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求婚
好久不见，思思。
宋辛霖也没想到，能在秦家的晚宴上遇到陈思思，自从她出国后，这么多年就没有了她的踪迹。
当初因为得不到的不甘心，好像在此时又蠢蠢欲动了。
“你怎么在这啊？”多年未见，在这与老同学重逢，她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她：“作为媒体被邀请的。”
她看了看名片上的长长的头衔，上面写着《时代财经》的亚太区的营销主管，“不错嘛，这么多年没见，都已经是《时代财经》的营销主管了。”《时代财经》是国际知名的一份财经杂志，在财经媒体行业处于佼佼者的位置。
“也就是瞎混，运气还不错。”他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还以为你会去大学任教研究文学呢。”她记得他的才华在他们中文系可是数一数二的，文学修养极佳，没想到最后却是做起了财经主管。
“读了一两年中文，后来出国读金融了。”他还是挑了她的大学去的，以为还能遇到她，可是没想到得到的消息却是她早就退学了，也就彻底没了她的消息。“没想到对金融还蛮感兴趣的，就朝这边发展了。”
“金融加上你兼具的文笔功底，做营销还是蛮适合的。”再加上他的人缘一向不错。
他笑了，刚好此时身边有捧着酒盘的男佣经过，他喊住了他，从托盘里拿过两杯香槟，递给陈思思一杯：“我们喝一杯吧。”
她接过酒，两人轻碰酒杯，浅尝了一口。
【书房】
另一边房间里，秦汉正一脸严肃地看着秦楚晨。
“爸，有什么事吗？”他有些担心陈思思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小默默。
“你打算怎么办？”
他知道他问的是陈思思的事，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想娶她。”这么多年，身边莺莺燕燕不断，但是一直没有一个能让他安定下来的，可能，他的身与心，都早已经认定了陈思思一个人吧。
他点了点头，对儿子的决定表示理解：“你们的事，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
“那妈那边……”
“我会劝劝她，但是之后到底怎么发展，还是要看你自己。”秦汉站起来，走了几步，背过了身。
“爸，那我先走了。”见状，秦楚晨也转身离开了。
秦汉回头，看到房间门被缓缓关上，思绪回到了30多年前。
那时候的他，事业刚刚起步，为了一笔极大的投资，不得已娶了米家的大小姐，米云丽。米云丽长得很美，却因为从小娇生惯养，被捧在手心上，养成了性子有些娇蛮，得理不饶人。
其实，他的心中一直有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陈思思的妈妈。他们在大学的一场晚会上认识，可能并不能说是认识，而是他知道了她。她是舞会的女王，是人群中闪耀的存在，而那时的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
后来，他开始忙于创业，再后来，他已经功成名就，但却只能把这份爱恋深埋心底，毕竟对于自己一个为了利益愿意牺牲终身婚姻的人来说，是没有资格去追求心里的“女神”的。
之后，他听说她嫁给了陈成德，他借机和陈成德有了事业上的联系，也认识了他们一家人。
陈思思的周岁晚宴，他也出席了，才有了“抱过小时候的她”这一说。看见她过得如此幸福，他也放心了。
再有她的消息，就是前两天，在陈思思的调查报告上。
原来，她和陈成德的婚姻终究熬不过7年之痒。现在的重组家庭，也沦为了平静的生活。当年的舞池女王，似乎也不再披着骄傲的外衣。
想到这个，莫名有些心疼。
明明都这么大年纪了。原来得不到的，没有得到的，无论过了多久，终究还是忘不掉的。
【大厅】
秦楚晨走进大厅，刚好看到了陈思思和一个男人聊得意气风发的模样。他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眼熟，不正是6年前追求陈思思，并向她表白的那个人吗。他们是同班同学，好像是叫宋辛霖，对，宋辛霖。
在这种场合和一个男人笑得这么开心，不是说要找小默默吗。他的心中情不自禁地涌起了几股五味杂陈的感觉，按捺不住内心的不满，他走了上去。
“思思。”
听到呼唤声，陈思思回过头，看到秦楚晨正朝着她走来。
宋辛霖愣了一下。
秦楚晨一靠近陈思思便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像是向着对面的人宣誓主权：“这位先生你好，请问你是？”
“在下宋辛霖。”他明显地看出了秦楚晨的醋意，笑着递上了一张名片。
秦楚晨也掏出了名片，作为礼节性的回复：“是宋先生啊，你好。”他看了一眼名片，是《时代财经》的，大约是作为媒体被邀请了吧。
宋辛霖接过名片，却没有细看，对于秦楚晨的身份，他在这个行业这么多年，自然是十分了解。他微笑地看着他搂着陈思思，而那抹笑，却没有达到眼底。
