒙时,就听到两声惨叫,刚刚还耀武扬威的两个猥琐男人,都飞出了几米之外。
丁孟昭站定身体,“亦晴,没事了,我不是说过我学过几下功夫吗?这两个小混混,根本就不足为惧!”
黄亦晴这才心思稍定,两眼放光的看着丁孟昭,“小丁,我怎么都没看清楚你怎么动作的,他俩就飞了出去?”
“哦,一人踹了一脚而已。”说完走过去,把两人的外套脱下来,狠狠的绑住两人的手,也没摘两人的口罩,打了报警电话。
时间不长,警车就过来了,带着四人回了警局问话。丁孟昭简短的介绍了一下经过,又签了字。黄亦晴也做了证。
几个警局的人走出来嘀咕了一会儿,没让两人走,让他俩先等一会儿。不久又过来俩看着像是上司的人,看了两个混混的样子,确认了什么,又问了几句话,才走出来。
年纪稍大的那个对着丁孟昭说,“小伙子,那俩人是你逮住的?”
丁孟昭点点头,“小时候跟着村里的师父学了几招。”
“下次可别这么冒险了,刚刚我们确认过了,这俩人是隔壁省越狱出来的通缉犯,以前还伤过人,这次还要谢谢你们啊!要是换了别人,估计没准儿就出事儿了!你们放心,我们马上来人就押送他们回那边,你们安心回去正常生活,他们不会有机会出来报复你们的,这次越狱罪加一等,得把牢底坐穿了!”
黄亦晴和丁孟昭这才放了心,丁孟昭倒不怕,其实他的武功很好,一般的人是进不了身的,可是他又不能时时刻刻的陪在黄亦晴身边,就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两人被警车送回了东城风景小区,已经都过十二点了。黄亦晴让丁孟昭住在郑明锐的房间,丁孟昭想了想也不太放心,还怕黄亦晴害怕,就留了下来。
黄亦晴也发了一条信息跟郑明锐说了一声,郑明锐期间已经打电话问过一次了,很是不放心,也是他建议让丁孟昭住下的。这次的事情也给他提了个醒,光会读书也不成啊,还得有个好身体,本来他一直喜欢锻炼身体,踢踢足球啥的,现在看来还是远远不够啊!
黄亦晴洗漱完,可能是今天晚上太紧张太刺激了,一点儿睡意也没有。丁孟昭已经主动去厨房煮面了,两人都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手擀面,才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黄亦晴打开电视,把音量调低,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黄亦晴问,“小丁,你为什么会去学功夫?”
其实她只是好奇问问,没想到丁孟昭却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其实也不是我想学的,你应该知道,我从小就没了父母。其实,他们不是意外去世的!你看我长成这个样子,其实我很像我的妈妈。我妈妈长的很漂亮,因此经常被人觊觎,那时候我爸经常在外面打工,我爷爷奶奶又忙着地里的活儿,我妈妈一般独自在家带着我,那时候我才两岁多。有一次,”他说着,声音有点儿沙哑,“村里的一个小混混,趁家里没人,想占我妈妈的便宜,我妈妈宁死不屈,错手杀死了他,并自杀了。我爸伤心的吐了血,也没熬过几年就去了!那时候我才六岁,一直都长的格外的引人注意,我爷爷奶奶经常心惊胆战的。我八岁那年,村里来了一个退伍的特种兵,就是我的师父,听说他身手很好,我爷爷在他门前跪了一天一夜,他才肯收下我!又因为我根骨不错,秉性也不差,对我倾囊相授。我从小没有父亲,是把他当亲生父亲一样对待的,他教给了我很多,让我不要有怨恨,学会宽容和忍让,并懂得厚积薄发。其实师父很有钱,不过我还是想自食其力,尽自己的所能谋生,所以从小学开始我就勤工俭学,然后上大学开始兼职;并从小就习惯了掩盖容貌。”
黄亦晴觉得心里很沉重,原来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故事,很多人你看他活得光鲜亮丽,也许他是从黑暗沼泽之中很辛苦才爬出来的;而我们却只看到了他现在的成功,看不到他之前绝望的挣扎和恐惧!
“你师父现在身体还好吗?”黄亦晴轻声问道。
“大四那年的春节就去世了。他年轻的时候一身是伤,没有结婚,也没有留下后代。算是我为他养老送终的吧,他去的时候把他的财产都留给了我。村里一个很大的马场,一栋两层的小楼,还有一些遗物和大笔的钱。他其实是找了我们村养老的,他从小就是流浪的孤儿,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哪里,做特种兵也是意外,并为此奉献了自己的终生。”丁孟昭顿了顿,想起了师父曾说过的他的波澜壮阔的一生,“他留下来的钱我都捐给养老院了,所以我现在还是穷人。”村里的地和房子都值不了多少钱,而且他也不会卖的。
“不,小丁,”黄亦晴微笑含泪说道,“你不是穷人,相反,你比我们任何人都富有!你有一颗宽容博爱的心。苦难并没有使你变得偏激,反而使你变得耀眼。你的人生丰富多彩,曾经经历过的,都将会成为你一生的财富!”
“谢谢你,亦晴,”丁孟昭也微笑起来,“师父临终前,让我看淡生死离别,因为这是每个人的必经阶段。他走的时候是笑着走的,也不许我哭,让我必须要永远勇敢的面对这人世间的残酷;因为,他也是一次次从死亡的边缘坚持下来的,他说相对于他的那些牺牲的战友来说,他有机会可以退休养老,并有我承欢膝下,已经很满足了……”
两人沉默了很久,客厅里只有电视上,正在上演着人间的悲欢离合,丁孟昭站起身来,“亦晴,很晚了,赶紧去睡吧,明天早上睡个懒觉,中午我给你做饭。”
“嗯,你等我起床再一起去超市买菜,不准自己出门。”黄亦晴霸道的嘱咐。
“好的,晚安。”丁孟昭轻声回答。
“晚安,好梦。”黄亦晴关了电视机,两人各自回屋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