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大夫定神聚气,全神贯注,拿出了银针,找准穴位,快狠稳的扎了下去。
李婶痛苦的闷哼着,明明都昏了过去,可是还能感觉到疼痛,可见这到底有多痛。
侬大夫见患者还有反应,知道她还有知觉,开口说到“我下面要切开你的头上的伤口,排出里面的淤血,可能会很疼,而且因为是头上,还没法用麻药,你只能忍忍了……”
“要不然,你眼睛可能就看不到了!之后甚至恶化,出现更糟糕的情况!也许会伤及性命……”侬大夫看到她眼角滑下一滴泪,也不多说什么了。
大夫的职责是救人,既然答应救了,那就要对她负责,又一针下去,李婶眉头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看着很是痛苦的样子,额头上的伤痕处,变成了暗红色,果然不出所料……
侬大夫下刀,在李婶的额头上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感觉把肉都切开了,暗黑色的血直往外流,流的满脸都是,现在的李婶看着可怕极了。
小仙推门进来,一手提着灯,一手端着药碗,往外还冒着腾腾的热气,看到满脸鲜血的大娘,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过来帮忙。“师傅,很严重吗?”
这样子着实很是吓人,头上的口子有三厘米之长,又长又深的,将来哪怕是治好了,也得留疤吧!
“小仙,过来扶着……”侬大夫说着拿出了一根更粗的针,猛地从天灵盖上扎了下去,看的小仙心跳突然停了一下,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过这一扎,头上的血倒是止住了“喂药!”侬大夫说完,就提着火炉走到了外面,拿起刚才用过的针,反复的在火上来回烧着,烤着。
小仙早就习惯了师傅的暴躁的医术,看着惊心动魄的,但是不得不说还是很有效的,至少这位大婶的脸色苍白,沾的都是血水,但是喝了药之后,呼吸也平稳了,体温也开始回升,这是好兆头。
小仙不清楚,侬大夫以前是仵作,所以才会有了这种改不掉的恶***是叫人觉得他下手很毒辣一样。
“小仙,师傅累了,你就在这儿守着,看着她,有什么情况即使给我说,还有他们两个,看着点,别把为师的药都给弄没了。”侬大夫其实也有些累,因为扎针不仅考究眼力,还对力度有严格的要求,刚才最后一针看似轻松,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稍有不慎,可能之前做的前功尽弃了,人怕是也会立刻有生命危险,可是一切都挺过来了,所以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可惜当年的那些老伙计们都不懂,不然怎么可能叫凤芷柔那女人站了上风!
小仙看着侬大夫恣意,洒脱的背影,恭敬的点头,这个世界上她谁都不服,唯一佩服的就是师傅“是……”
月落乌啼霜满天,伴着秋日里的布谷声,有人夜半时将醒,有人月落时将歇,还有人彻夜未眠。
“哈切,小姐,还没弄好吗?这天都要凉了……”小蝶坐在椅子上,顶着一双熊猫眼,托着腮帮子,苦大仇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