两个男人就这么看着对方，眼神中似乎都深藏着杀气。作为男人，他们对彼此的想法再了解不过了。
陈思思轻推了一把秦楚晨，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互看着对方，却都没说话了。
“抱歉，我要带思思先离开了。”秦楚晨转而紧抓住她的手，笑着说。
之后便转身离开。
“你怎么了？刚刚勒得我都痛了。”穿过喧闹的人群，陈思思不动声色地轻声说，一边和身边的人大方地展现她的笑容。
秦楚晨也忙着和擦身而过的打招呼，好不容易走到一块较为空阔，没什么的人的小角落，他低下头，将脸靠近了她，与她的脸只差了一点点距离，沉着声音问：“你和刚刚那个男人聊得那么开心，在说什么呢？”
她被他强硬的气势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往后退：“你……你……我……我没和他说什么啊。”
他一把拉住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把她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口，将脸放在她的秀发上，闻到她秀发的清香，闷着声说：“感觉你都要被他拐走了。”那语气，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她感受着他怀抱的温度，双手也渐渐环上了他的腰……
“咳，咳。”一声女声响起，惊醒了静静相拥着的两个人。
他们转头，却看到了一个一个身着宝蓝色礼服，梳着光洁的发髻的女人，正是秦母米云丽。
轻咳两声后，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两个。
秦楚晨向她介绍：“妈，这是思思。”
“我知道。”她只是冷冷地看着陈思思。
“秦伯母，你好。”面对她的冷面，陈思思依旧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米云丽冷哼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是我带她来的。”秦楚晨接话。
“没让你说话。”米云丽看了一眼秦楚晨，冷冷地说，“我准备让小默默改姓。”
“不……”陈思思下意识地要拒绝。
“他本来就是秦家的小孩，不应该跟着姓秦吗？”
秦楚晨显得很是为难，他并没有这个意思，甚至从来没打算过要给小默默改姓这件事。现在从他妈口中说出这件事，令他有些尴尬。
还是要和她争小默默了是吗，陈思思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想看他怎么说。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妈，小默默姓什么也并不重要。”秦楚晨试着缓和米云丽的情绪。
“怎么会不重要，他是秦家的人，自然要姓秦。”米云丽对家族血脉极为看重。
他拿她强势的态度实在没办法：“秦默，陈默，这差别有多大。已经认定是我的儿子，你的孙子了，姓陈还是姓秦有区别吗？”
米云丽没有说话。
陈思思也没有说话。她满脑子都是小默默要是留在了秦家，那她一个人应该何去何从。
“妈，我想娶思思。”他诚恳地说。
什么？陈思思回过神，盯着他看：“什么？”
“我不准。”米云丽抛下这句话，拂袖而去，“除了彭淑月，谁也别想进秦家的大门。”
秦楚晨对着她的背影喊着：“我的婚事，我自己来决定，这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米云丽没有回头，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就依旧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陈思思则是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她还没从刚刚那句话的惊吓中走出来。
他缓了口气，平息刚刚略显激动的情绪，拉住了她的手，真诚地说：“思思，嫁给我好吗？”
“啊？”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求婚来得这么草率而突然，“为什么？”
“我爱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他说。
难道不是因为小默默吗？她的内心有着这样的疑惑，却不敢问出口。
“你愿意吗？”见她犹豫着没有回答，他再问了一遍。
爱，到底是什么，她已经不明白了。对这么一段婚姻，她不敢应允下来。再加上，他的妈妈到底有多么讨厌她，有目共睹。
“对不起，我不能同意。”她低着头，轻声说。
“为什么？”他不明白，他有什么做错了吗，还是，她已经不爱他了。
可是她看他的眼神里，明明是不变的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