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一定不负将军所望。”康六正色道。
康六和黎正着手去准备。
隆炘城,大阳皇宫的最深处,那里有一座宫殿,除了每月一次会有人带来一些日常所需的用品之外,这里人迹罕至,没人会来这种地方。这是皇宫里的冷宫——落叶宫。宫殿残旧,光线暗淡。其实这里常年干净整洁,只是由于位置所在,这里阳光极少照耀,光线极为暗淡,加之人烟稀少。外人身在其中,才有这阴森恐怖的感觉。但是当听到那个少女的笑声的时候,阴森恐怖的感觉便烟消云散。
这个少女如阳光一般明媚,如鲜花一般绽放着。她叫北炽柔,大阳国的怀柔公主。她在落叶宫出生,在落叶宫成长,至今已十七岁。
北炽柔的母妃叫思姿,和她这般年龄便进了宫,只是凭着自己美貌得宠,年少气盛犯了过错,被贬到这冷宫落叶,得不到皇上的赦免,终生不得离开。
起初思姿悔恨不已,终日在怨恨中度过。直到北炽柔的降生,她瞬间清醒过来,她已经为人母亲。看着怀里的这个啼哭的小生命,她喜极而泣。她明白,她自己犯的错不能让这个孩子一起承受。这个孩子有朝一日可以离开这落叶宫,她不能让这个孩子生活在她的悔恨之中,她不能让这个孩子将来出去之后像她一样犯错。
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落叶宫每日无所事事,于是她每天和奴婢牧艮打扫落叶宫的树叶,擦拭门窗的蛛网灰尘。托每月一次到来的太监宫女带些书籍过来,那些太监宫女本就地位低下,终日只能替那些权贵办事,哪有试过权贵求人的。不禁出言嘲讽,言语之难听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但是她依然面带微笑向他们请求。都说不打笑脸人,也不是什么过分要求,不过是几本书,他们也就答应了。渐渐的,就算思姿没有请求,他们有时也会带上一些从来没有的新书给她,她千恩万谢。
落叶宫膳食简单,她为了日后能让孩子吃的香一点,于是她开始钻研菜谱书籍。她本就是大家闺秀,以前也没少看书。看书,成了她每日的消遣。
她教北炽柔读书识字,教她如何为人处事,什么事该做,什么事是千万不能做的,反复教导北炽柔。宫中的许多规矩,这些也都教给她,因为思姿不知道她将来会嫁给谁。北炽柔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小孩,为什么从未见过父皇,为什么母妃从来没有带她离开过这里,思姿对这一切都是含混过去。直到有一天,那是每个月会过来一次的太监宫女,在她的询问下,他们告诉她关于她母妃的过往。
北炽柔去向思姿求证,思姿含泪点头,她对不起北炽柔。也许是自幼就读了诗书吧,又或许是思姿的教导有方。北炽柔没有责怪她的母妃,没有因出生就被软禁于此而埋怨她。
她看的书越多,她就越好奇外面的世界。火灵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整个人都会变成火?风灵呢?风灵是不是真的能刮起大风;光灵呢?据说光灵是天上的太阳,如果自己会光灵就好了,能让光把这里照的更亮,这里的树就会更有光彩。修炼兽灵是不是人真的就变成野兽一样?森林里是地龙称王,还是剑虎称王?天空中的飞龙长什么样的?嗯,飞龙就是地龙加上一双翅膀,可是地龙长什么样的呢?
她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是由思姿和奴婢牧艮还有每月过来的太监宫女跟他们说,那些太监宫女能出宫,能见识到宫外的事情。太监宫女们很喜欢这个嘴甜的少女,对于她的询问,他们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还给她带来了一本图谱。图谱上有告诉她各种生物长什么样的,哪些是灵兽,灵兽又分为哪类,这些都在图谱上记录着。图谱上还有一些只是传说的生物也记录在上面,比如像天莲圣地的“天龙”。
北炽柔没接触过外界,她生活在落叶宫少了一分争斗,内心多了一分纯洁阳光。在十七岁之前的这些日子,她的生活简单快乐,没有纷争。直到这一天,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公公到来,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他的穿着透露着他尊贵的地位。让她感到不舒服的是,母妃看到那个公公的时候,只有惶恐不安,身子微微发抖。
“娘娘,老奴给您带好消息来了。”陈公公说道,笑容满面,言语亲切。
陈公公的话发自内心,没有任何恶意。思姿稍微感到些安心,也嘲笑自己,如果真的是惩处自己的,何必劳烦陈公公这个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呢。
“多谢陈公公。”思姿招手示意北炽柔上前,对她说道:“阿柔,这是陈公公,快叫陈公公。”
“陈公公好。”北炽柔叫道。眼前这个微笑的太监,北炽柔不禁多看两眼。
“乖,还真是个水灵的孩子,真讨人喜欢。”陈公公惊叹于北炽柔有她母妃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不同的是,她母妃骄横跋扈,她恬静优雅。
陈公公那尖锐的声音令北炽柔耳朵嗡嗡声,实在难听,比一般太监的都难听。不过人和善就行。她以前就见到一个出言不逊的宫女,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忍气吞声。她喜欢像陈公公这样的人,为人和善。
“陈公公过奖了。”思姿微笑道。
“如今孩子也是待字闺中,皇上已经替孩子安排了一门婚事。”陈公公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思姿心里一沉,又喜又忧。阿柔终于可以离开这落叶宫,终于可以去到外面过上更好的生活。
陈公公念完圣旨,双手将圣旨捧给思姿。“恭喜娘娘。四将军年轻有为,日后定能给公主荣华富贵的生活。”