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果的这番话,惊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她,看向这个闪闪发光的女子,一番自己关于军人的理论,像一块石子,投入了人们心田里的那潭水。久久不能平静。
苏毓都因为夏果果的话,忘记了哭泣,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女儿。
“母亲,我明天就去军营。”夏果果起身,毫不在意自己的话给众人怎样的触动,转身离开。
“铭斐,我们的果果长大了……”苏毓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被叫到的夏铭斐毫无动静,依旧沉浸在夏果果的那番言语中,想着,恐怕,这就是命吧……这是她的命,自己的命,夏家的命……
那晚,夏家格外的安静,除了来往的侍卫,没有一个人出了自己的房门。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夏府,今晚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悲哀的气息。
让夏家仆人们人人自危,连大气都不敢喘。
“铭斐,你说果果真的要去军营了么,她还那么小,军营,军营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们果果扛得住么。她一个女生,周围全是野汉子,想到这儿,我心里就疼。”苏毓梨花带雨的窝在夏铭斐怀中,担心着自家女儿。
“毓儿,你就别担心了,果果不是还有两个哥哥在军营的么。”夏铭斐心中虽有不舍,但身为军人的他,身为夏家族长的他,必须忍下这份不舍。
而夏果果那晚坐在床上发了一晚的呆,她也一样不舍,不舍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不舍这些两世都不让她参军的母亲。
她知道,母亲是为她好,可是这么多年参军来,军人铁血的性子已经扎根在她的心底,无法拔出。
次日
这日,众人都起了个大早,就连早晨要多睡一会的夏老爷子也早早的站在了夏府门口——为夏果果送行。
“爹娘,爷爷,二叔,我走了。”鞠了一躬,一身变装的夏果果翻身上马,不容他们在说些什么,就走了。
“哒哒,哒哒……”一声声马蹄声,好似打在人心上,夏果果耳畔是苏毓压抑着的哭声。一声声抽噎,是很小声,但练过《夏家洬》的夏果果耳力当然不同常人。这声音,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上,夏果果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这让这位铁血将军红了眼眶。
但她的背影依旧笔直潇洒,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离去。毫不在意……
看着夏果果消失的背影,苏毓实在撑不住了,哭昏在了夏铭斐的怀中。
夏老爷子眼神深邃的看了眼眶夏果果背影消失的地方,摇了摇头,迈着即使年老依旧坚定的步伐,回了夏府,他心中有多么不舍,只有他自己清楚。但身为夏家最有话语权的老人,他必须做这个顶梁柱,帮着夏铭斐撑着这个家。
军营离京城有一天的路程,但夏果果快马加鞭,硬生生砍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在这天傍晚到了军营。
“站住,什么人!军营重地是你可以随便能闯的么!”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话语,让夏果果眼眶湿润了。
“我是夏家三女儿,我是来参军的。”夏果果伫立在军营外,不急不缓的开口。
“夏家三千金?”不是还没及笄么,怎么来军营了?
“……”夏果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里。在外人面前,夏果果一直是懒于解释的。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像苏毓一样,任性了,还被夏果果关照。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活,使夏果果的性格不像平常女孩一样温柔。
那士兵见夏果果不说话,只是负手而立在那里,由内而外的就散发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气场,真怕耽误了重要的事儿。就连忙进去汇报。
“什么!果果来了!”军营里,夏毅桦和夏毅禹正在讨论训练新兵的方案,听见手下报上来的消息,都十分震惊,继而是一阵兴奋。
记忆中,自家妹妹从小就十分聪明可爱,讨人喜欢。每天跟在自己后头,成天“哥哥,哥哥。”的喊着自己。来军营的这些年,还挺想她的。
如今,自家妹妹要来了,夏毅禹喜出望外的往外冲,丢下所有工作脚底生风般的消失在众人眼里。
“果果不是还未及笈么,怎么就来军营了。母亲也舍得?”夏毅桦还是比夏毅禹想的多一些,生怕什么人假冒妹妹的名字,这样的话,夏毅禹冒冒失失的跑出去会不会有什么差错?
思及此处,夏毅桦也连忙追了出去。可是,夏毅桦忘记了自家兄弟的武力值,如今何人能近身伤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