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阳和罗杰出现在周媛媛面前的时候,他们发现周媛媛的震惊绝对不是演的。刘阳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周媛媛什么也没听进去,她直接打断了刘阳想了十几分钟的开场白,“是刘总的案件有线索了吗?”
“并不是。”刘阳又说:“并不完全是吧。”
罗杰知道周媛媛是个聪慧爽快的女人,不愿意兜圈子,索性直白说:“我们想了解李小米的情况。”
“李小米?我们很久没有联系过了。”周媛媛略一思索,随后又问:“是有证据证明她是杀死刘总的凶手?还是她涉嫌其他的案件?”
“请周小姐谅解,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回答你任何问题,但是需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周媛媛“哼”的一声标志性的冷笑毫不掩饰的挂在美艳的脸上,叹了口气说:“好吧,你们问吧。”
“我们尽量简短一些,不会耽误周小姐太多时间的。”刘阳说,他问了第一个问题:“区文体旅游局前任副局长刘远辉,您记得吗?”
“呵!”周媛媛又是一声冷笑,想到那个肥头猪脑的刘副局长油腻的双手沾她的便宜,就恶心的鸡皮疙瘩快出来了,“那个傻逼,当然记得。我们刚请他吃饭,吃完他就出事,白费我们的心机。”
刘阳也没有想到她回答的如此干脆,问:“您还记得当天晚上有没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
周媛媛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摇摇头,肯定的说道:“没有。就是正常的饭局,喝了很多酒不算异常吧?”她没有说的是当天晚上刘远辉的手脚毛毛躁躁的,她铁了心的想灌醉他,中途她去抠喉催吐了两次。
“那周小姐知道李小米在区文体旅游局工作吗?刘远辉是她的直属上司。”
周媛媛吃惊了,隐约明白问题所在了,她态度立刻转好,真诚的说道:“我真不知道。李小米先从生龙公司离职的,很快我们就没有任何联系了。”又接着解释道:“对我来说,包括我们喻总还有其他参加饭局的同事,当天晚上真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饭局了。牵线搭桥的人我想你们也已经查过了,绝对不是通过我。我虽然不知道李小米在区文体旅游局里是做什么工作,但我想从时间上来看,她应该不是一个重要角色,我们公司这边完全不清楚有李小米这个人。你们也可以查我的通讯记录,不仅是饭局当晚,其他时间我和李小米也没有联系过。”
罗杰和刘阳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这周媛媛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过人,不过她说的话很容易查证,她没有必要撒谎。
刘阳又问:“去年的1月20日晚八点半至十一点半你在哪里?做什么事?”
周媛媛二话没说,开始翻看她的手机,又拿出包里的笔记本翻看,然后说:“幸运的是,那天晚上有饭局,过年前的时间就这点好,要到处联络感情。”她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了饭局的地点,是一个集吃饭、休闲娱乐于一体的会所,还有参加饭局的名字、联系电话,“说实话,我介意你们向我的客户、同事调查,但是如果要排除我的嫌疑,我愿意尽我最大的努力。”
仅仅又是巧合?刘阳纳闷,这时他听到罗杰问:“周小姐,依你看,李小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周媛媛脸上的笑容如冰水一般,“在过去她留给我的印象之一,是她颇有正义感。”她耸耸肩又说:“当然,我并不是很了解她,对她的感觉都是停留在表面和感官。对不起。”
“刘志智被杀案的那天早上,李小米因为受惊吓进出洗手间呕吐了多次,这种行为符合您对她的感官认知吗?”
罗杰盯着周媛媛的双眼,周媛媛也毫不示弱的回视着他,周媛媛一字一顿的说道:“罗警官,李小米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一个咋咋呼呼、神神叨叨的女孩子,她聪明敏捷,但是逻辑奇特,有着单纯的正义感。她见到死人而害怕,我不觉得有什么出奇之处,她的反应过度,我觉得有些夸张,但是还是符合我对她的基本认知。对不起,刘警官,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周媛媛走了几步后又回头对罗杰和刘阳说:“在刘总死后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杀了他、谁有可能杀了他、为什么杀了他,公司里所有的人我在大脑里通通过了一遍、分析了一遍,最终什么结论也没有得出。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还希望罗警官和刘警官能告诉我答案。至于李小米,我想不出她有杀害刘总的任何可能性,如果对刘总的谋杀是毫无缘由、毫无动机的,那公司那么多人中最有可能的反而是她。”说罢欠了欠身潇洒离去。
回去的路上,刘阳开车,罗杰陷入沉思,他和刘阳想的不一样,他在想周媛媛说李小米“聪明敏捷、逻辑奇特”,这或许是李小米当初吸引到他的特质,反过来想,这也是能做出天衣无缝的案子的原因吧。
周媛媛像是系列案件的一个插曲,她和李小米的确没有任何联系,刘阳还没有去核实这一点就几乎相信了她的说辞,事后证明周媛媛的确没有说任何谎话。刘远辉事件中,莫非真的是偶然?
两个人一路默默无言,绿灯闪烁、黄灯闪烁变成了红灯,车子刹车停下,罗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是记忆深处的一个细节,他顿感惊悚起来,声音都变了,简单的说道:“去网警支队。”
“啊?”刘阳不解。
“我或许知道凶手跟踪被害人的手法了。”
“什么手法?”
后边的车发出刺耳的鸣笛声,提醒前边这辆该死的车长点眼力介,刘阳赶紧发动汽车,他又问:“什么手法?”
罗杰阴沉着脸,闷声答道:“手机。”
S市的蔡淼、哈市的付林两个案件还有个共同点,就是死者的手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