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天遗跟随着那名被唤作袁师弟的白衣道袍男子来到封仙台的时候,封仙台上已然聚集了不少的少年少女,这些少男少女都是通过了避邪验试之人,人数虽然不算太多,却也超过了百人之众。
这些少男少女衣着打扮大都光鲜亮丽,没有任何一个人似林天遗这般衣衫破烂,因此见到他一手握着竹棍,一手拿着破碗的走将过来,都将其视为乞丐,脸上露出鄙夷之色不说,还都远远的避了开去。
林天遗自小就是孤儿,早就看惯了别人的白眼,当下也不以为意,独自一个人站在了封仙台的另一个角落里。
只是对于自己竟会成为龙云宗的一名正式入门弟子,他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在这之前,他连龙云宗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
能够成为龙云宗的弟子,总比自己继续当乞丐强吧,更何况在这一路上,他已见识过了不少龙云宗的高超本领,对龙云宗多少还是产生了一些好感。
由于想到了这一点,他的心里,就有了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一个人独自静静的等待了下去。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又陆续有几名弟子,被那名唤作袁师弟的白衣道袍男子带到了封仙台。到了入夜时分,那名被唤作袁师弟的白衣道袍男子再没有带人过来了,似乎所有的验试都已经全部结束。
封仙台上通过验试的一众少男少女,却并没有人前来言明该如何安置他们,眼见天色越来越黑,众人便不禁七言八舌的私下议论了起来。
就在众人议论声中,忽有一名相貌俊朗的青年男子踏步走到了众人身前,大声的说道:“诸位师弟师妹暂且保持安静,对于如何安置你们,师尊早就已经有了决断,一会便会有宗里弟子前来接走你们。”
“什么,一会就会有人前来接走我们,难道来接走我们之人,便是我们今后的师父吗。”数名少年立即就出声进行询问。
那相貌俊朗的男子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按照我们龙云宗的规矩,所有新入门的弟子,都必须先跟随早入门的弟子,进行三年时间的基础修行,只有在完成了基础修行之后,师尊们才会正式收你们为徒。”
“啊,还要进行三年时间的基础修行啊。”不少弟子语气中立时就显得有些的失望。
那相貌俊朗的男子却又说道:“进行三年时间的基础修行,乃是我们龙云宗立派以来就定下的规矩,没有人能够更改。不过你们大可以放心,我们龙云宗乃是四大仙宗之首,来接走你们的人,虽然不是你们的师父,却也是我们宗里出类拔萃的弟子,你们只要跟着他们刻苦修行,便定然会大有收获的。”
这相貌俊朗的男子,不但模样长得甚是威仪,而且语气中竟也带有一股威严,众少男少女见听他如此一说,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全部都开始静静的等待着来接走自己之人。
之后不久,果然便有一大批身穿道袍的弟子来到了封仙台,这些人中,不但有男有女,而且年纪也有大有小,大的已然到了中年,小的则比台上的一众少男少女大不了多少。
只听得一个个的名字被不断的叫喊,跟着一个个的少男少女就相继的被带走,林天遗的名字,却始终都没有被叫到。
这样的局面,林天遗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似他这样的乞丐,从来都是不会受人欢迎的,所以在他心里,已然做好了最后一个才被人挑走的准备。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封仙台上所有其他的少男少女全部都被带走了之后,他的名字,却依然没有被人叫起。
如此一来,林天遗就算再怎么能够忍耐,禁不住也有些着急了,暗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竟然就没有人叫我的名字呢,难道他们都嫌弃我是个小叫花子,所以便谁也不肯带走我吗。”
想到这里,林天遗心中忽然就生出了一种失落之感,寻思:看来这龙云宗跟世间的那些帮派,也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都是嫌贫爱富,瞧不起我这个小叫花子的。既然都没有一个人肯要我了,我还是继续的回去做我的乞丐吧。
正准备迈开双腿转身离去,就在此时,远处的大树上,却忽然跳下了一名少女来,并用命令的口吻向林天遗说道:“你,跟我走。”
林天遗立时就吃了一惊,凝神朝着那少女一瞧,见她身穿一件白色的长袍,长着一张鹅蛋型的脸,长发束腰、肌肤雪白,年纪至多跟自己差不多大,模样却极是清秀可人,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绝色的美女坯子。
似这样秀美可人的少女,林天遗从来就未曾见到过,眼神中立时便露出了异样的目光,开口问道:“姑娘,你是在叫我吗。”
那少女下巴轻轻一扬,说道:“当然是叫你了,难道你不是新入门的弟子吗。”
林天遗开口回答道:“之前我或许是的,但现在,龙云宗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带走我,只怕我或许就已经不是了。”
那少女却道:“谁说没有人愿意带走你了,我这不是都已经叫你跟着我走了吗。”
“什么,你竟然是要带走我的人。”林天遗脸上一向不易露出夸张的表情,此时也禁不住张大了嘴巴。
那少女登时就拉长了脸,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难道我就不能是要带走你的人吗。”
林天遗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她还的确就是来带走自己之人,嘴巴一下就有些支吾了,说道:“我并不是说姑娘不能是要带走我的人,只是看姑娘的年纪,只怕还未必有我大呢,而且你我性别又不同,我怎么可能跟着姑娘你学习修仙呢……”
岂知他话还没有说完,那少女立时就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带你么,要不是我年纪最小,只能最后一个挑选,我才不会选你这个小叫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